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沈观知视线落向厉森,后者没多思考就直接踏入餐厅。恰好的是沈观知预订的位置与赵牧青在同一层,但距离并不相近,加上赵牧青的位置恰好背对门口,因此厉森进门的时候,赵牧青并没有注意到。
沈观知停在餐厅门外,他目光略一歪斜,就注意到赵牧青隔壁的桌前坐着一个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的阴影很恰到好处地遮住他的脸,手上还故作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
他扫了一眼赵牧青,确认对方没有注意他,这才不动声色地走到年轻人面前,很重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尽管特地压低音量,但显然年轻人还是能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出来谈谈。”
年轻人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出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则贵,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人更不像是好惹的主。
他战战兢兢地跟着男人,离开餐厅到达一个隐秘的拐角。方才经过路灯,年轻人才看清楚对方的脸,是处于珠宝设计行业顶层的沈观知,前段时间才因为dryad的事在网上获得不少关注度。
“工作证。”沈观知冷冰冰地出声。
年轻人不敢反抗,连忙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工作证,上面有自己的姓名照片,当然还有所属的杂志社。
“原来如此。”沈观知将工作证拿到年轻人面前晃了晃,“如果明天还想顺利回去上班,就按我说的做。”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显然沈观知的人脉已经不仅仅在珠宝行业,就连其他领域也有不少能动用的关系,所以才能像现在这样威胁自己。
又或者说,自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像沈观知这样的有钱人,对付他多的是办法。
“好,好,您说。”年轻人抱着自己的相机,没忍住微微颤抖。这台相机可以即时出片,刚刚的拍摄生成的相纸都还在里面,没有取出来。
“我先生的照片,都交给我。”
年轻人连忙将相机塞到沈观知手里:“都,都在里面了,我自己还没看过拍了什么,你要就拿去吧。”
沈观知闻言将相机里的相纸尽数取出,拍到赵牧青的照片不算多,只有几张,有的是放大了赵牧青的单人拍摄,有的是放大封回,还有一两张是两人同框的照片,赵牧青正笑着与对方碰酒杯。
封回个人的照片被他塞回相机:“不要再让我碰到你偷拍我先生。”
“是,是。”年轻人连忙接过被沈观知随手塞回来的相机和工作证,网上传言不是说他们婚内不和吗?结果自己还是倒了个大霉。
沈观知这才认真观察自己手里的照片,上面的赵牧青弯着唇角,他原本显得高不可攀的气质顿时融化了不少。似乎这才是他一开始认识的,能让他动心的赵牧青。
赵牧青单人的相纸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随后他注意到赵牧青与封回合拍在一起的照片。
沈观知手指顿时收紧,相纸被他揉皱大半,最后他将封回的部分撕下来,彻底扯成碎片,才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剩下赵牧青的一小片放进内袋。
嫉妒像一根黑暗中蔓延的细绳,绞得他喘不过气。沈观知甚至很想给自己打一针,但他的针管没有在身边。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通知厉森自己吃不下这顿饭,让厉森一个人尽兴吃,全都记在他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