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抚地说:【没关系呀,我走了,过几天你出院我会来看你,这几天和蒋蝶好好沟通一下孩子的事,其他的,你病好了再讲好不好。】谢策清:【知道的,你要记得来看我啊,不要叫其他人。】礼汀:【嗯,你要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和几个可爱的小青蛙表情包。她嫌少给江衍鹤以外的人发表情。但她真的觉得谢策清生起气的模样,就像那种气得鼓鼓囊囊的小青蛙。说好散步,但是和礼汀穿梭在城市的灯红酒绿里,杨洵总觉得煞风景。她太仙了,应该歇居在避世的安静地方。想来,还是脱离金钱和物欲的西郊海域更适合她。两人骑着单车,顺着海岸线,晃晃悠悠地兜风。一路上海风非常惬意,海面潮来潮去,波浪一层一层地荡漾开。秋日柔和的光照耀在两人身上,女生发丝散在身后,在风里飘荡起来。她风衣的衣袂,被吹得荡漾起来,像一只白色的海鸥,自由,悠然。女生肩胛骨纤细,就像洁白的羽翼,头发上,被渡上的金光就像天使头顶的环。杨洵觉得礼汀,圣洁又美,不禁在一旁带着笑,看着她。他慢慢蹬着车,也不追上去和她并肩,就是默默欣赏她。路过一大片蔚蓝,两人终于在寂寥的秋天中,看到了绿意,是篱笆藤上一大片花瓣艳红的花。被海风吹落了一地,像花瓣瀑布。杨洵捏起一朵:“好美啊,适合别在心上人的头上。”礼汀在道路前面,满眼的蓝绿色里停下来。风撩动她的发丝。“你说什么呀,我除了这花很美以外,没有听清。”只要礼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烦闷的夏夜,礼锐颂是怎么在一池红色的花瓣里,把她疯狂地摁下水。让她说出一些求饶的,渴望他临幸自己的话,才会放过她。她也曾经在各种场合,呛过很多水。但是在这么多被水淹没的时刻中。礼汀一次比一次更坚强的撑过来,最后被江衍鹤从水里救起来。能坚定地从礼家离开,从梅雨漏水的恶劣环境里脱离,渐渐地从当时给自己织的蛹中破茧。那个人接住破碎的自己,创造出了属于她的神迹。就像她一直笃定,每一个女孩子都会获得幸福一样。她纤细手指捏紧刹车,停下来。理好裙摆,蹲下身。没被秋意和海风杀死的暑热,混着潮汐拍岸边的声音涌过来。风从女生头发间穿过,海平面被她遮挡在身后,好像她发丝里充盈着一片肆无忌惮的蔚蓝。好像遥遥望去,无尽的绿和蓝,黛和红,被秋衣意杀死的夏景,都一一复活。京域的山川河泽都为捡起红色花朵的女生倾覆。在这个角度,遥望跨海大桥,能看到京域最高建筑,歇鹤楼在渺远的白云端上。那是江衍鹤的神坛。被京域一千万人仰望着,被霓虹彩灯金碧广告牌辉映着,被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logo簇拥着。盛传江衍鹤出身当天开幕典礼,江明旭定下头天晚上一亿美元包场才能享受塔尖灯光展,在夜风和云端品味从同样海拔的山麓琼浆酿成的贺酒。全国人都知道的,那种无上的琅琅声名。二十年过去,今天的落日很美。在歇鹤楼旁,临近黄昏的太阳,宛如下沉的幽火,点燃神殿的祭坛。礼汀微微地露出笑意,把花枝对准歇鹤楼塔尖,做出献给那人的手势。宛如信徒衷心地把最美的一枝花,放在心里最干净最澄澈的地方,期盼心上人早日归来。“我也觉得很美,其实花瓣水一直是甜的,大概是因为花心有蜜。”“适合献给心上人,祝他朝朝暮暮,甜如花蜜。”从前多少辛酸路,只为最终遇见他。
她好幸运,在十八岁那年,得到了自己的爱神眷顾。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礼汀多么渴望并崇拜着他,那些充斥着嫉妒和妄想独占整个他的愿望,恍似得到天恩庇佑,正在逐渐实现。就像此刻,夕阳的光海漫过她的身影,勾勒出绒边的细软弧度。站在身旁的杨洵还以为。她的脸红,只是因为夕阳。--------------------明天一定见面甜甜,我一定能日八千,我保证!如果没有做到我就是dog!嗷呜 似鹤=====================两个人在巨大的礁石岸边走走停停。礼汀脱了鞋,踩在湿漉漉的细沙上。她不敢下水,但是对于傍晚岸边的发光水母。就像小孩子对山间泉水旁的萤火虫好奇一样,她嘴角弯弯地,看那些退潮时,被海水冲上来的水母和小海星。这些小生命都很可爱,似乎不知道明天日出就被晒化一样,安恬地待在水滩里,看着天幕。远远的,环海公路上,几辆越野车,呼啸而过。车追得急迫又迅速,响起尖锐着拐弯摩擦声。那潭小小的平静水滩,被刺眼的远光灯划破。紧接着,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静谧。星星太细碎,在小水洼里几乎找不到影子。只有一轮弯弯地孤月,明亮地挂在头顶。在水里也浮出一轮尖尖的角。杨洵在栈桥边,找了一艘干净的小船。他解下拴着小船的锁链。摘了很多那种红色的花,把花抱到船桨旁边。花堆满了整个船舱,只能容纳两个人落脚的地方。复刻烂漫的夏季。在他眼里,这算是和礼汀的一次约会,当然需要一点仪式感。做完,他问,在一旁陪同小海星观月的礼汀:“想上来吗?”就像雄性鸟类筑好巢穴,总是得意洋洋地鸣叫着炫耀,张开翅膀显示美丽的羽毛,想吸引心仪雌鸟来这里栖息,建设新家。礼汀若有所思地,望着刚才风驰电掣略过去的几辆车。很久才回过神。盈盈的黑眼睛眨了眨,不解风情地说,不要。她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上,那些从脚掌中流逝掉的小小颗粒,被她铲起来摩挲,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第三次,也是同样有几辆车,在右侧呼啸着,从很远的地方驶过来。发动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还有类似什么炸裂了一样的”彭——”的气旋声。“没道理呀,这里夜晚之前都是很安静的,今天是有人在绕着海岸线兜风吗?”杨旭从船上下来,放好船桨。把小舟系在船锚上,看小船幽幽地晃荡在近处的海面上。他坐到女生身边,和她并肩:“害怕吗,是不是有点被吓到了,一定是车胎爆了。”礼汀没说话,往周围挪了挪,算是给他腾出一小块位置。杨洵坐在女生旁边,把手枕在脑袋后面,仰躺下去,望着天上的月亮:“我们聊聊天吧。”“嗯。”杨洵:“我是从南溪考到京域大学的,我爸就是修摩托的,修了十几年,最后在我小学的时候,开了最大的南溪修车厂。”他叹了口气:“至于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些玩性虐的男人,你看过《绝叫》吗,里面有一句‘做爱应该充满爱与温柔,可是眼前所见,却是一场下流、粗野而暴力的交媾。’”他看见礼汀用手指把玩的沙砾里,有一个小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