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挺顺利,薇尔也并非无能,相反她的手段很好,虽然还显稚嫩,但她的叔叔已死,有资格的继承人只有薇尔一人,大局已定,在一些家族里的中立派和薇尔父亲的旧部帮衬下,薇尔几个月就掌握了大权,坐稳了boss的位子。
而且由于那个晚上作风无比强硬冷酷的杀戮,以及在颓势下独自一人力挽狂澜的能力,薇尔·拉尼奥受到了家族上下的一致敬畏,没人敢因为她年纪小而轻视她。
就算她让自己养的小白脸身居高位,别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
“小白脸?我么?”泉一口咬在薇尔的乳-尖上,在对方忘情的呻-吟里略有些好笑和新鲜的问道。
薇尔喘息着,拦过泉的脖子,有些不安的撒娇说:“是你不让我把那天的事儿说出去的……”说着,薇尔翻了个身将泉压在下面,吻了吻他似笑非笑的嘴角:“他们传的太过分了,我会教训他们的。”
泉捏住了薇尔的下巴,微微撑起身体与她接吻,过了一会儿才可有可无的说道:“无所谓,这样也挺有趣的,就这样吧。”
“但是……”薇尔犹豫的打量了一下泉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忧,毕竟哪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被当成吃软饭的,她一点也不希望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而让自己与泉关系出现裂痕。
而泉是真的无所谓,别人说的话他爱听就听,不爱听对他来说就是放屁,他才懒得一一计较,不过看薇尔赤-身-裸-体的跨坐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神色的样子,泉挑了挑眉,难得体贴的说道:“让他们以为那天晚上是你自己干的,对你也有好处……我真的无所谓。”
“不过你不该让我坐现在的位子。”泉又说道:“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那是你该得的。”薇尔注视着泉的眼睛,固执的说。
泉不在意的笑了笑,移开了话题,拉过薇尔狠狠地吻了吻,坏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好好补偿我。”说着,泉凑近薇尔耳边,语气懒散的说道:“给我口-交。”
贝尔菲戈尔,男,23岁,彭格列特殊机动暗杀部队巴里安中的干部,杀手,人称“开膛王子”的天才,如今正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危机。
嘻嘻嘻……大~危机~!
当贝尔被铁链吊在阴冷的地牢里的时候,还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两天前,贝尔从巴里安的一堆任务里接手了暗杀拉尼奥家族新任首领——薇尔·拉尼奥的任务,拉尼奥家族有将近一百年历史,是属于彭格列敌对阵营的中型黑手党,虽说不会对彭格列造成什么威胁,但敌对家族之间趁对方正处在新旧首领更替的脆弱时期搞搞暗杀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贝尔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认为这样一个中型的黑手党家族里不会有什么可以给他带来威胁的人,所以他只象征性的挑了两个杂鱼部下跟随在身边。
最初事情也确实很顺利,贝尔一路畅通无阻的干掉拉尼奥家族的杂鱼,等到他劈开别墅主卧室的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那个情报上记载的被称为“手腕铁血心机深沉”的拉尼奥家族新任首领,正全身赤-裸着跪在床边,给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黑发青年口-交。
青年倒是穿着裤子,只是拉开了拉链儿,他赤-裸着上身,精悍的肌肉线条和半边妖异的刺青暴露无遗,他上身向后微倾,一只撑在床上,另一只手逗弄般轻抚女人的发顶,头却冲着贝尔的方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闯进来的男人。
贝尔菲戈尔虽说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但看到对方无比淡定的神色依旧震了一下,倒是跪着的金发女人吓了一跳,叫了一声迅速拽过被子围在了身上。
贝尔艰难的嘻嘻嘻嘻笑了两声,心里想着这个男人他在资料上看到过,是拉尼奥家族挂名的二把手,但依据情报所说,这人之所以能当上副首领不过是因为他是新任首领薇尔·拉尼奥的情人,平时基本处在神隐状态什么正事儿也不管。
贝尔菲戈尔调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笑容嘻嘻笑着说到:“去死吧~”并且迅速甩出两枚小刀打算送这两人归西以弥补王子受到的惊吓。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贝尔意料,不提也罢,说多了都是眼泪。
贝尔一脸青筋的被五花大绑扔进地牢里的时候,内心还在嘻嘻嘻嘻的咆哮。
嘻嘻我可是王子啊!王子才不会失败!
“但是就是失败了啊。”泉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玩味的走进牢房,上下打量了几眼被吊在潮湿墙壁上的金发青年,像是能看的出来他在想什么似地说道。
“嘻嘻嘻嘻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贝尔将嘴角裂到耳根,诡异的笑着,只是泉看着这笑容怎么都有些逞强的意味。
泉毫不在意的摊摊手,嘲笑道:“不过是败犬狂吠罢了。”
贝尔的嘴角裂地更开了,额角全是鼓起的青筋,嘴上却说道:“嘻嘻……我可是王子啊。”贝尔习惯性的用这句话搪塞所有难以回应的问题。
这上下两句话有什么关联吗?泉眨了下眼,也不再废话,反而有些感兴趣的看着对方金色的头发,那个发型十分神奇,四处乱翘不说刘海厚得遮住半张脸,只能看见青年挺直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和诡异的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一口整齐的白牙。
这么看来他长得还不错?
“话说回来,你这个头发不会挡眼么?”泉调侃道,略有些好奇地走近两步,一把掐住青年的下巴,另一只手抬起,不顾对方的抗拒拨开了他额前厚厚的金发。
然后泉挑了下眉,略有些赞叹的说道:“真是张漂亮的脸蛋,为什么遮起来呢。”
这倒不是泉说谎,青年金色的头发下有一双瞳孔鲜红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光泽而诱惑,他的睫毛和眉毛颜色很浅,是和头发一样的淡金色,脸孔偏向于清秀,但并不像飞坦那样阴柔。
注视着那剔透的瞳孔,泉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欲-望,想看他哭出来。
而此时的贝尔则浑身僵硬,连惯常的诡异笑容都僵在脸上,要知道,对于一个直男来说,被另外一个男人捏着下巴夸赞脸蛋长得漂亮什么的绝对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更何况对方的态度隐含暧昧和一些暗示意味,贝尔从8岁加入巴里安之后,在黑手党中呆的时间不短了,作为暗处的暗杀部队一员,什么肮脏事儿都见过,当然知道有一些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嘻嘻嘻怎么会……贝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人还和女人做-爱呢,应该不是会对男人感兴趣的家伙……吧?
贝尔看着泉嘴角那一丝带着明显色-情意味的坏笑,以及眼里腾升的男人都懂的欲-望,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泉当然看得出来对方的僵硬,反而笑得更加露骨,轻轻凑到青年耳边,先是呼出了一口气,伸出舌头有些下-流的舔过青年的耳垂。
贝尔浑身一震,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几乎是用可以把脖子扭断的力量偏过头去躲开泉的嘴唇,把嘻嘻嘻嘻的口癖都忘了,拔高声音吼道:“离我远点!变态同性恋!”
泉却毫不在意,捏着他的下巴将青年的脸强硬的扭过来,凑近他铁青的脸调笑着反驳道:“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想跟你上床,并没有恋慕你的意思。”
泉是真的这么想,他一直认为所谓的同性恋既是爱上和自己相同性别的人,但泉扪心自问,即使是和他关系最近、处的最长的飞坦,他也只是挺喜欢他而已,但要说爱,泉很清楚没有,而飞坦估计也差不多,他们都属于情薄如纸的人,彼此更喜欢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讨厌过于纠缠的感情。
但贝尔显然更惊悚了,甚至连惯常挂着诡异笑容的嘴角都拉平了,他盯着泉黑色的眼睛下意识的说道:“嘻嘻……你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泉垂着眼睛,一边用手指从青年眼睛一路向下拂过,抚摸他白皙的颈侧和深陷的锁骨,一边说道:“你闯进来的时候打扰了我的sex……那就用自己来补偿我吧。”
说着,泉抬手扯开了青年制服前襟的纽扣。
“……!”贝尔倒吸了一口气,终于不得不发现泉是来真的,他狠狠挣动了两下,将锁链弄得哗哗响,嘴上仍试图作最后挣扎道:“别碰我,你这个庶民!”
泉松开了手,就在贝尔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的时候,却看见泉结下了自己的领带,戏谑道:“你只要喘息和呻-吟就够了,不需要嘴来说话。”说着,泉用领带卡进青年的牙关,在他脑后打了个重重地死结。
“可惜这样就不能接吻了。”泉有些遗憾的自言自语,在贝尔激烈的挣扎以及呜呜呜呜的配音中扒掉了他的上衣:“啊哦,你腰很细嘛。”泉说着,握住了他的腰,狠狠捏了一把。
我要杀了他……!贝尔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愤怒和羞辱以外,还隐含着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惊恐。
泉蹂-躏玩-弄了一会儿青年柔韧的腰以及胸膛上的果实,他能感觉的出对方从反应激烈到放弃挣扎,只是僵硬的定在那里,泉也能感觉到对方微微颤抖的腰,看得见他垂下的脸上抿得发青的嘴唇。
色厉内荏的小东西,泉嗤笑着想,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恶劣的隔着裤子抚上了青年的那处。
贝尔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偏着头,唔了一声,却由于嘴上绑着领带而含糊不清。
泉缓缓的摩挲着裤子下的器-官,过了一会,就感觉到它涨了起来。
“啧啧,男人啊。”泉凑到青年耳边感慨:“被强-奸也会有感觉么?”
说着,泉不管他的反应,拽掉了青年的裤子和内裤,又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当泉的东西抵在贝尔后面的时候,贝尔一瞬间头脑空白,只顾着僵硬的剧烈挣扎,被刘海覆盖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然后泉顶了进去。
在撕裂身体的疼痛里,贝尔剧烈的喘息,像是离了水的鱼一般不断弹动,然而泉的手卡在他的腰上如同钳子一样挣脱不得。
贝尔本身就不是什么硬汉派,喜欢投机取巧,讨厌流血和疼痛,但现在太疼了,手腕和后背都摩的生疼,但都比不上正被进入的地方,那已经超过了一个忍耐限度,几乎快要把他逼疯。
……
凶杀现场一般惨烈的情-事过后,泉整理好衣服,叼了一只烟懒散的走到正赤裸着被挂在墙上,垂着头无声无息的青年身边,卡住了他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泉拨开对方的金发,看见那双美丽的红色眼睛瞳孔涣散,显然他的主人已失去意志,但泉不在意,只是专注的看着对方眼角的红痕,那大概是生理性泪水划过脸颊的印记。这样脆弱的表情趁着青年的脸孔十分引人心动。
泉专注的看了一会,深深吸了口烟。
“真美。”泉说着,吻上了对方的半闭的眼睑:“如我想象一般。”
泉姿态随意的靠在路边自动售货机旁,一手熟练的将烟盒送到唇边,从里面叼出一支烟含在嘴里,一手接通了呜呜直响的手机贴在耳侧含糊不清的说道:“说。”
电话那头的薇尔习惯了泉不冷不热的态度,放缓声线说道:“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泉漫不经心的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说吧,有什么事儿。”
泉倚着售货机,抬着头注视着阴沉压抑的天色,在听完电话那头薇尔的叙述后,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哦,他是彭格列暗杀部队的人?”
薇尔应了一声,又补充道:“巴里安是彭格列九代直属的暗杀部队……贝尔菲戈尔被叫做‘开膛王子’,是巴里安的干部。”薇尔给泉科普了一下知识,才说道:“彭格列十代亲自来交涉,希望我们能放人。”
这个彭格列首领倒是有趣……泉想,不过是个杀手,竟然亲自来要,彭格列没人了吗?
这样想着,泉随便哦了一声,哼笑道:“你不会简简单单的答应吧。”泉语气肯定,这人既然能让彭格列首领亲自来要那必然是有点价值,薇尔属于那种不会吃亏手段强硬的人,肯定会捞点好处,不会把人白白送回去,平白显得拉尼奥软弱无能。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薇尔叹了口气:“我已经将贝尔菲戈尔移交给了雷勒家族。”
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这个雷勒家族泉还是知道的,也是个颇具规模的黑手党,是彭格列敌对家族的领头羊,整个黑手党最大的势力就是这两个同盟,一个以彭格列马首是瞻,另一个则由雷勒作为核心——而拉尼奥家族就属于雷勒阵营。
“凭我们还顶不住彭格列的压力。”薇尔说道,语气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怕泉会对此不满:“这样我们可以卖雷勒一个人情,又不用自己面对彭格列,还能分一杯羹,很合算的交易。”薇尔解释,却不自觉有些心虚,事实上薇尔心里清楚,她也有一些自己的心思,并不全是因为家族利益。
事实上,泉把那个贝尔给上了这件事儿薇尔是知道的,泉压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们发生了关系,薇尔拿不准泉的态度,虽说泉依旧像之前一样时常处在神隐状态不知所踪,但退一步讲贝尔菲戈尔也是泉的战利品,她交出去有些自作主张的味道。
她得承认,当她知道泉和男人做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惊讶恶心,而是嫉妒——她嫉妒别人和泉发生关系。
虽说泉只在刚刚抓到那个贝尔菲戈尔的时候兴致勃勃的上过他几次,但仅仅这样薇尔依旧嫉妒的心里发涩。
其实泉和薇尔往来也并不算密切,泉帮她夺回首领之位后总是几个月都见不着人,偶尔回来也不过是和薇尔做-爱,就是普通情-人关系,根本算不上亲密,薇尔也没有什么指责泉滥-情的立场,但这次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泉却和别人上床了。
薇尔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把泉仅仅只当成个武器来使用,她知道泉要的就是这种关系,泉不需要她的感情,他们本身就是互利互惠,像最开始一样,她给泉提供身份证明最初的住处钱财以及身体,而泉提供给她力量,仅是如此,也本该如此。
但不知怎么,渐渐的,薇尔越发不能释怀那个那天夜里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生命中青年,他像天使一般光辉又如恶魔一般妖异,她爱慕他的容颜,崇拜他的力量,也崇拜他的潇洒和他的为所欲为。
所以薇尔嫉妒,嫉妒贝尔菲戈尔,嫉妒一个男人——想想连薇尔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她控制不住。
所以薇尔把贝尔菲戈尔移交给雷勒家族,其实也存着一些观察泉的反应之类的意思。
然而泉却突然轻轻笑了,语气平淡又带着玩世不恭,却像是早就明了般说道:“薇尔,别试探我。”
薇尔心里颤了颤,咬了下唇,不安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度了两步,说道:“如果你不希望这样……”
“无所谓。”泉打断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对他兴趣有限,你怎么处置都无所谓。”说着,泉顿了顿:“但是薇尔,别来试探我,也不要希望约束我,我做事只会凭自己喜好,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已经过界了。”
薇尔心里一苦,闭了闭眼,她知道哭泣和示弱对泉不管用,死缠烂打只会让泉厌烦,况且她的尊严也不许她如此,所以薇尔收敛了心神,尽量使语气平静下来,说道:“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薇尔保证道。
“你一直很聪明。”泉有些欣赏意味的说,转移了话题:“你找我总不会就是来说这些?”
“是这样的。”薇尔恢复了首领该有的姿态,对泉说:“借由这个贝尔菲戈尔为突破口,雷勒家族的九代目和彭格列十代都有意进行一场两个同盟的谈判来缓和一下两派气氛——毕竟虽说小冲突不断,但真的起了大冲突对于两边都没好处。”
“所以呢。”泉随意的回应了一句,将烟头掐灭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街转角。
没错,那个转角的阴影里站着个人,从刚刚起一直在看泉,不过并不像有敌意的样子,也不像刻意跟踪——因为他根本没有费心隐藏身形,所以泉才没有理会。
“泉?”薇尔敏感的察觉到那头的人似乎被什么分散了注意力,于是疑惑道。
泉收回视线,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发现了有趣的人——你接着说。”
泉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深谈,虽说也有些好奇,但毕竟刚刚被泉警告过,薇尔也不会傻到立刻就去过分打探,只是掠过这个话题说道:“这场会议订在下星期三。”薇尔接着泉的话头,请求道:“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泉答应了,他本身就对彭格列这个号称最强的黑手党有兴趣,又听说过十代以及他的守护者们的赫赫威名,自然很想要“交流”一番。
得到了肯定回答,薇尔松了口气的时候刚要再说点什么,泉却已经挂了电话。
薇尔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睛。
泉却不管女人复杂的心理活动,反而饶有兴致的将视线移到那个转角的阴影里,但泉并未过去,反而是插着口袋转身就走。
不出泉所料,阴影里的人跟了上来。
对方显然不是专业跟踪人员,与其说是跟踪不如说是跟上,泉甚至在对方呼吸和脚步的声音里听出了夹杂着的塑料袋晃动的沙沙声。
但泉故意不加理会,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
这个世界很无聊。
白兰有时候会这么想。
并不是讨厌人类,相处的时候心里也会有灼热的感觉,明明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时常会有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呢?
功课也好运动也好都可以轻松完成,越是这样越觉得空虚——努力是怎样的?为什么别人会觉得那么困难?好奇怪~好奇怪啊~
就好像穿流的人群高大的建筑,一切一切都只是画里的风景,而他只是一个画外的观赏者,无法融入其中。
很寂寞啊……这样会很寂寞啊。
虽然这样想,白兰却不是那种过分执着于什么的个性,他喜欢游戏人间,常常被认为成过分轻佻,虽然无法对世界产生归属感,但他也没有为此作出什么努力。
白兰一边将棉花糖扫进购物车,一边第不知多少次这样想到——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觉得格格不入,而已。
然后他付钱结账,依旧笑眯眯的和那个漂亮售货员轻快的告别,走出商店拐过街道尽头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贩售机边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的青年。
普通的衣着,精致的长相,高达的身材,还有半身火焰一般鲜红妖娆的纹身。
美的,格格不入。
一瞬间,白兰突然就这样想到,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这个人站在那里,突兀的就与周围的一切都不尽相同。
这是第一次,白兰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相似的东西。
也是第一次,白兰产生了一种,非要接近一个什么人的冲动。
因为非常有趣啊~?
他跟了上去,白兰心里明白这人不会是什么善类,意大利的街道上从事暴力工作的人屡见不鲜,白兰能感觉得到对方那种危险而强悍的气息。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很有趣啊,这个人~?
薇尔跨进屋里的时候,就看到泉站在立镜前面态度随意的打领带,他穿着一身黑,黑衬衣黑裤子黑西服外套,只有领带是暗红色的,显得泉身形又高挑又潇洒。
薇尔一笑,快走几步从后面抱住了泉的腰,将脸埋在对方宽阔的脊背里,蹭了蹭之后轻轻说道:“果然很适合你,非常帅气。”
“想我了?”泉挑眉调笑,转过身吻了吻薇尔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用手指挑起对方一缕金色的头发把玩,漫不经心的问道:“彭格列十代首领……是叫泽田纲吉?”
薇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道:“嗯,是日本人,据说是曾经隐退日本的彭格列初代直系血脉……到十几岁的时候都只是个普通学生,后来接受第一杀手的教导,二十岁的时候才正式接受彭格列。”
泉听了,眯了下眼睛,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说着,率先推门而出。
薇尔和泉到达这座举办会议和宴会的古堡的时间不早不晚,薇尔挎着泉的手臂递上请帖后进入了大厅,此时会场里已有了不少人,薇尔穿着一袭酒红色抹胸礼服,衬得身姿十分妖娆,和高大俊美的泉结伴而入显得十分登对。
刚一进入会场,泉就立刻感受到一大堆若有若无的视线,里面探究的意思十分明显。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薇尔是拉尼奥家族新任的首领,保密度很高,在大场合露面也是第一次,再加上她又被传出了“手腕狠辣心机深沉”的名声,这一次更是不知用什么办法活捉了巴里安的干部,要知道,巴里安在黑手党里凶名赫赫,素有任务零失败的名声,这次竟然栽在一个首领刚刚更替的中型黑手党手里,可以说是令人大跌眼镜。
泉无所谓被人窥视,他也习惯了身负重额悬赏不时就有些人来找死的生活,刚要调侃薇尔两句,就感觉薇尔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隐晦的指着一边附耳说道:“那就是彭格列十代。”
泉顺着薇尔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棕发的年轻男人正在与另一个穿着传统黑西装的家族首领交谈。
出乎泉意料,对方真的很年轻,比实际年龄看着还要小一些,但气度不错,那双眼睛清澈而通透,让人觉得十分亲和,却又隐含着意志力。
可惜并非泉会感兴趣的那种人。
泉不擅长应付过分看重感情的人,或者说泉和这种人不属于一路,平常少有交集。这人一看就是那种为了同伴可以不顾一切的类型……说真的,虽然不是讨厌,但和这类人相处,泉时常能感觉到“道不同”之类的隔阂,这种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义正言辞,让人觉得他说的都对……当然,事实上他说的确实对——可那又怎样?是对的我就要照做么?泉也不至于不知道是非,可就因为知道,泉才不用时时刻刻有人来提醒自己。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道理泉都懂,只不过就是不想那么做罢了。
所以泉耸了耸肩,一改之前兴趣盎然的态度,转而将视线转移到了彭格列十代身后的两个人。
泽田纲吉身后站着两个与他差不多大的青年,一个银发一个黑发,银发青年长得很帅气,只是眼神透露出些暴躁的性格,而黑发青年则笑容爽朗略显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是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和雨之守护者。”薇尔顺着泉的视线解释道。
还太嫩。泉想,便失去了什么探寻的兴趣,不过出乎意料的,彭格列十代在结束了与刚刚那个人的交谈后竟然将视线转移到了薇尔身上,他先是礼貌的对薇尔一笑,紧接着婉拒了其他上前的人径直走了过来。
“我想这位一定就是拉尼奥家族的新任首领薇尔小姐了?”棕发青年语气温和的说道,礼节性的轻轻亲吻薇尔手背,又装作随意的冲一边的泉点头示意,却在看到泉眼睛的那一刻瞳孔一缩。
泉挑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他不太寻常的态度,抽出了被薇尔挽着的手,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跟过来站的不远不近的两位彭格列守护者,然后旁若无人的对薇尔说:“我去那边。”
他当然知道泽田纲吉的态度为什么会有些奇怪,虽说外界普遍不知道泉的本事,但凭薇尔的能力还瞒不住彭格列,他们恐怕已经知道血洗拉尼奥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也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人是被泉抓住的。
泽田纲吉上前不过就是为了试探,泉却懒得和他打机锋,说完这话,也不等薇尔答应,就插着口袋度到了窗边,丝毫不理会彭格列略有些尴尬的神色。
泽田纲吉抬手止住了不满的要掏出炸弹来的狱寺,收起一瞬间的尴尬,神色平静温和的与薇尔交谈,余光却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独自走到窗边的黑发青年。
实话实说,远远看到这个资料上标注为“出身不明”,被叫做泉的青年第一眼,泽田纲吉确实被对方的气质震了一下,除开轮廓柔和却精致到邪气的容颜以外,这个青年的气质也非常拿人,他走进大厅里来的时候姿态非常潇洒随意,就好像这大厅里不是充满了整个意大利一半儿以上的各大黑手党家族的boss和精英,而只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废墟一般。
不是像xanx一样的看不起,而是看不见,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理所当然的狂妄,强势的自信,不羁的潇洒,以及一半纯洁无垢,一半妖异无常的姿态使得他从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但这些夹杂着忌惮和赞赏的目光也都没被青年放在眼里就是了。
泽田纲吉最初其实也是忌惮又赞赏的心态,然而等到他真的与青年对视的时候,敏锐的直觉却突兀的令他觉得脊背发凉,从心里战栗着窜上来的感情如果细细分辨,竟然是恐惧。
就好像透过泉黑色的眼睛,能够看到下面隐藏着的十分恐怖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泽田纲吉却说不清。
这个人,非常危险——非常。泽田纲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决定要好好调查一下泉——虽说之前就挺详细的调查过,却只换来出身不明四个字。
而被全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首领特别关注的泉却依旧自由散漫,其实刚刚的那一个照面,泽田纲吉的心思泉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儿,不过泉才懒得管他到底想怎样,悠闲的在窗边一倚,随手点了一支烟叨在嘴里,神色略显无聊的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发现女的基本都有男伴儿了,而男的里没几个能看的,除了老头就是中年谢顶的大叔。
正当泉感觉有些厌烦的想要先行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窗边也站着个人,正若有似无的看向泉这边,当泉看过去的时候,他顿了顿,对着泉举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
唔啊,金发金眼的美人。泉手指抚了一下自己眼角部分的刺青,心里有些意动,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头金发向后梳,与贝尔淡金色的发色不同,对方是黄金一般的灿烂颜色,同色的眼睛也十分漂亮,温暖而热情。
唔,有点想和他做啊……泉深吸了一口烟,倒不是说有多喜欢他,但泉确实是一时起了性上的冲动。
泉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格,心里刚升起这个想法,他便放任自己端了一杯红酒向对方走了过去。
泉是笔直的穿过大厅过去的,所以对方当然也早就看到了泉,他看起来有些惊讶,但并未避开视线,而是露出了个微笑,直到泉走到他身边,金发的青年才再一次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很主动的打招呼道:“你好,我是迪诺·加百罗涅。”
“泉。”泉也同样象征性的举举酒杯自我介绍,一仰头就干掉了杯里的红酒,然后他皱了下眉,歪头看着自称迪诺的青年,说道:“难喝。”又酸又涩,泉想着,随手将空酒杯一扔,那玻璃制的高脚杯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
迪诺听了泉的抱怨,一下子笑了出来,抬手抓了下后脑的金发,有些认同的说道:“其实我也喝不惯红酒啦。”
泉挑眉,觉得对方说话真是可爱,于是蠢蠢欲动的问道:“你多大了?”
“哎,我么?”迪诺一顿,指了指自己,总觉得这个话题走向有些不对?他们不是应该稍作寒暄然后就进入正题谈一下家族之间的事情么……虽说他们两个家族分属不同的阵营好像也没什么可谈的……
不过迪诺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家族首领,处变不惊的本事还是有的,只稍一顿就开口回答:“呃……我快29了。”
“看不出来啊。”泉一边坏笑一边注视迪诺的眼睛,突然将脸凑的很近,说道:“你长得很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迪诺:“噗————!!??”
等、等等!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对话进展怎么越来越不对?!是我的错觉么?不是吧?!怎么这么像酒吧搭讪女孩子的套路?!——迪诺一下喷了出来,一脸惊悚的表情浑身僵硬的看着泉,心里全是wtf,他也算有不少经验,当然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然而这种事情作为男人迪诺还是第一次遇到,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泉看对方那种仿佛见鬼一般的神色,心里颇为好笑,错身倚在了迪诺身边的窗沿上,然后泉侧过头,微低头似笑非笑的凝视着迪诺睁大到圆圆的金色的眼睛,说道:“也不用这么惊讶吧。”说着,泉微微垂下蝶翼一般的眼睑,语气低了一些,轻轻说道:“还是说……你会讨厌?”
不得不说,泉的脸真的很有杀伤力,迪诺一转头,就看见黑发的青年半靠在窗台边,微微低下头,那张脸容颜很美,一半被大厅的水晶吊灯映的熠熠生辉,纯洁无瑕,另一半儿隐藏在窗外深沉的夜色里,晦暗不清,只有火焰般的刺青鲜红如血,在暗色里妖艳又瑰丽。最重要的是那种气质,强悍而潇洒,理所当然的狂妄和不羁。
这样气质强势的人一旦露出失落的神色简直犯规,迪诺本身就不是心硬的人,被泉这么一说,就无论如何也无法责怪他了,迪诺心里觉得对方是个比自己师弟还小的孩子,脸上露出个略带尴尬的笑容,说道:“也不是讨厌,呃……只是有点意外而已。”说着,迪诺掩饰一般猛喝了一口杯里的酒,结果却因为喝太急而呛了一下不停的咳嗽,手抖之下把杯里剩下的酒都撒到了衣襟上。
这下连泉也忍不住笑了,他一边帮迪诺拍拍后背,一边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明明看着是个俊美又可靠的青年,却偶尔会露出这种蠢蠢的样子,让人想狠狠欺负他。
迪诺好不容易喘好了气,抬头就看见泉的笑容,带着一种邪妄的肆意,无比摄人。他一边被这个笑容震了一下,觉得对方可真是长得好,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让对方看见这个蠢样子而更加尴尬。
“我、我去换一下衣服!”迪诺有些结巴的说道,狼狈丢脸的逃走了。
泉当然不会让猎物逃掉,但也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稍等了片刻才顺着迪诺离开的方向进入了城堡内为来宾准备的休息区。
走廊两边有不少房间,泉一顿,放出了自己的圆来寻找跑掉的青年,然后不出意外的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找到了迪诺的气息。
泉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没等里面回应就径自推开门进入房间……并且迅速的,反锁了房门。
迪诺本来在屋里换衣服,背对着房门站在床边,他刚刚喝了不少酒,在大厅里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一静下来就觉得脑子有些晕沉沉的,听到有人敲门下意识的就以为是罗马里奥,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刚要说一声“进来”,却听见门已经被打开的声音,瞬间觉得不太对,一回头,就看见刚刚与自己交谈的青年正双手抱臂靠在门上,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呃……泉?”迪诺觉得自己脑袋因为酒精的麻痹而有些迟钝,一下子有些搞不清当前的情况,只能有些疑惑的看着青年。
泉看着对方有些茫然又湿润的眼神,心里觉得这个叫迪诺的人有时候真的蠢得可爱了。刚刚泉一进屋就看见了相当不错的景色,金发的青年身子微侧的看向门边,脸上因为酒精潮红一片,神色迷茫,身上白色的衬衣脱了一半,露出圆润平坦的肩膀和漂亮的胸膛紧窄的腰肢,象牙色的皮肤在灯光映照下几乎要泛起宝光。
泉眯了一下眼睛,紧紧盯着迪诺紧绷的小腹,然后吹了一声口哨,轻佻的说:“和我想像中一样好的身材。”
呃……你到底想象了些什么啊……迪诺用自己最后的理智略显崩溃的看着泉,睁大眼睛,嘴唇微张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连自己现在衣衫不整都忘记了。
泉微微一笑,突然两步上前一把揽过了迪诺的腰,将对方禁锢在自己怀里,微微喘息着凑到迪诺耳边有些色-情的说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和你做。”
“等、等一下!”迪诺有些慌张的推拒了一下泉的怀抱,然而渐渐蒸腾上来的酒精使他的手使不上什么力气,再加上身边没有手下就不行的废柴体质,让迪诺的拒绝都显得不那么干脆。
泉没有理会迪诺细微的抗拒,扣住对方金色的后脑勺迫使他抬起头来,狠狠吻上了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唇瓣。
“唔——!”迪诺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脑子几乎要成为一团浆糊,泉也是过尽千帆的人,吻技一流,湿漉漉的纠缠着迪诺的舌头发出啾啾的水声,吻的金发的青年头皮发麻,快-感像过电一样从尾椎窜了上来。
迪诺腿发软,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不清,只是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泉看对方意-乱-情-迷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就搂住青年劲瘦的腰肢顺着对方腿软倒下的力道将他压在了床上。
泉撑住身体,低头俯视着青年茫然的神色,抬手握住了他抵着自己胸膛的手,俯下身凑到青年耳边,故意一边在他颈窝间磨蹭,一边喘息着撒娇一般说道:“想上-你……让我做吧?”说着,泉的手不老实的滑到迪诺两腿之间,转着圈的抚弄着已经半-硬的地方。
“嗯……不、不要……啊……哈……”酒的效果已经完全发挥了出来,迪诺只是本能的推拒,却又忍不住希望得到更多,湿润的金色眼睛里目光涣散满是迷茫,俊美的脸上潮红一片,非常诱人。
泉低头亲吻对方的眼睑和鼻梁,吸吮对方泛着水光的嘴唇,手不老实的揉捏着青年已经胀起的果实,坏笑着说道:“虽然说着不要,可是你看,你都这么兴-奋了。”泉顿了顿,又不怀好意的用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地方磨蹭着青年的器-官,满意的听见对方抽气的声音。
“你第一次和男人做吧?”泉扯掉了迪诺挂在臂弯里的衬衫,将对方的手绑在头顶,一边熟练的在青年的皮肤上落下湿漉漉的吻,一边说道:“放心,我会轻一点。”
紧接着,屋里响起了青年啜泣般的呻-吟以及泉低低的调笑声,淹没了一室春-情。
迪诺·加百罗涅,男,28岁,此时正遭遇了人生中的重大危机——和一个男人酒后乱性半推半就的做了……自己还是被-压的那一个。
别闹了啊他可是纯直男只喜欢妹纸啊啊啊啊啊!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可爱的女孩纸啊啊啊!?
迪诺一脸空白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一觉醒来像里一样忘记昨晚的一切……
比如说……“呜……啊……不、不要了……”“真的么?可是你这里还硬着呢。”之类的……
再比如……“嗯……慢点…太……太深了……”“放松,你夹的太紧。”之类的……
……如此……之类的……
类的……
的……
……
不幸的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otz,连细节都一点不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多谢款待了。”泉侧卧在床上,单手支着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从醒来之后就一脸空白的迪诺,坏笑着说道。
迪诺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下意识的喃喃道:“不客气……”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僵硬着脖子机械般转过头来,盯着泉近在咫尺的俊脸。
三秒后,迪诺见鬼一般弹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然后因为动作太大而呲牙咧嘴的呻吟出声,等到泉慢条斯理的将他抱回床上时,迪诺已经一脸qaq的表情了。
不过疼痛也使迪诺冷静了一点,或者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着眼睛躲避泉的目光,尴尬又忐忑的试探着问:“昨天……昨天是个意外吧?”
然而泉并没有体谅他这种拼命掩饰太平的心情,反而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的回答道:“怎么会?你昨晚可是很热情的。”
迪诺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呆呆的看着泉,一脸不知所措,泉笑了一下,本来就是一夜-情半推半就的得手了,也不在为难他,转移了话题,说道:“你最好去把后面的东西清理一下,不然会拉肚子。”说着,泉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厕所的位置:“或者我来帮你?”
迪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泉的意思,瞬间脸色涨的通红,他狼狈的翻起身,慌张的说了一声:“不、不用!”也不敢回头看泉的表情,忍受着腰要断掉一样的疼痛和隐秘部位的刺痛在泉的目视下一瘸一拐的进了厕所。
泉目送一身青紫痕迹的青年进了厕所,嗤笑了一下,随手捞过床边放着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靠在床上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透过渐渐弥漫的烟雾,泉突然露出个放肆的笑容,说道:“活春-宫,看的还满意么?”说着,泉将视线转移到了窗边,果不其然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迷你黑西服带着黑礼帽的小婴儿出现在那里。
“ciaoす。”小婴儿压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诡异的笑了笑,一双圆圆的黑眼睛情绪莫名:“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泉笑笑,曲起一条腿,也不在乎自己现在全身赤-裸,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的好身材:“不过我还要谢谢你,昨天那些人是迪诺的手下吧?多谢你把他们挡回去。”
昨天迪诺的手下来找过他们老大,被里包恩挡了回去,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泉和迪诺都不知道已经做了第几回了,总不能让那些手下闯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老大被一个男人压在下面。
里包恩哼了一声,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有什么目的?”
“想上他……算不算?”泉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这个小婴儿,虽然嘴上轻佻,但并没有轻视的意思,他能感觉得到,这个看起来只是个孩子的人其实非常强,恐怕就是薇尔和他提到过的与彭格列和加百罗涅都渊源深厚的晴之彩虹之子第一杀手里包恩了。
里包恩压低帽檐,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泉,似乎是想判断泉的真意,然而里包恩却也不能从泉带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最后只是转移了视线,突然笑了一下,说道:“怎样,有没有兴趣加入彭格列?”
泉挑了下眉,心里也清楚对方当然不是真心的想要招揽自己,所以他也并不怎么认真的说道:“我帮助薇尔,是因为她是我的情人,如果我加入彭格列,那你们也要让你们的首领来当我的情人吗?”说着,泉笑了:“是叫……泽田纲吉吧?”
大概是很少见这么不要脸的人,连里包恩都顿了一下,最后眯着眼睛,目光阴沉的说道:“别打蠢纲的主意。”
“放心。”泉掐灭了烟,抬手撸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对他哪种的不感兴趣。”
里包恩冷哼一声:“最好不过。”说着,他跳下窗边,迅速消失在窗外。
泉哼笑了一下,注视着那个身材诡异的小婴儿消失的地方,感兴趣的想,所谓的彩虹之子还真是神奇的东西,那个挂在胸前的黄色奶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感觉有些类似于他佩带的钥匙——只是还是有所不同。
泉能感觉的到,这种力量虽然估计也有与时空有关的能力,但并不像钥匙一样完整,而且强度也不够,联系起彩虹之子有七个这一事实,恐怕是因为被分割了才会残缺不全。
那么如果集齐了所有的奶嘴呢?泉这样想着,瞬间觉得很有意思——杀死所有的彩虹之子,集齐奶嘴,会不会可以得到类似钥匙的东西?
有一试的价值。
泉掐灭了手里的烟,勾了勾嘴唇想到,来这个世界已经无聊了够久了,终于找到点儿有意思的事情来做了。
正这么想着,许久没有动静的厕所里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泉的思绪,泉顿了顿,扶了下额头,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来,度到厕所门口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看见狼狈的滑倒在浴缸里的金发青年。
“我说啊……你还好吧。”泉有些无语,因为基本上他认识的人都是很靠谱的强者,在浴室里跌倒还摔的四仰八叉这种事儿泉都没太见过。
金发青年闻声抬头一看,就看见站在浴缸边的泉低着头一脸莫名的看着他,瞬间很尴尬,赶紧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然而浴缸太滑又不小心跌了回去。
“疼疼疼疼疼tat”迪诺捂着后脑勺一脸蠢蠢的表情,金色的眼睛湿润无比,像是被谁踢了一脚的大型犬。
下一秒,迪诺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身体被提了起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迪诺一抬头,就看见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带这些促狭和调侃。
莫明其妙的,迪诺就觉得心里嘭的一下,跳的有些快。
西西里岛平民租住的最普通不过的公寓里,泉正赤-裸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手里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两个奶嘴,奶嘴通体呈现一种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如同石头雕成,只有泉知道,这两件看起来毫无价值的东西来自于黑手党世界里闻名遐迩的的arbaleno,原本是一红一紫——一个岚属性,一个云属性。
两个月前,当泉从里包恩所佩戴的晴属性的奶嘴当中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波动的时候,就决定要集齐七个不同属性的奶嘴来一探究竟,他是行动派,刚一产生这个想法就开始兴致勃勃的付诸实践,奈何彩虹之子居无定所,基本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光是找人就废了泉不少时间。
两个月过去之后,泉才找到了岚属性的彩虹之子风和云属性的彩虹之子史卡鲁两个人而已——当然,奶嘴也顺利回收了。
只不过事情好像并不如泉想象的顺利,相反,出了点问题是泉一开始没有想到的——这种力量的存在形式和泉假设的不太一样。
“毫无力量的波动……”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本以为彩虹之子的力量来自于奶嘴,但现在看来并非仅仅如此,奶嘴似乎也离不开持有者。
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奶嘴,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持有者的死亡会使力量失去活性?”
这样想着,泉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随机觉得自己够蠢,这是早该想到的事情才对!毕竟彩虹之子那种统一的诡异身材怎么想都该是力量的副作用——看来这种力量并非单单来自于奶嘴,而是来自于彩虹之子自身携带的诅咒和奶嘴所形成的共同循环体,这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就不能将七种属性的力量从彩虹之子身上抽离,合并为一从而做到还原这种力量了?泉有些苦恼的捂住了额头,注视着手里灰白的奶嘴思考了一下,随即又否认了这种猜测——不对,不会的,如果真的不能分割,那现任彩虹之子死亡的话,这种力量岂不是就会消散了?可以达到穿透时空程度的力量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散,一定有可以切断彩虹之子和奶嘴之间联系的办法,只不过应该不会是简单粗暴的杀死持有者这么简单。
泉随手将两个灰白色的奶嘴往床头柜上一扔,想到,如果有特例,恐怕就会是在大空的彩虹之子身上,毕竟是boss,也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基里奥内罗……么?泉仰躺在床上,叼起一支烟点燃,边深吸一口气,边想到——反正知道确切地点,不如明天就去看看……
——不过估计不行了。
泉顿了顿,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这个房间,瞬间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被打断,不过泉也不在意,他本身就很喜欢出乎意料的变故,于是咬着烟一个翻身跳下床,在对方将要敲门的时候自己打开了门。
“呦~又见面了~?”白色头发的青年穿着一身纯白笑眯眯的站在门外,丝毫没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到,紫色的眼睛注视着泉,语气兴味盎然。
泉赤着上身,一手撑着门框,垂眸看着青年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有什么不太一样了,这个人在这两个多月里绝对发生了什么,浑身上下都弥散着一种“终于找到人生目标”的感觉。
对方显然也没想隐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泉没再说废话,松开了撑着门框的手,抬了抬下巴示说道:“进来吧。”说着,泉丢下青年,毫无主人自觉的率先进了屋。
白兰耸了耸肩,依旧笑眯眯的,像是丝毫也不介意泉的失礼,悠闲自在的进了屋。泉现在暂住的这个房子总共就一室加一个卫生间,门正对着就是床,床边有一张沙发,白兰看泉坐在了床上,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沙发边,刚坐下,就听泉说道:“方便起见,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白兰看向泉,笑眯眯的从不知哪里拽出一袋棉花糖拆开,语气欢快的说道:“嗯哼~泉想说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棉花糖塞了一个在嘴里。
“把你手上那个戒指给我看看。”泉并未好奇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反而托着下巴注视着青年紫罗兰色的眼睛,看到对方一瞬间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心想——果然,这人这两个月的变化恐怕和这个戒指有关。
对方刚一出现在门外,泉就感觉到了他手上那枚戒指的存在感,虽然细微之处略有不同,但那是和他在彩虹之子佩戴的奶嘴上感觉到的同一体系内的力量——看来他之前的猜测仍有错误,彩虹之子的奶嘴并非是这世界上唯一可以突破时空的力量体系,或者说,这世界上可以突破时空的力量系统当中,包含着彩虹之子的七个奶嘴和其他别的什么东西,奶嘴虽然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但并非是全部,仍不能构成完整的整体。
白兰眯着眼睛,对于泉一击即中的敏锐观察力有些吃惊,但随即却更加感兴趣了,不愧是“所有平行世界中都不存在的独一无二的人~?”白兰这样想着,毫不犹豫的脱下了左手的玛雷指环抛给了泉,然后说道:“随便你~?”
泉接住了戒指摆弄了一下,对于这个戒指“蛋-蛋在空中飞”的诡异造型不置可否,想到——看来戒指并非如奶嘴一般,不会因为离开持有者而失去活性——不,也不对。
泉向戒指内注入了一些念力,判断道——虽说分离起来更容易,但戒指本身对佩戴者也是有要求的,并非谁都可以的样子。
泉收回自己的念力,将戒指抛还给青年,说道:“所以呢?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
“呐~泉很好奇彩虹之子的事情吧~?”白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示意了一下被泉随手扔在桌子上的两个奶嘴:“彩虹之子的史卡鲁死亡~外面都传遍了~却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那个叫史卡鲁的很聒噪的小婴儿是被泉在某个黑手党家族里干掉的,会被发现死亡并不怎么奇怪,但是那个叫风的小婴儿是个独行客,行踪本来就不定,恐怕现在还没人发现他已经死了。
“可是你知道。”泉挑了挑眉,语气漫不经心:“不过那又怎样?”
白兰歪了歪头,咬着棉花糖有些含糊的说道:“我们合作吧~我来告诉泉有关于73的事情~泉来协助我集齐它们~?”
“73?”泉眯了下眼睛,从这个称呼里想到了什么——七种属性,雷、雨、晴、岚、云、雾、大空。彩虹之子的奶嘴就分成这几个属性,而白发青年手里的戒指镶嵌的宝石是橙色的,应该是大空属性,也就是说,青年手里的戒指应该也是七属性各一枚——那么所谓的三次方应该还缺一组。
这样想着,泉没有犹豫的直接问道:“彩虹之子的奶嘴,你手中的一组戒指都是特别的——还差一角,是什么?”
“真敏锐啊~?”白兰露出个惊讶的笑容,说道:“是彭格列指环哦~?”
这回轮到泉感到惊讶了,毕竟两个月之前,他是见过彭格列的首领泽田纲吉的,那时他身上应该就戴着彭格列指环,然而泉并未感觉到特别的地方。
“因为被封印了吧~?”白兰解释道:“73是最特别的,是这个世界的基石哦~?”
泉收回思绪,转而盯着白兰戏谑的笑了,问道:“那么你呢,为什么想得到这世界的基石?”
“明知故问~?”白兰笑眯眯的又拆了一袋棉花糖,垂眸道:“为了统治世界啊~?”
统治世界。
为了统治世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泉突然肆无忌惮的笑出声,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肚子,整个人都快笑倒在床上:“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听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四个字!”
白兰注视着泉笑得东倒西歪,脸色有些阴沉,然而下一刻,却又换回了那张笑脸,说道:“我以为泉会明白呢~因为这个游戏很有趣啊~?”
追寻刺激感。泉当然明白,但他并非为了这个而笑,他笑的是白发青年终于跌进了深渊却毫无自觉,正在下坠也不知道,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也找不到方向。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干我什么事?这样不是更有趣了么?要玩儿就玩儿把大的。泉想着,终于止住了笑声,但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逗弄般说道:“这种事儿你自己也能做到,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别这样说嘛~?”白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度到泉的身边,俯下身凝视着泉的眼睛,抬手碰了碰泉半张脸上鲜艳的刺青,笑容甜蜜眼神森然:“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哦~?”白兰直起身子依靠在床头柜边随手拿起了一个奶嘴抛接着,漫不经心的笑着说:“我可是对泉~一见钟情~?”
史上最可怕的表白,甚至超过西索了。泉挑眉在心里评价到,嘴上不置可否的说道:“合作可以——不过别指望我会听你的。”
白兰笑了,将奶嘴放在泉的掌心,说道:“当然~我的殿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加上小尤尼的那一个~还差一个呢~?”白兰趴在桌子上小孩子一样的把拉着一堆奶嘴,翻来覆去的数,声音跳动着,像是欢快的音符一样。
有着一头海藻一般绿色卷曲的长发,面容俊美的男人单膝跪在白兰身边,一手按在胸口,说道:“白兰大人,请允许属下为您取得最后一个晴属性的奶嘴。”说着,绿发的男人抬头看着白兰,目光里闪过坚定的忠诚。
可惜白兰基本没看见,或者说看见了也不太在意,反而转头对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泉说道:“对了~上次给你看的那个六吊花专用的盒子兵器研究基本完成了哦~?”说着,白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口对着一边还跪着的手下说道:“你先下去吧~小桔梗~?”
被叫做桔梗的男子眼神一黯,脸上表情却依旧平静,他恭谨的行了一礼便推门离开,只在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倚在窗框上的泉,却对上泉似笑非笑的了然神色。
桔梗收回视线,狠狠地握了一下拳,指甲嵌进手心里引来一阵刺痛,但他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离开。末了还帮泉和白兰将门掩上。
“你的手下吃醋了。”泉看着桔梗离开后,将视线从窗外转移回了屋里,语气戏谑的调笑道:“出门前狠狠瞪了我一眼哦…好可怕啊。”
白兰脚步轻快的凑到窗台边,两手撑着窗框看向外面,嘴上可有可无的说道:“因为小桔梗很忠心嘛~?”
泉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个看起来笑容轻佻过分孩子气的青年,想到,要是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恐怕想像不到他会是那个两年内迅速崛起,合并了老牌黑手党基里奥内罗家族的杰索家族首领吧,最令人惊讶的是,重组之后的密鲁菲欧莱已经成为了实力与彭格列比肩的黑手党家族,虽说历史不及彭格列悠久,但实力上也不差什么了。
想到这,泉笑了笑,却并不太感兴趣——不管白兰·杰索比两年前多了多少成就,泉却觉得他已经开始变得无趣了,失去了一开始追求游戏的心情,现在的白兰不过是个普通的想要统治世界的傻逼而已。
泉略感无趣的移开了视线:“彭格列指环被泽田纲吉毁了,你打算怎么办?”
“嗯哼~我可没想到他会那么做呢~?”说着,白兰摊了摊手:“伤脑筋~?”
话是这么说,然而对方的脸上一点儿伤脑筋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已经有所成算了,于是泉了然道:“和入江有关的计划吧?”
白兰笑了,紫罗兰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带着些诡异的欣喜:“泉果然很敏锐呢~?”
“你也真是混的不怎么样,众叛亲离啊。”泉没理会白兰的目光,略有些讥讽的嘲笑他,却换来白兰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还有泉哦~?”
泉挑眉,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但他厌烦所有的刺探和言不由衷,所以并没理会,只是嗤笑了一下。
白兰抿了下唇,注视了泉一会,无所谓的笑笑,转移了话题:“小正啊~本来就从来没有支持过我哦~?”白兰眸色微深,意味不明:“因为自始至终他看我的神色都充满了反对的意味啊~?”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泉打断白兰,不耐烦听他的长篇大论,无所谓的说道:“你爱怎样怎样吧。”
白兰听到泉这种可有可无的回复,轻轻的笑了一下,他紫色的眼睛通透如琉璃,光泽惑人,却在深处藏着尖锐的嘲讽意味,然而出口的话语气依旧轻佻,漫不经心的好似什么也不在意:“泉总是~很冷淡啊~?”
“为什么呢~?”白兰将脸凑近泉的脸,凝视着泉波澜不惊的纯黑色瞳孔,脸上笑容如同糖果般甜蜜:“明明对加百罗涅很温柔哦~?”说着,白兰将手臂攀上泉的肩膀,想要凑过去吻他的嘴唇。
泉挑了挑眉,抬手抵住了对方消瘦的肩,挡住了他的亲吻,另一只手捏住了白兰的下巴阻止他距离越来越近的脸,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恶劣的调侃:“你吃醋?”说着,泉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别这样,很恶心。”
白兰脸色阴沉了下来,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
泉推开白兰,从窗台上敏捷的跳了下来,不顾白兰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道:“因为迪诺是个笨蛋,我对他就宽容些。”说着,泉回头摊了摊手,玩味道:“但你太聪明了,就不需要我额外的疼爱了吧。”
白兰依旧有些阴郁的注视着泉,突然紧走两步倾身将手按在了泉侧颈上,笑眯眯的说道:“泉不躲开么~?”
“躲开干什么?”泉似笑非笑的任由对方将手放在脖子侧面,一点儿也不担忧,只微微垂头无所谓的看着他。
“泉觉得我不会真的动手么?”白兰语气里有些危险的味道,像是酝酿着什么,连惯常使用的轻佻语气都不见了。
但泉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突然低头凑近了对方的脸:“我没有那么觉得。”说着,泉抬手拂了一下白兰眼下的刺青,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我不躲开,是因为即使你动手,也不能把我怎样。”泉露出了个放肆无比的张狂笑容,贴着白兰的耳朵:“是因为我比你强,如此而已。”
“还有……”泉站直了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演的吃醋一点儿也不像。”
白兰眨了眨眼,收回那副山雨欲来的样子,脚步轻快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泉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我可是真的吃醋啊~?”
“是么。”泉不置可否的敷衍了一句,转移了话题:“那个叫雷欧的你打算怎么办?”
“骸君啊~?”白兰拆了一包茶几上放着的棉花糖,拿出一个啊呜咬了一口,轻快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他顿了顿,看向泉:“泉对他有兴趣~??”
“算是吧。”泉向沙发靠背一仰头,闭眼说道:“把他交给我。”
“好哦~?”白兰眯起眼睛不太在意的说道,侧头看了看泉因为仰头露出的一段白皙的脖子,突然俯下身含住了那里凸起的喉结吸吮了一下。
泉闷笑了一下,扣住对方毛茸茸的后脑勺将他拉开一点,说道:“别勾引我啊。”话是这么说,泉却并没有拒绝白兰主动的投怀送抱,掰过他的脑袋就吻上了对方薄薄的嘴唇,啾啾的水声伴随着唾液的交换和渐渐剧烈的喘息声,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
泉戏谑的笑了,看着已经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青年眼底危险的欲-望,突然就回想起了两人第一回干这事儿。
最初,白兰和泉不过是普通合作关系,秉承着互利互惠的合作原则,虽然白兰这个人不怎么样,但作为合作伙伴来说还是靠谱的,泉一直在暗中活动,追捕彩虹之子收集奶嘴,铲除了不少敌对家族,而明面上这些事儿的仇恨全被白兰拉走了,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彭格列都还不清楚泉也算是白兰的同伙,让泉依旧逍遥自在。
而泉和白兰相处的时候虽说偶尔语言轻佻,但并未有过什么直接行动,他本来就不缺床伴,而且起初也没有把对方弄上-床的意思,他很清楚,白兰虽说在性格上和西索有些相似的轻佻,但在上-床的问题上,恐怕不能坦然接受自己被压在下面,泉也不打算浪费时间。
然而白兰的作为却很奇怪,因为对方说话行动常常给人轻佻暧昧的感觉,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泉其实不太在意,最初只是简单的身体接触,后来却愈加频繁,直到某天,白兰突然笑眯眯的问他:“泉是喜欢男人吧?”
泉那时候正摆弄着彩虹之子的奶嘴,他当然知道白兰为何会有此疑问,无非就是知道他和迪诺的关系,他也对白兰隐含暧昧的态度心知肚明,但也懒得戳破,只是随便回答道:“我喜欢美人儿,长得漂亮就男女皆宜。”
“不过啊。”泉抬头看着白兰,意有所指的说道:“对男人我只当。”
白兰笑了笑,凑近了泉的脸,好奇似的说道:“和男人做是什么感觉呢?”
“你想试试?”泉似笑非笑的看了白兰一眼,突然翻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暗示似的用膝盖轻轻蹭了蹭白兰穿着制服裤子的胯-间。
白兰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笑眯眯又意味不明,只是泉敏锐的觉得对方紫色的眼睛里有些东西闪过,然而下一秒,白兰就突然抬手揽过了泉的脖子,干脆的说道:“好啊~我们试试吧~?”
那时泉撑在白兰身上,低头看着身下的白发青年,笑容玩味语带惊奇的问道:“来真的?”
白兰笑了,眼中情绪莫名,嘴上却十分轻松:“当然~?”
泉看不懂对方眼底浮动的情绪,对白兰的做法也懒得深想,不过既然对方投怀送抱,他也没道理拒绝,更何况白兰长得不错,泉也乐意顺水推舟。
两人后来就断断续续的维持下了这种关系,只是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深谈,兴致到了就来一-炮,大家都是男人,也端得潇洒。
只不过白兰手下那些真六弗花知道的时候表情可就精彩了,外在反应最大的是叫铃兰的女孩,而内在反应最激烈的,恐怕就是那个桔梗了。
想想那时候对方和发色一样发青的脸色,泉就想笑。
自己想要但没胆儿,被别人得手了又不甘心,呵。
……
“泉你不认真哦~?”白兰咬了一口泉暴露在外的锁骨,笑眯眯的问道:“在想什么呢~?”
泉收回思绪,抬手掀起青年白色的t恤,扫了一眼对方劲瘦的腰肢和紧绷的小腹,最后捏了一把白皙胸膛上淡色的果实,坏笑道:“在想怎么把你操/哭?”
白兰被捏的吸了口气,手扶着泉的肩膀,眯着眼睛没理会泉略有些下-流的话,俯下身狠狠吻上了对方微勾的嘴唇。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给对方脱衣服,白兰身上的衣服裤子很快都被扯掉扔在一边,泉也脱了上衣随手一扔,露出一副精悍的绝好身材,蔓延在半身的刺青殷红如血。
泉笑着用手指挑起白兰已经起了反应的地方,坏心眼的用指甲磨蹭着顶端——说真的,白兰其实身材很好,虽说穿着衣服显得消瘦,但脱了衣服却挺有料,就连那里也分量不小,远超平均水平。
然而依旧比不上泉的尺-寸。
第一次见到泉下面的时候,白兰绝对有些惊讶,毕竟泉长了一张相当秀美的脸,和尺寸实在不搭,不过后来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泉一边套弄着青年的器-官,一边探身含住了对方一侧果实用力吸-吮,很快,被直接刺激的两个地方就都坚硬了起来。
白兰将头凑过来索吻,两人一边纠缠着深-吻一边在对方身上用力揉搓,白兰一条手臂紧紧揽着泉的脖子,另一只手顺势滑到了自己身后,开始给自己做扩-张。
白兰本来就是玩儿的开的个性,自打两个人有了这层关系之后,白兰就像迅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节操掉的不要不要,什么花样都能玩儿,下线直逼西索。要知道,哪怕是和泉处的最久的飞坦在床上都不会自己做扩-张的。
不过今天的白兰显得有些莫名的急迫,他只是草草的扩-张了一下,就拉开了泉的裤子拉链,那里已经完全勃-起,一挣脱束缚便跳了出来,尺寸惊人。
白兰眯了下紫色清透的眼睛,笑着添了下唇,对着泉挺-立的器-官坐了下去。
两个人均是抽了口气。
泉挺了挺腰,邪气的笑了一下,一个翻身就将对方按在了沙发上,调笑道:“既然是你主动的,那一会可别哭出来。”
六道骸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娃娃脸,抱着一叠资料一脸纯良的走进白兰的办公室时,白兰并不在那里,反而是个黑发的青年叼着烟,懒散随意的靠坐在有些凌乱的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还有一种微妙的男人都懂的暧-昧气味。
六道骸脸上依旧镇静,然而心里却有些微妙和吃惊,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黑色头发的青年对于六道骸来说,并不算太陌生。
对方似乎和加百罗涅的boss关系暧昧,由于彭格列和加百罗涅是同盟家族的关系,就算六道骸再怎么不承认自己属于彭格列,也见过对方几次。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六道骸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恶意的想到:kufufufu,跳马那个蠢货被骗了么?这个人是密鲁菲欧莱的卧底?他和白兰·杰索是什么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能在白兰办公室里乱-搞的还能是什么人?
kufufufu~真有趣呢,没想到那个白兰·杰索竟然喜欢男人。
这样想着,六道骸将注意力投放在了这个看起来懒洋洋的黑发青年身上,对方有一张很俊美的脸,精致到邪气,然而气势却十分摄人,就算这样随意坐着,也依旧有种别人模仿不来也忽略不了的气场。
这个人最初出现在彭格列视线里的时候是作为薇尔·拉尼奥的情人,之后他生擒了巴里安的贝尔菲戈尔,又和加百罗涅家族的首领搞在了一起,之后两人就维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两年内,这个叫泉的男人行踪不定,似乎并无作为,如今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出人意料。
而对方看到他假扮的雷欧进来时,也不过随意挑了挑眉,脸上有些意味深长的神色,莫名就显得深不可测。
“呃……对不起,我来给白兰大人送东西!”虽说心里百转千回,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六道骸仍装作慌张的说道:“请问,白兰大人在么?”
泉嗤的一声笑出来,不耐烦陪对方装傻充愣,他主动接手了对方主要还是为了他自己之后的计划,对六道骸本人的兴趣也就集中在对方那只奇怪的眼睛以及号称最强幻术师的身份上,说白了,他见过这人几面,对这个人本身兴趣不大。
虽说对方长了张十分妖娆的脸。
这么想着,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别装了,六道骸。”
娃娃脸的青年顿了一下,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慌张道:“那个……我叫雷欧?六道骸是那个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么?”
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不说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六道骸就意识到对方不是在诈他,自己已经完全的暴露了,继续伪装没有意义,六道骸索性不再继续装下去,他随手将手里的资料向旁边一扔,紫色的雾气弥漫起来又迅速散去,显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如泉在资料上看到的照片那样,对方有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一身军绿色制服,高筒黑靴,身姿挺拔修长,略比泉矮,脸孔却十分漂亮,有些妖娆的意味,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更给他的气质添了些神秘。
泉挑眉,心里吹了声口哨,为对方的制服加了分,而且黑靴包裹的小腿也很正啊。
“kufufufu,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呢。”六道骸手握三叉戟,虽然嘴上轻松,全身却都戒备了起来,又有些恶劣的说道:“你是密鲁菲欧莱的卧底?”
泉用眼扫着对方笔直漂亮的腿和线条优美的腰,心不在焉的随口敷衍道:“卧什么底?”
“你接近加百罗涅是为了密鲁菲欧莱么?”六道骸眯了下眼睛,又讥讽似的说道:“kufufu~真是,肮脏的黑手党。”
“第一,我不是黑手党。”泉摊了摊手:“第二,我接近迪诺就是为了他的身体~顺便一提,很美味。”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即使六道骸从来一副没节操的样子也依旧被对方的无耻震撼了,他噎了一下,刚要再讽刺几句,就被泉打断了。
“别唧唧歪歪的,要上就上。”泉扯起一边嘴角露出了个无比狂妄的笑容:“正好叫我看看号称最强幻术师的彭格列雾之守护者到底几斤几两。”
“kufufu……我和彭格列可没有什么关系。”六道骸眯着眼睛。
“干我屁事。”泉无所谓的耸肩,迅速攻了上去,顷刻间就和六道骸纠缠在了一起。
泉目光平淡的注视着在自己指间旋转的匕首,随手接起呜呜直响的电话,听了一阵就说道:“恩对,他逃了。”说着,泉放下匕首,一边将烟点燃叼进嘴里,一边随意的敷衍着电话那一头的白兰:“是他的同伴,他们从外面打开了缺口。”
“不愧是骸君~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白兰拿着电话,得知了六道骸逃走的消息似乎也不在意,一边捏着棉花糖还一边笑眯眯的说道:“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就先暂时放过他吧~?”
话虽这么说,然而白兰眼底的冷意却绝没有他的口吻轻松,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冰凉的杀意,冷酷至极。
泉却懒得管对方的态度,只是随便汇报了一下就挂掉了电话,刚挂掉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带着古怪的口癖说道:“kufufufu……真是肮脏,欺骗了加百罗涅却效忠于白兰·杰索……现在连饲主也要背叛么?”
泉挑了挑眉,转过身看着被倒吊在屋顶上的六道骸,戏谑的笑了笑:“原来你还有说话的力气啊。”
此时的六道骸可不复最初的光鲜了,他整个人被倒着吊在屋顶上,头朝下,衣物破损,上衣掀起,露出满是鞭痕的白皙胸膛,他身材很好,修长但不柔弱,虽然浑身是伤,除了战斗留下的以外,还有被泉殴打的伤痕和匕首切割的伤痕,这使他整个人像一块破抹布一样狼狈不堪,但却依旧有种令人兴奋的美感。不过长时间的倒吊使他头部充血得十分严重,脸颊通红,虽说有些妖艳的味道,不过六道骸的状态已经濒临晕厥。
泉悠闲地玩弄着指间的匕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样子,坏笑了一下,从嘴里拿下那支刚刚点燃的烟,相当残酷的将它摁灭在了对方淡色的乳珠上。
“唔——!”
疼痛的感觉过于清晰以至于让人头皮发麻,就算六道骸拼命想忍住痛呼,也依旧抑制不住的喊出了声,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在空气中弹动了一下,引得拴住他脚踝的铁链哗哗作响。
“既然你还有力气说话,想必再挂一会儿也没问题吧。”泉笑着说道,蹲下身,用冰凉的的匕首轻拍对方呈现出不正常殷红色的脸颊:“而且你以为白兰真的信了我的鬼话么?”
泉说着,随手用匕首在眼前的胸膛上勾画,将那些已经微微黏连的伤口再次挑开,不理会六道骸压抑的呻-吟,继续叙旧一般悠闲地说:“他心知肚明,不过不说破罢了。”
泉抬起手,笑着扯松了对方腰上金属的腰带,手指有些下-流的的在对方绷紧的腹部上轻轻划动:“知道么,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个金发四处翘的小鬼……叫贝尔什么的?”
“说起来我和彭格列还挺有缘。”泉站起身:“你们把贝尔带回去以后他怎么样了?”
六道骸脑子里嗡嗡作响,长时间的头部充血已经使他的视线模糊,耳内一阵阵轰鸣声,这虽说不是他的身体,但附身后感觉相通,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他的精神完全困在了这具身体里不能挣脱,如果他在这个身体里死去,恐怕就是真的死亡。
“kufufu……我怎么……会知道巴里安的人……怎么样了……”六道骸有些艰难的断断续续说道,他不明白泉此时提贝尔菲戈尔是要怎样,只能顺着他的意接下去。
泉也不在意对方敷衍,继续坏笑着说道:“真可惜,他操-起来感觉不错。”
六道骸:“……!”
六道骸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脑充血过于严重出现了幻听,连口癖都吓忘了,无比艰难的说道:“…你在…开玩笑么…?”
“呵呵,怎么会?”泉暧昧的用手指划过对方绷紧的大腿,说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看。”
“kufufu…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六道骸神色颇为狼狈的说道。
“放心,我也没打算上-你。”泉眼里闪过恶劣的光,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台手持式dv打开了开关,将镜头对准六道骸,又拿起了一个长方体的细长盒子,一边拆外部的塑封一边对已经开始剧烈挣扎表情都要崩溃的六道骸悠闲地说:“虽然你的国籍好像是意大利,不过名字却不像……是日本人?”说着,泉将手中拆开了的细长盒子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坏笑着说:“那这个你应该不陌生?”
六道骸日语很好,只一眼就知道了泉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脸色就由充血的红变成了青白色。
泉手里拿的不是别的,就是那种日本a-片儿里常见的人造按-摩-棒,包胶,表面有突起……形象无比狰狞。
六道骸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僵掉了,就算是刚刚被泉抓住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产生恐惧,但这一刻,一股真切的恐惧和耻辱涌了上来,让他几乎是咬着牙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脸色过于慌张,然而声音却不论怎么听都有种咬牙切齿的狼狈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事实上六道骸还是有些侥幸心理,认为泉不过是想以此威胁他来达成目的,还不至于真的促狭到会对个男人怎么样。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儿事情想问你。”泉没再卖关子,却也没停下自己恶劣的行径,他将按-摩-棒从包装里拿出来按动开关,看着它嗡嗡的抖动起来,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下,就把它抵在六道骸消瘦的脸颊旁,一边色-情的划动,一边问道:“告诉我彭格列的基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