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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对(2 / 2)

白日在心神不宁中快速流逝,到了晚上,入睡前齐宁的消息准时弹出,「竹林里见」。

秦臻等屏幕暗下去后狠捶一拳枕头。老家的房间不算多,她和妈妈睡一间,幸好秦兰是个睡着了就很难醒的人,秦臻在睡衣外披上羽绒服,小心合上屋门,去赴那个她完全不想赴的约。

竹林里还是漆黑又y森,一想起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事秦臻就满脸羞臊,只得尽量不去看那些仿佛在谴责她的石碑。齐宁就在这片树林的浅层等着,一看到她,转身往更深处走去,并示意秦臻跟上他的步伐。

走得越深,就越难回头,要与他独处的时间也越长。秦臻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并肩的位置,试图用顺从来平息表哥这莫名的怒气:“齐宁……”

“不叫宁哥了?”

“你想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秦臻也很窝火,齐宁凭什么生她的气,她虽然对他做过坏事,但齐宁也报复回来了,她们已经可以算扯平了。她只是怕林予实发现她们的联系才决心与他断交,她们……本来也只是刚熟起来的表兄妹啊。

齐宁脚步停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秦臻,语气森冷:“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对你做过那种事后,我们已经扯平了?”

秦臻揣在袖子里的手抖了一下。

齐宁的语气中掺入了软弱,听上去更加心灰意冷:“你觉得那是报复?”

“我……”

“所以你才迎合我。”

秦臻咬住下唇,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好像不能在这里承认。

但齐宁已经听出了她说不出口的话,自顾自地继续推进话题:“现在你交到了男朋友,就要撇清了?”

秦臻点点头,这个动作却逗笑了齐宁。

这位未来医生本该平稳的手有些颤抖,他按住了秦臻的肩膀:“你在撒谎。”

这是个陈述句。齐宁非常笃信,秦臻是有事说事的人,一会儿顾左右而言地用上了“相好”这种上古老词,一会儿又只敢点头不敢说话,她果然又闯了大祸,而且,还是不愿向他倾述。

因为他帮不上忙。

“我听说你姐姐离婚了,和这有关系?”

齐宁对她的各种猜测都准得可怕,秦臻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却怎么都挣不开。

她也在颤抖。

“秦臻……”齐宁的嘴边是叹息似的白气,连绵出愁绪,“就算只当我是你表哥,也该稍微依靠我一点吧?”

可你能g什么?黎方他们那样的才能轻而易举实现她的愿望,来自更高层的,她大概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权力与视野。她幸运地用自己做交换窥见到了他们的世界,告诉齐宁g什么?让他来阻止或是批判她吗?让他对她说明那些她早就知晓的正义与真理?

“齐宁,我现在的对象你见过,他不希望我和其他人再有纠缠,所以我不会在私底下再联系你了。”

对不住了诗雨,就选你来背全这口锅吧。秦臻心里默默道歉。

齐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迈步往回走,竹叶在缓慢挪动的足底被碾碎,那种声音应该是解压而舒缓的,现在却像是在秦臻的心上刮痧。

“即使我说我只是你的表哥,他也不允许吗?他在控制你的人际关系?”

“没有……”

“那就是你自己决定的。”齐宁的速度不变,趿拉着延长这段马上要结束的对话,“因为你不觉得能和我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

“因为已经不是了,”秦臻跟上,隔着一步之遥,“齐宁……我们不可能的。”

不可能保持兄妹关系,也无法破坏血脉的联系。

只能停驻在这里。

齐宁很可怕。

他正直,理智,生活在正常而幸福的环境里,能够友善恰当地对待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秦臻一度将齐宁当作自己理想的样本,她做不到,也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对齐宁出手是她最后悔的事,但当她们在竹林中重逢,当她看到齐宁眼中燃起的那种暗火,秦臻如释重负之余,却更加害怕。她看向姐姐的目光里,也燃着那样的火焰吗?

随后,她犯下了更加不可饶恕的罪孽。

齐宁一定不会想到,当他与她并肩而行,当他热烈而苦涩地亲吻着她时……秦臻却不是秦臻。

她在她的脑海中扮演着姐姐。

可是姐姐终究不是她,秦臻借着齐宁实现了自己的妄想后才终于得以看清,禁忌还是该止步于常理,跨过那条线,她们连亲人都做不成。

所以,秦臻扯住齐宁的围巾,直面这个可怕的错误,如同审视自己的所有不堪:“你所说的表兄妹关系是怎样?平时亲亲热热手挽手去逛街?假日黏在家里一起聊天?我会把所有小秘密都告诉你,然后你保证听了也不对任何人说的那种?”

齐宁被她的反击打得慌了神,但下意识还能飞速应对这些b问:“你说的这不是闺蜜吗?”

“这是我和姐姐的相处方式,我只能举出这个例子。”秦臻松开手,反而整理起齐宁被自己扯乱的领口,“我们也可以一起生活,一起租房,因为我们是兄妹嘛。但是,你能把x和ai分开吗?你能永远不对我出手吗?”

齐宁的沉默既是思考也是回答,秦臻笑笑,退后一步,朝那个温暖的房子靠近:“看来男的都不行。但我可以,宁哥,我的身t不重要,我的ai却很贵重,你是想和我做兄妹吗?还是想做恋人?但不管是哪边,我都不会再和你做了,你能接受吗?”

姐姐说希望她能将ai与x分开,从齐宁身上秦臻却看不到这种可能,他如此渴求她,冲动时刻游走在他的瞳孔深处,汹涌向她。秦臻不觉得他会ai上一个强j犯,那这种yuwang只能是更加原始而野蛮的,她难以理解齐宁这样的人为何无法自控,也不想去理解。

因为她也有着类似的本能。

可是没有人会抱着b她更深沉真切的ai意了,她绝不会被这种yuwang控制。秦臻知道自己的ai太过沉重,黎原或许能理解她,这种能驱使她付出一切的感情。而这些男人,用金钱和权力能买去她的顺从,用亲情和友善能换得她的感激,但如果只是廉价轻浮的ai语,休想得到她的回应。

齐宁却陷入了恍惚,他从面前这张漠然的面孔上看到了过去的幻影。秦臻一直都是这样,执拗得眼中只放得下一件事。外婆家的竹林是这群亲戚暑假扔小孩最好的地方,山里凉爽,熊瞎子和野狼已在荒年被全部打si,野兔被吃完后狐狸也没了踪迹。没有野兽的威胁,孩子们可以在每处灌木间躲藏,在每块水田间疯跑。但秦臻跑两步就会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夜晚也会抱着毯子因思念而哭泣,她是风筝,总在确认名为姐姐的线。

可秦臻不是胆小的人,她能直接对亲戚口吐芬芳,也会在墓地里直愣愣地安慰害怕的他。她对姐姐的依恋到了成年后也没变甚至更加疯狂,齐宁察觉到一种恐怖的可能——他好像一直是某人的替身,而现在秦臻改变主意了。

这是一条三岔路,但对他来说也可能只是单行道。人的心意无法左右,齐宁也有无法对秦臻说起的事。他心中的野火在某个夏夜被点燃后就再也没有熄灭,秦臻的僭越只是助燃。在很久以前,他就期待着每一个暑假,能见到那个寡言少语但一开口就语出惊人的表妹。

直到她自己选择了来到z市,成为他送上门的命运。

“秦臻,别小看人了,”齐宁走近她,缩短了那点刚被拉开的距离,“我不会再碰你,你也别躲我。什么关系都无所谓,我只是很担心你……想帮上你的忙而已。”

雪再一次落下,秦臻垂下头,盯着脚边的石头。

齐宁……和她居然相似至此。

当替身也无所谓,这是齐宁自暴自弃的想法,反正他们都陷在无法实现的错误感情之中,不如让他与她一起,一起在这无法脱身的地狱之火中接受拷问。

身t的连结固然重要,但最开始齐宁就没想过能有表兄妹以上的关系,反而是秦臻ga0出来的一堆事让他俩卷成一团乱麻,现在只是回到了初始状态,甚至更亲密,他们成了坦诚相待的共犯。

秦臻捂住脸,觉得羞愧而绝望,她又自负了,可是……

她埋在手掌中的声音细若蚊y,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以前不该对你那样的,我无法回报你啊……”

如果她还是无知的状态就好了,可地狱的大门是被她自己推开的。

“你难道会想要你姐姐回报你吗?”齐宁抱住面前的人,觉得不妥又很快松开,只是心底还是有些不舍,“我要做的事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和你无关。但我多问一句……之前和我做的时候,你觉得舒服吗?或者说,只是身t有快感,心里却很难受?”

秦臻挣扎着摇头,不断用手背擦着眼泪。

好像有卡扣合上的喀哒声,她仿佛看到了某根具象化的时针被拨回原点,另一个轮回再度开启。

“我是说……我在被人包养。”

用这种说法黎方大概有异议,但这是秦臻对她与那两人目前关系最直接的总结。黎方和林予实将那称作帮助,但当他们索要回报时,秦臻就明白了这只是交易。

秦梅刚回家那一年jg神很恍惚,她白天还能笑着招呼食客,帮秦兰打下手,但夜里时常会喝个烂醉,然后抱着窗帘痛哭。

“我脏了,没人要我。”

“我就该烂si在路边。”

“没人把我当个人,我自己也不把我当人。”

特别是在客人听到了风言风语,对她动手动脚时,姐姐的醉话会变得更加破碎。秦臻那时在准备中考,妈妈把她关在屋里,但门板很薄,秦臻用被子盖住耳朵也能听到姐姐的嚎啕和妈妈不安的啜泣与安慰。姐姐会骂那些p客,骂欠债的生父,骂不争气的自己,骂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夫。

等秦臻考完试,姐姐的肚子也显怀了,她似乎平静了一点,看到妹妹优异的成绩也会喜上眉梢,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妹妹的担忧:“臻臻,不可以学我,姐姐不好,姐姐做错了好多事。”

那有什么错的。秦臻听着姐姐腹中新生命的胎动,觉得愤怒。劳动是出卖身t,卖y就不算吗?怎么就脏了?

但现在,秦臻只想给那时这么想的自己一巴掌。

见齐宁的表情不对,秦臻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知道不该这么做,但他们给得太多了。”

“……你能不能别贫了?”

“他们……替我把姐姐b得离婚了,我无法衡量这件事的价值,所以还不起。”

彻底服从于黎方他们后,秦臻才知道了“卖身”意味着什么。过去她那些过家家似的x行为都是你情我愿的角se扮演,她可以随时ch0u身而去。但当背上了债款,秦臻的四肢就受无形的枷锁所束缚,即使黎方他们更温和了,她却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感到畏惧。

所以她才不愿接受黎方更多的馈赠,那意味着更多的欠款。

或许别人会把收钱办事当作理所应当,但秦臻奇怪的道德标准就是这样,在她太小的时候她的家庭就被金钱所困,即使不贴标签,她也会给每一件事定价,然后衡量自己是否能够承担。

“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他也瞧不上我能挣到的三瓜两枣。”

秦臻提起睡裙,露出大腿根那个y1ngdang的纹身,那是主人给所有物打的标签:“你看。”

齐宁一把将她的手拍掉,让她松开裙摆:“看个p。”

“你好不文明。”

齐宁很难说自己的火气是源自嫉妒还是秦臻的欠揍,喜欢上这么个东西真是他倒霉。

“那种在医院猥亵你的变态是你一个人能摆平的吗?拉扯了一年你居然还被他包养了,你好意思说能解决?”

“好吧,听上去的确不可靠。但我会试着和他们商量,”秦臻0了0被拍红的手背,觉得齐宁越来越暴躁了,名字里这个“宁”字根本压不住他,“我不是不需要,但我不希望你为我牺牲什么。”

不需要是很伤人的说法,秦臻已经从黎原那里学到了。明明这是个很简单的事实,只要换位思考,如果姐姐对她说“我不需要你”……那秦臻真的会想si。

“而且我还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变态不是一个,是两个……”

齐宁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世道怎么了?”

“他们人其实挺好的……虽然x癖有点怪,都沾点绿帽癖……”

不需要更多的事故重演。姐姐其实在侄nv秦果长大后已经自愈了,就算她不cha手,就算在外人看来姐姐的经历扭曲而可悲,她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

但秦臻就是任x的不能接受,执意要把这池水搅浑,连带着许多人的人生也被她打乱。可是齐宁对她打了明牌,秦臻也决定坦诚相待,让齐宁不必走一遍自己的老路:“我和他们在一起四年了,其实之前都挺开心的,现在也能凑合着过。”

至少她要告诉齐宁,她绝不是不幸的,也不需要什么拯救。

“如果他们能接受的话,我也想有个确切的欠条,一点一点凭本事还债,”秦臻坐到石头上,虽然很冰,但她已经站累了,“如果不接受……我会一直跟着他们吧,直到被厌倦为止。”

齐宁眼神黯淡下去,秦臻的意思她都懂,简单概括,就是“别cha手”。

“我能……”

“其实我想我做的事里真正对姐姐好的,就是给果果补习还有和她玩,”秦臻把僵y的双腿缩进裙底蜷在石头上,努力挽留不断流逝的t温,笑容却难得的柔软,“我不会再拉黑你了,有空就听我抱怨两句,如果还有什么,就等我和他们断个彻底再说吧。”

学生开学晚,成年人的春假早已结束,黎方和林予实老家都在z市,但一个压根没准备回家过年,把她捎回来后就窝在了a城的家中;一个当完免费司机后倒是飞回去过年了,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回来的时候。

所以对在a城被他俩传唤这事,秦臻毫不意外。

但传唤的理由却让她沉默。

“你在我手机上装了监听?”

“聊天记录也能看到。”黎方把笔记本展开在她面前,“黎原这边你倒是很乖,但这个‘表哥’是怎么回事呢?秦臻妹妹。”

gps不是黎方的底线,他根本没有下限这个东西。

不过这却省了秦臻的口舌,看着那长达一个小时的录音,开头就是竹林中特有的莎莎声,秦臻不必再解释什么:“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你想和我们分手,因为你想跟‘宁哥’在一起?”

林予实被叫来一起抓j,现在脑子还是嗡嗡的。

在医院的那个实习医生,居然是秦臻的表哥,而且她们居然还好上了。秦臻这个疯子,她家疯的基因肯定是母系遗传的。

“是他提醒了我没错,但我早该想明白的,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助,”秦臻顿了顿,这通腹稿她打了一个寒假,现在却仍不流畅,“可我不想用身t来‘感激’。”

黎方有点不耐烦,他以为他的意思通过这半年的行为已经传达得很明确了,付出这么多结果秦臻这块臭石头还要和他拉扯这种小事:“我没要你卖身,我只是想维持一年前的关系,你那时不是也挺爽的吗?为什么现在合法了反而要断绝关系?”

“没爽过。”

“……什么?”

“我断绝关系是因为我一直都不喜欢这种事,”秦臻大概是盖满才行,”他的手从脖子向上攀升,抚0着秦臻失去温度的脸颊,“这里要是有个刺青……哈哈,古代的犯人才会在脸上刻字吧。算了,还不至于做到这份上。”

秦臻看着镜中的自己,ch11u0如新生,她终年穿着长袖长k遮掩身上斑斓的植物,反而将一身皮肤捂得更白,刺青也更显眼。

于是,镜中的nv子像一樽白釉瓷瓶,cha满了永不凋谢的墨se花朵。

“你那部分工作在家也能完成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的夫人,你答应过我了吧?只会听我的话。”

“……好。”

---------------------------《海角天涯》---------------------------

「是你做的吧」

「老师,不要逃了」

秦臻放下手机,手指敲打方向盘,双眼无神地看着道旁玩耍的那对兄妹。

齐宁拿着从服务区泡好的泡面过来,递给她一碗:“出来吃,别弄脏车里了。”

戴上鸭舌帽,秦臻迈出车门,和齐宁两人不大讲究地靠着树嗦面。齐宁真是个讲究人,这么点工夫还往速食面里掺了茶叶蛋火腿,手上拎着洗好的苹果,显然是待会儿的餐后甜点。

那个妹妹玩耍时把皮球掉进了深坑里,正急得嚎啕大哭,闻声赶来的家长拍了她两下,让她哭得更惨了,哥哥忙把她护在身后,辩解着什么。

齐宁也瞧着她们,但不妨碍他不住地把塑料叉往嘴里送:“离镇子还有三小时车程,接下来我开?”

“还行,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秦臻已经解决完自己的那一份,掏了个苹果拿在手上抛接,“好久没开车了,让我再开会儿吧。”

“行。”

她们的旅途没有终点,其实不急于一时。但秦臻感受着许久没得到的自由与风,只想继续跑、继续跑……

跑到si为止。

“不满吗?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应该如何反抗,才能让上位者t会到自己的痛苦?

不,他们不会走下台阶,也没有必要去理解这个,他是施与者,哪会在意递来的白粥里是否掺了砂子。

认识黎方的人觉得他最近状态越来越好,与前段时间不同,他现在和蔼可亲的时间多于y云密布的时候,大概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总算解决了——虽然没人见过他那位被珍藏的妻子,听说是个冷淡的绝世美人。

怎么传成这样了。林予实捏住鼻梁,r0ucu0开快要蹙起的皮肤,好友还在和人说笑,那笑容在他看来哪里能说是正常,浮夸与癫狂写满他的嘴角。

“黎方。”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试图修好损坏的机器,“秦臻她……”

“在家。”黎方把高脚杯从唇边移开,“予实,她是我的妻子了,你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予实眉间的山峰彻底隆起,“我们多少也算认识吧,就问问最近的情况而已。我听说……”

“谁和你说的?”黎方笑得更灿烂了,“这些人怎么这么ai管闲事呢……”

疯了。林予实收回手,躲开了这个不自知的传染源:“对啊,你别太专注于一件事了,居然连周围的口风都控制不好。”

“嗯,我会注意的,所以是谁?”

秦臻的确在家,她也只能在家。这栋郊区的别墅用来圈养她可以说十分富余,但多了她脚上的这根链子,她连房间都走不出去。

她好久没和其他人说话了。秦臻抱起床上的玩偶,小时候她不ai这类玩具,没想到这个年纪反而与玩偶交上了朋友:“果果,快中考了是不是很紧张?但考完就好了。我和你说啊,小姨在中考完后g了件不得了的坏事……”

她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她接受了黎方的要求,一直留在他身边,扮演一切他需要的角se,xa玩具、妹妹、老师、青梅竹马……可是黎方越来越不满足,说她的演技缺少灵魂。

如果有第三者旁观他们的过家家,大概会点醒他们。

秦臻的表演里没有ai,只有疲倦。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疯狂,因为秦臻步步退让,黎方也忘却了1un1i道德,行为愈发出格。等到了某个时期,秦臻惊觉她成了笼中之鸟时,吞下钥匙也不安心的黎方已听不到她说话了,两人都早已走出了常世,再也无法返回。

“姐姐……怎么样了呢,今年我能回去看你吗……”

姐姐好像再婚了,黎方陪她回家时察觉到了秦臻y影下的暗恋,从此再也没让她回过家,每周一次与妈妈的电话就是他的底线,秦臻只能从妈妈的唠叨中怀念那个遥远的家。

“原来你喜欢一个人时是这样的,”黎方那时笑眯眯地把她压在地上,竹林再一次沦为了媾和的床榻,“你这个变态,你在幻想里把你姐姐怎样了?”

姐姐才不会成为她x幻想的对象。秦臻被激怒了,一口咬住身上人的脖子:“我说过了,我不喜欢za。但我的确在这里和别人做过,你猜是谁?”

“啊,你的那位表哥。”

下t被更剧烈地撞击着,x里流出的yshui沾满了t瓣,让啪啪的响声变得粘腻难解,秦臻不撒嘴,唇齿间的血腥味让她第一次生出快意,即使换来的是更过火的报复也十分痛快。

她的腿缠在丈夫腰上,指尖也嵌入他绷紧的肌r0u中。秦臻牙关用力,但抬起眼时,竹林外的那个人影却让她浑身都卸了劲。

就如今晚一样,隔着铁栅栏,那个人出现在yan台之外,朝她递来一只手。

“我能为你做什么?”

铁栅栏被绞开,锁链也被砍断,秦臻却趴在床边,一动不动。

黎方已经疯了,她的所有弱点他都知道……如果她逃了,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姐姐。

齐宁也知道秦臻的丈夫不是一般人,但他会来到这里,就不准备遵纪守法了:“抱歉,ga0错顺序了,应该先问你的,你想逃吗?”

“我……”秦臻嗓音沙哑,她已经不太会和人交流了,“我该……”

“逃是不管用的,对吧。”齐宁把被子扔到她身上,就算室内温度被jg准控制,这身装扮也太伤风败俗了,“那就把问题彻底解决掉。”

“哥。”

今晚的第二个了,黎方笑笑,尽量让自己保持亲切与理智:“小原,你在南边的业务进展如何?要不要哥给你指点迷津?”

“很顺利。哥,我之前说的事……”

“黎原,上次只是警告,没有下次了。”黎方挪动脚步,背着光让其他人无法窥见自己的表情,“秦臻是你嫂子。”

这人居然在和他讲1un1i常规。黎原觉得十分荒唐,但他不能退让,他和秦臻联络的秘密线路被掐断了,现在秦臻的状况是只有黎方能观测的黑匣子,生si也由他定,而哥哥身上的传闻没一件是好的。黎原每思及此都无法专心于工作上,心脏也跟着一并ch0u紧。

“我知道,我和老师没什么的!”黎原扯住哥哥的袖子,试图用乖巧弟弟的形象唤起他哥所剩无多的良知,“哥你这样……会把她越推越远的。”

秦臻喜欢什么样的人?大概是黎方的正反面,而黎方现在还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巅峰造极。

“你不用管,反正她也离不开我。”黎方耸耸肩,把杯子塞给弟弟,“小原,家里不是给你安排了相亲吗?为什么不去?”

哥哥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这个不是他的哥哥。

黎原把酒杯摔在地上,在周围投来的扎人视线中抓住黎方的手,试图把他拉出会场:“你清醒一点!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很清醒,小原,”黎方甩开了他,“我很清醒。”

但他真的清醒吗?今晚的酒是不是度数太高了?

为什么……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会生出这种幻觉?

秦臻正趴在他们的床上,骑着陌生的男人。

那张只能被他进入的小口吞吐着他人的roubang,虞美人的图案被他人的手拉扯得有些变形,r环摇摇摆摆,雪白皮肤上除了他留下的青紫又多出了不少暧昧的痕迹,与枝枝蔓蔓的纹身叠加,成了黎方眼中的地狱绘卷。

秦臻冷淡的双眼看向他,腰肢还在扭动,那是他调教出的韵律。两人jiaohe处有白se的yet流出,黎方一阵目眩神昏,那个野男人甚至没戴套。

“黎方,你关不住我的。”

秦臻的声音响起,敲打着他的鼓膜。

“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了,想想办法吧,别让我们互相折磨。”

黎方调整表情,走上前去。

“臻臻妹妹,可我就ai被你折磨。”

他的手里攥着那节被砍断的锁链。

不妙,秦臻直起身子迅速和齐宁分开,跳下床挡在黎方面前。齐宁则翻到后面去c起早已准备好的铁棍自卫。

“待会儿再对付你。”

男nv的力量差异实在过大了,即使秦臻有所防备,还是被一把掀到了旁边,头撞在了栏杆上,绞开部分的铁刺扎得她血流如注。

“秦臻!”齐宁忙想跑过去,但如毒蛇一般盯着他的男人挡住了他,下一秒就想用锁链缠住他的脖子。

“你疯了吗,秦臻昏过去了!”齐宁拿铁棍横挡住他的攻击,他一个医生,就算知道哪些地方致命也不jg通攻击,“那不是你老婆吗!”

“但她刚才那意思,不是不想做我老婆了吗。”黎方扔开锁链,抓住铁棍与齐宁角力,“你教唆的?”

“你人缘这么差吗?没人和你说疯子不配娶媳妇吗?”齐宁用力踹他,却踢了个空险些摔倒,“别si缠烂打了,难看!”

在黎方身后,秦臻捂着头试图站起来:“黎方,我错了。”

“错哪了?”

“我该早点和你说清楚的,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我们结束吧。”

黎方手上一僵,铁棍被齐宁夺去,但惯x让重新入手武器的齐宁反而跌坐在了地上。

黎方趁势压在他身上,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刀刃弹出时轻声嘀咕:“怎么这么多麻烦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秦臻只看到了那一点寒芒,浑身的血ye都冻僵了。

她抱起花瓶,冲上前去。

“其实我们有段很不错的日子,我以为那已经能算模范夫妻了……”

抱着背包,秦臻靠在b仄船舱仅有的小圆窗旁,开始她不怎么擅长的絮絮叨叨。

“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那也是ai吗……”

“是不是的都无所谓了。”齐宁给自己换好绷带,被割破的手臂逐渐愈合,之后的路,他也能负责开车。

“你呢?”秦臻脸还贴着窗子,只有眼珠子转向他,“你又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我可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其实这只是她一个人的逃亡,罪行由她犯下,方向盘在她手上,齐宁自始至终都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但这也就够了。

“我觉得你真该接受一些正常的教育,”齐宁用完好的那只手捏住她的双颊,“你找的几个床伴都太扭曲了,连ai人都不会。”

一个让空气更加稀薄的吻被交换,松开彼此,秦臻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感受这份奇异的温暖:“你就很正常吗?你不是最错误的那一个吗?”

“但也不会b他更差了。”齐宁叹气,抱住这具渐渐被捂热的躯t,“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海角或天涯,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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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你居然带了nv人来,怎么,这次玩真的?”

“别叫我小芳,”黎方推开快把酒瓶杵他脸上的朋友,太熟悉了就这点不好,最没意思的玩笑话也会被对方记住,“不是,玩玩而已。”

“也是,看着挺一般的。”朋友仰头往自己肚里猛灌这些一滴就值千金的酒,实际值多少不知道,但在这个会所就卖这个价。

黎方听了却有些不开心,玩味地0了0脖子上串作项链的戒指:“里边儿乐趣大着呢。要不打个赌?给你一个月,能追到她我就入伙你之前说的东西。”

“真的?”朋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黎方都否决他好多次了,直接说那个招商企划成不了,把这人拉进来大概真能有转机,“行啊,但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们不会是在吵架吧?”

不问清楚卷进情侣吵架的话,事后还要被报复,得不偿失。

“什么都不是。”黎方松开手,项链自然坠落亲吻他的锁骨,“你尽管上,我要是找你麻烦我趴地上学狗叫。”

朋友乐了,酒瓶铛一声放桌上:“好嘞,你看着吧。”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扭着腰显摆似的走了两步,快接近那个nv子时装模作样地恢复了正常姿态。

黎方留在原地,自斟自饮,根本不去看那边的进展。

反正结局如何猜都猜得到。

————《魔x之nv》————

又是一年回家省亲时,秦臻咬着bangbang糖从车上下来,妈妈刚把后排的外套递给她,几个亲戚已冲出大门团团围住了秦臻:“臻臻啊,景区的开发还要扩大吗?我们在这附近也还有地……”

老家景se秀美,她只是给了点建言,或者说,枕边风,具tc作她可不是主导。秦臻取出口中的糖,用夹烟的姿势稳住糖棍,明明是会教坏小孩的坏习惯,偏生流露出一gu妩媚的风情。

“这个嘛……”

“臻臻,先进去,别冻着了。”

姐姐抱着还没醒来的侄nv催促了一下,秦臻笑了笑,乖巧地跟上。

亲戚们忙转变口风:“是、是,我们也真是的,进去坐下慢慢说……”

换了场地后话题的推进却在推杯换盏中变得蜿蜒,亲戚们小心探听着秦臻的近况,不时为她手腕上表的价值而惊叹,又羡慕地打量她垂在脸颊旁的冰种翡翠耳环,这些赞叹声中一半是不屑,一半是嫉妒。

只有最严肃的大伯把烟掐灭后啐了一口唾沫在地:“像什么话!你们这是拿祖宗的安息处换钱,还有没有骨气了!”

“迁坟后另葬就好了,”秦臻漫不经心又剥了颗薄荷糖,她最近在戒烟,不想嘴里闲着,“我也有相熟的风水师,让他来这看看,找块好点的地……后代也能更兴盛不是?”

“臻臻考虑得挺周到的,你凶什么……”

大伯只拧着眉头,气得不想说话。

等饭吃完,姐姐和妈妈分别去歇下了。前年秦臻把祖宅进行了重修和扩建,尽量保留了原来的水乡风貌却可观地增多了房间,平时无人时用做农家乐或者民宿,现在住下一大家子宽宽松松。

秦臻煮了壶咖啡在大堂的火炉旁回邮件,她的日程表很紧,明天就得回去了,幸好让姐姐也开了车过来不然还得麻烦哪个亲戚把妈妈她们捎回去。

是不是应该问问铁路的计划到哪儿了……

秦臻正摩挲着嘴唇思考时,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秦臻。”

她合上屏幕,笑着回头:“宁哥,大晚上的还不睡吗?”

齐宁才想问大晚上的她这是在g什么,灯也不开妆也不卸,黑暗中那张白莹莹的脸蛋被电脑的光亮照得y森,如录像带里的nv鬼。

秦臻看出他的疑惑,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柔柔解释:“有个朋友在x国,他只在这会儿ch0u得出时间,想和我打个视频……”

“姓黎的?”

“不是,而且姓黎的也不少……姓白的。”

“秦臻,”齐宁闭上酸涩的眼,“你现在都过得这么好了……是时候收手了吧?”

秦臻提前离席了,她一走席间的话题风向骤变,几个亲戚小声议论秦臻到底是她秦梅的妹妹,还是做上了老本行——不过高学历人才做得也更高级了。

“你觉得很好吗?我觉得还不够,”秦臻站起来,水蛇一样缠住他,呼x1打在他的耳侧,“而且啊……已经不行了,我不知道这之外的生存方式,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她身t很软,指尖最细微的动作也化作为g引,相贴的那一刻齐宁就觉得自己不断被浇灭的火又一刻烧遍他的全身。

“但你是不一样的,宁哥,我只能和你说真心话,他们碰我我都觉得很恶心,可是和你一起我并不讨厌……”

她和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呢?又有多少人被这样哄骗了去呢?

齐宁睁开眼,发狠似的侵入那张只会骗人的嘴,秦臻喘着气回吻他,舌头yu拒还迎,引诱他入至深处。

“嗯……快到时间了,等我打完视频就去找你,很快就好……”

回到自己黑暗的屋中,齐宁静静坐在床边等待,热度再一次退却反而让他冷得发抖。

他捂住脸,吞下余烬中的叹息。

可能没法那么快就好了。

咖啡在杯底画了个褐se的圈,和那位白大少爷聊完,又一个通话请求恰逢其会地打来。

反正齐宁等不到她会先睡的吧。秦臻不负责任地发了条消息给表哥,切回窗口按下接通。

“老师。”

“黎原?有什么事吗,我听说你最近挺忙的。”

“很忙……所以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我在呢,现在在老家所以没法太大声地说话,”秦臻端着电脑走出屋门,“今年是个暖冬,这边没怎么下雪,你那里如何……”

黎原听着那边细碎的家长里短,心安定了下来,等到秦臻说得差不多了,对话眼看着就要无法进展,他才慢慢开口:“我开年要回去一趟,大概十六号到a城,你那几天有空吗?”

“十六号……”秦臻特意给出了较长的沉y,刚确认过的日程表已烂熟于心,但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犹豫,“当然有,你来的时候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最近我发现了一家好吃的店……”

秦臻哪会自己去探店,是她的某个约会对象告诉她的吧。

黎原却只是轻轻点头,想起没开摄像头后才再度出声:“那到时候见了。”

“听说你最近要订婚了?”

“你消息还真灵通,”林予实把用过的套子打了个结,扔到一旁,“对,年底结婚。”

“那今晚就是最后了。”秦臻在他的眼皮上轻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结婚了又不……”

“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秦臻状似气恼地拧住他的上臂,“我才不动有主的东西。”

骗子。

明明是怕招惹麻烦。

林予实把她翻过身,按住她光洁的后背狠狠c入那条才合上没多久的sh滑小道,里面的软r0u一感受到他就委屈地绞紧,哽咽着吞吐他到至深处,水也源源不断流出来。

秦臻被他c弄着,闷在床单里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怎、怎么,舍不得我?”

被说中了的人恼羞成怒,动作更狠了。

她的sheny1n一下升高,又断气似的突然消失,良久,才再次响起那带着笑意的语调:“你这又是何必……你的未婚妻,我也认识,她还说想要我做伴娘呢……”

“你对她出手了?”

秦臻的男nv通吃在这个圈子早已不是秘密,但林予实都不敢想他未来老婆被秦臻泡到手算什么情况……到底是谁绿了谁?

“不,她完全不喜欢nv人……”秦臻又被卷入下一轮狂乱的情cha0,“可惜……”

林予实松开她,秦臻的身t还是老样子容易留印子,经过一晚的折腾到处都是他掐出的红痕,不少地方还有了淤青。

可这又如何,这些伤痕随时间都会褪去,连那个纹身,也被秦臻忍着痛洗掉了。

她不喜欢的她都会拔除。

“那看来她是不会找你麻烦了,你怕什么?”

秦臻懒洋洋坐起来,从床头0了颗润喉糖hanzhu,吐出的字句里有令人danyan的水声:“予实,当时说好你订婚我们就不做pa0友的,你怎么不守信用呢?”

那再往前他还说要退出和秦臻的纠缠呢,结果又被拖入了她卷起的漩涡之中。

林予实俯身咬住她的脖子,却做出了退让:

“你下个月要不要和我去x国开会?”

他所说的会议秦臻之前委婉暗示过想参加,因为有当地研究所的大牛出席,秦臻目前做的东西可以与他合作。

秦臻眯起眼,笑得腼腆:“好啊,是作为你的……秘书?还是合作伙伴?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她的演技越来越好,本事也越来越大,已经能满足大部分的幻想乃至实际需求了。

林予实喉结滚动,又伸手拿了盒套子:“去了再说。”

此前的话题就被这样轻轻揭过。

“秦臻怎么了,都不回复我……”

“她和诗雨约会去了。”

黎方漫不经心地抬手招来酒保,追加了一杯玛格丽特。

朋友抢过他还剩一点的杯子,一口喝下:“什么约会?!林大少爷不都要结婚了吗,她为什么不和我说?!”

“有时差吧,离你发消息才过了几个小时,你能不能别这么难看?”

“但她都跟你说了!”

你是她谁啊,连个名分都没有还敢纠缠。黎方不耐烦地又要了一杯酒。

真的很烦人,虽然当初是他怂恿,但事到如今他却成了老鸨的角se。这个倒霉发小深陷情网后反而让秦臻的名头一下传开,不信邪的人纷纷拉着他要他帮忙介绍认识。黎方本想全部拒绝,但这口子已经开了,他又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他也不是秦臻的谁。

明明只是想维持着身t的联系,有个随叫随到的泄yu对象,不管这种yu求是什么也好……是为了排解找不到同类的孤独,或是贪恋着他人的温暖,亦或是……

但现在,秦臻变得不再是秦臻,却愈发让他留恋。

“你知道为什么吗?”对面黑发的nv子看穿了他的沉思,毕竟那块被捣烂的蛋糕就足够泄漏他不宁的心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她笑盈盈吞下那杯意式浓缩,嘴上不停,手里还在回着谁的消息:“你们这圈子的人,都差不多。好看的外表和好用的r0ut到手,就想要更多的了。”

黎方看着她白皙泛着淡红的脸颊,这不是秦臻原有的血se,恰到好处的妆容改变了她的风情,却又未完全遮住作为底se的冷淡,jg心g勒的眼尾不知吊住了不知多少人的呼x1。

“但我给你们看到了一个被ai着的幻想……一个近在眼前的海市蜃楼,”秦臻放下手机,那双玻璃似的黑眼珠子总算转向了他,“黎方,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感情,即使这样你也还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这是第几次被这样问了,黎方想也不想就给出了老套的答案。

“我也没那么喜欢你。”黎方听见自己说,“无所谓啊,就这样过呗。”

秦臻的笑意更深,眼睛再次垂向亮起的屏幕。

嘴可真y,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林予实也差不多。

但的确无所谓,她还需要他们,再上去一点,这些人都是她脚下的梯子。

为了让她看到不曾见过的风景。

但等走上更高处,底下的梯子就没用了。

看着秦臻挽着那个男人朝他走来时,黎方仍觉得很恍惚。

“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我们上个月刚成婚。”

秦臻说了什么,黎方反应了一下才握住那只伸来的手。

这只手的表皮有了岁月打磨的痕迹,内里却还汹涌着旺盛的生命,g燥,沉稳,有力。

他会在夜里用这样的手掐住他合法妻子的腰吗?秦臻会主动含着这样一只手的食指,露出娇媚又嘲弄的笑吗?

“黎方,予实的朋友,我们三个之前玩得很好。”秦臻还在对丈夫介绍,告一段落后才重新面向黎方,“我们下周要去度蜜月,之后会去他的城市定居,以后再见的机会不多了,所以走之前特意来看你。”

秦臻今年逐渐断了和很多人的联系,原来是因为这个。

黎方失去了舌头,只是机械地坐下,等着这对难以说是否相称的新婚夫妇停止那不着痕迹的tia0q1ng。

秦臻的丈夫先一步离席,走之前还给妻子落下一个蜜里调油的吻。黎方别开眼,能挂着笑说再见已经是他良好涵养的充分t现了。

等桌边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秦臻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

“林予实结婚前和我说,我不能一辈子玩下去。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遇到xx,他喜欢我,我也觉得他挺合适的,让他见过姐姐和妈妈后就定下了。”

诗雨居然还说过这种话,但他大概本意并非如此,而是希望秦臻在他那安定下来吧。

黎方扯了扯嘴角,不准备扯破好友的遮羞布:“是因为这位xx背景y吧,你装什么乖呢,还见过家长才答应……”

秦臻也笑了:“好久没见你了,都忘了不用和你说假话,就是这样,他大概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对象。”

秦臻总算走到了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又或许只是沉沦入另一个怪圈。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最后还是谢谢你,当初不是跟着你我可能到不了现在这一步。”

学着她的丈夫,秦臻也在黎方脸颊旁落下告别的一吻。

“再见了,祝你以后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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