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祈颜垂下眼帘,掰起指头不知算些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小声道:“应该和他差不多,要是他长得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至少对眼睛友好。可听说他长得又老又难看,脾气还差。”
男人问他,“谁?”
祈颜语气带着黯然伤神的落寞,“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游澈。”
酒精让脑子变得迟钝也壮了怂胆,他忽地往前垫脚,捧住对方的面庞贴了上去。
男人有刹那诧异,但反应过来后没有拒绝,揽着他的腰配合。
唇瓣带着清晰可辨的酒香,馥郁勾人,仿佛咬上一口柔软的棉花糖,不消半刻便融在嘴里,变得湿濡黏腻。
祈颜动作粗鲁急切,不带任何感情地攻势,全然不顾形象,权当一种发泄不满的方式。
直到被咬得吃痛,男人才费力将他扯开,却看到祈颜那溢满无辜的湿漉漉双眸。最终板着的脸还是归于缓和,抬手替他擦拭残留嘴角的水渍,并重申,“你真的醉了。”
祈颜依旧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肢,头耷耸在对方肩上,很解气似的喋喋不休,“才不要便宜了那个老男人,我今晚先睡上百八十个……”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卸了力靠在对方怀里,在男人耳边留下细若蚊蝇的呢喃,“我不喜欢他……”
凌晨一点,祈颜躺在宽大的床榻上,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光线透过门缝攀上床榻。映不出少年的面庞,却隐约听到低低的呓语从空气中蔓延出来。
男人收回目光,轻轻合上房门,声音压得极低,对身后的人吩咐:“明天的婚礼别出岔子。”
祈颜迷迷糊糊仿佛置身一场繁华的梦境,一切都快得不真切,直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朝他摊开手才如梦初醒,这是他们的婚礼。
他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男人身形高挺,穿着齐整典雅,面容俊朗。浓眉之下是一双深邃的瑞凤眼,金丝眼镜架在挺立的鼻梁上,稍长的头髮往后梳成狼尾背头,不仅不显老气反而生出成熟儒雅的韵味。
祈颜诧异之余不可置信地睁圆双眼,外界传言面目狰狞的首富竟是眼前这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座下的宾客不多,偌大的会场只有寥寥几人,牧师的声音停歇后,游澈看着祈颜缓缓开口:“我愿意。”
面对牧师的提问,祈颜机械地吐出了相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