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没料到这一茬。毕竟江衍鹤派出去查探她这两年近况的人,也并没有显示了礼汀怀孕。他眯着眼,盯了她好久,随即笑了,问:“我的?”“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我和您素未蒙面”礼汀听完对方说是他的,耳朵一下就红了,脖颈到耳后都烧得厉害。他一举一动,还是像过去一样,让她狠狠心跳。男人扑哧一声笑了,说话带着隐隐约约地宠溺,又带着揶揄:“没见过?还脸红啊。”他撑在船畔坐着,英隽得惊人,唇角带着笑意。虽然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但是他的眼神有实质的话,定会沿着她身体的轮廓一路向上,满是侵吞的占有欲。“脸红是因为您好像一直在看我。”她有点恼地轻声辩解道。“温小姐,如果你不看我的话,怎么会觉察到我在看你呢。”他说完,侧着头看向水面,漫不经心地把注意力放在别处。湖心的黑白天鹅交颈游曳,成双成对。礼汀被他将了一军,却得到了肆无忌惮偷看他的权利。她真的忍不住看他一眼又一眼。就着月色看过去,不动声色地,面具把她的眼神遮挡地很好。果然呀,不管多少年,她觉得他是她这么多年看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他看见对方随意搭在船沿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礼汀的心猛地一震。本来心情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此刻再也无法平静了。跳海的前一天夜里,她缠在他臂弯上的吗。对方轻描淡写,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我的妻子一直很担心我的安危,我记得那时候,我被人追杀,落入海里,她明明很怕水,还划着小船来救我,湖面飘着很多花红色的山茶花,好奇怪,快十年了,当天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分开的也是在船上,那晚,她不停地勾引我,就像知道自己会离开一样,如果和她有小孩,十月怀胎也是三四岁的光景。她的身体很脆弱,我心疼,让她多爱自己,哪怕是一点点。那时候我不喜欢小孩很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她。没想到我在她身上实施独占欲的同时,她用失踪来向我告别。”他啊,说话还是很蛊惑人。低沉语气夹着意难平的叹息,又带惆怅的慵懒:“温小姐,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我吗。”礼汀在发呆。她环住双膝,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脚踝,长长的头发搭在肩颈旁,随着他的回忆,意识飘到了很久之前。良久,她才说:“您都说了,之前被追杀,我想她担忧着你的生命安全吧。”她还没说完。江衍鹤骤然起身。他的身量很高,显得这叶木船,逼仄无比。“是吗,你当时就是这个原因离开我的?”他径直向她走过来。礼汀知道对方一定是有所察觉。他想要揭开她的面具,或者想掐着她的下颚。她慌了神,再也压抑不住跳动的心脏,手忙脚乱地,急忙向后仰去。“哗啦——”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木船失控的侧翻,礼汀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伴随着水花的巨响,仰面朝湖底沉溺下去。好奇怪,他在身边,生命的威胁都不算什么事了。反因为头发散开,缠绕在耳后的面具,也被解开,变得重要到让人无措。她着急去抓散在水里的面具,一时之间连游泳都忘记了。礼汀不由得呛了一口水。月光把水下照耀得呈现扑朔的浅灰色,光带倾泻地晕在水里。青绿的莲叶在水面浮浮漾漾,有乔木的枝丫,在水底参差。那人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
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一点也没变,包括眼神,有些怯,又有点闪躲。他不复岸上的避忌。在水下,他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和手腕,将她圈紧箍在怀里。她在他怀里挣扎。可是水里扑腾的力气,阻力太大了,如何用力都是微弱的。她能触碰到对方手腕的静脉。她知道对方动情极了,几乎是强制性地压迫着她。对方并没有选择把她扶正上岸。和几年前,他小心翼翼扶着她,教她学会游泳那个桀骜又禁欲的青年不一样。他就像发疯了一样,在水里疯狂地亲吻她。她被桎梏地很用力,感受到对方正在埋头亲吻着她的脖颈。她小幅度地推拒着他。男性的荷尔蒙刺激着她的感官,舌肉和齿尖粗粝地摩挲着脖颈细嫩的皮肤。她接近濒死地战栗起来。他的触摸,他的体温,都令她神魂颠倒。那种带着强势和胁迫的触碰,太熟悉又太迷恋。被他扯松地裙子的领口,埋头舔吻着锁骨以下。她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任由对方扶着腰放肆。分明在水下。她好像耳朵里,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像情药一样,灌进她的灵魂渗出。没办法开口讲出“不要”的字眼。就变成一尾缠绕着,任由放肆的鱼。这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在岸上原来是多么理智,陌生,她统统想不起来。第一次艰难浮出水面的时候,对方在水下触碰她。她的体力被清空了,彻底陷入某种不可名状的漩涡里。可他此刻,衣着完好,就这样让她失去意识了整整三次。她蜷在他怀里的时候,突然羞耻又妒忌。明明告诉了对方自己叫温澜。他什么都不确定,就和她在水里接吻。礼汀突然变得非常幼稚,咬着下唇,很恼地吃起醋来。但又不知道吃谁的醋,就是非常奇怪。“她知道你会这样混蛋地对待一个陌生女人吗?”不知道做什么反应,面具又掉了,恨他恨地心间痒。抬起手指,羞愤至死地给了对方一巴掌。又被人摁在滩涂上,抵住。那人手掌捂住她的嘴唇,半跪着压覆在她身上,狠狠地咬在她肩膀上。莹白色的皮肤,渗出了斑斑的血迹。他就像得了疯病一样,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埋头舔舐。“我倒是要看看,汀汀的血是不是冷的,怎么心这么狠,这么黑?”“我才不是你的汀汀!”“碰一下就喷水了,渴求成这样,还在我面前装?”他抬起手,虚拢在她的脖颈上,眯起眼睛质问道:“之间故意溺水,求着我让我碰你,现在就这么抗拒地反抗我?”礼汀手肘撑着草地,不断地往后退着。身体对他的反应实在诚实。他搭在脖颈间的手,也没觉得恐惧,还渴望对方用力。这样病态到极点的自己,好像实在太过于没有羞耻心了。她萌生了反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