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也觉得自己错了,所以又要吻上来,因果偏过头,他的吻悬在了口中。
“你别亲我,你一亲我我就感觉你只是想操我。”
他的吻带着太过强烈的侵占意味,好像吻一来,就是递给她一封毫无商议余力的告知信。
忠难无力地看着她,拥抱她,她也挣扎,她说“你别碰我”。
他只能将手按在她身两侧,凝视着她疲惫的眼眸。
“你真的想回到原本那样吗?”
“这样那样本质都有什么差别,你不如放我一条死路。”
“我不会打你。”
“你打过我。”
“以后不会。”
“所有人都这么说。”
他绝望地双手合一,就像小时候面对死了很久,裹成木乃伊般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因果那样,求佛似的将手磕在额前,吐息盛进缝里弥散到手心之中。
“我求你了,”他总以不由人辩驳的口吻求人,“你只要说一句‘救救我’,你只要别推开我,你起码让我别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受难我太痛苦了,要我看着你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世界好像是一种慢性疾病一样侵蚀着你的身心,却没有任何一种药能救你,这比直接杀了我还要痛苦。”
因果忽然扯着嗓子对那虔诚而渎神的信徒大喊:“你都救不了你自己,还想来救我?!”
他恍惚地抬头,正视她锐利的眼眸,将他千刀万剐。他抓上因果的肩膀变着法儿地求着她:“那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她撇过肩膀远离他,忠难的眼睛从不会求人,他嘴上好话连篇,但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直接拿的那类人,他的求人不过是一种被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礼貌。
“我不想救任何人,谁也别来救我,”因果不看他的眼睛,“你读过那么多书,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这世上没有人能彻底拯救另一个人的吗?”
寂静霎时,沉寂如风,风会把他们之间与外界隔开,只裹着他们陷入幸福感的盲区。
他沉重的字句像一把刀一样刺进生硬的冰面里,裂开一整片湖泊。
“那你为什么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