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历沉默了,朝我投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他身上和傅匀有种莫名相似的气场,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开始心虚了。尤其在宋历还是个医生的情况下,他这么看着我,就好像在说我为什么会是个beta一样。
微不可查地避开他的视线,我盯着地面上某一个虚空的点。
“既然不了解我就长话短说,易感期的alpha不能用这种抑制剂,同样因为他的特殊原因,易感期的抑制剂根本用不了。傅匀这次的信息素紊乱只能靠他自己硬扛过去。不过,乔先生应该知道alpha在易感期是什么的吧?”
宋历的话恰好问到了我的盲区。
我嗫嚅了两声,回他:“……也不是很清楚?”
医疗室内更加安静了,连各种医疗仪器运作的嗡嗡声我都能清晰听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宋历,他的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知道像他们这种alpha是不是都这样,面无表情,冷淡得要死。
好像动不动就被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
不太正常的傅匀是这样,现在遇到的宋历宋医生也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何榆是因为什么原因在躲他,但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我也想跑。
沉默良久,宋历合上了手里的检查报告。
“希望下次来医院,不需要医生跟你科普这些常识。alpha在面临易感期的时候,会发热,当然那方面的需求也会成倍增加,这个时候如果有oga陪在身边自然是最好,其他人当然也行。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大概发个两三天烧情况就会好转。在此期间,alpha的占有欲和脾气都会见长,会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别人都碰不得。”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乔先生,你作为家属,这段时间需要好好陪着他,非必要情况不要到外面乱晃,尤其是……身上不要沾染其他alpha或者oga的味道。”
我大概是神经太敏感了,竟然觉得宋历在说最后半句话时若有所指一般。
跟我说完注意事项之后,他顺便把傅匀的医药单给了我。
傅匀的助理姗姗来迟,我提着装药的塑料袋站在电梯前时恰好遇到他匆忙的模样。
看见我的那一刻助理愣了一下,随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是你啊乔先生,我收到何榆医生的信息就立刻赶过来了……对了,”助理像是灵光一闪一样,问我,“傅总情况还好吗?”
宋历跟我说的话还盘旋在我脑中,跟循环播放一样。
“可能不算特别好,他这次病发恰好碰上易感期,也不能用抑制剂……”我沉吟了片刻,刚好赶在电梯门打开时问助理,“之前傅匀的易感期,一般是怎么度过的?”
电梯里人不少,助理想了想提议我们先到楼层再说。
然而在七楼停下我们出电梯门时,我在对面孕产科看见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熟悉身影,形单影只,又是一个人。
助理正打算跟我说话,我心下有些急,顺手将右手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他。
“我有点急事,傅总那边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过来。”
助理不明所以地被塞了一个袋子,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在喊我:“喂乔先生,那边是……孕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