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婊子——”他起身的架势格外凶猛,因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他还未站直身子,高跟鞋踏进教室,所有人都怕这个老师,纵是郭怀仁有多大能耐,看到那红色眼镜框还是压下了气坐下来。
他靠着椅背,要用双眼把因果这瘦小而易碎的身子凿一个洞,他的目光溜上她的颈,心想着她真是个骚货的,脖子上能有这么多创口贴。爬过她的肩、手臂到纤瘦的曲线,想起那张直面一切能够摧毁她的事物的脸,突然萌生一股摧毁欲。
学姐也是这么看他的,所以他把她给毁掉了。
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尤为刺耳,他托着腮把那背影框了起来,想着把她的衣服撕碎、把她绑在厕所里,把她当做小便池那样尿进那总是嘲讽他鸡巴小的嘴里,感觉会格外舒爽,磨平这样的女人所有的锐利,正是他所追求的乐趣。
因果感觉背后的目光太过恶心,刚刚吃下了布洛芬,小腹还是绞痛着,她甚至有点想吐。
好想吃红糖酒酿丸子。
她如此麻痹着自己。
放学时忠难走出教室,居然有朝一日看到因果站在门边,手里不停歇地打着字,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出现。
他一侧肩膀搭着书包,怔怔地,凝望着靠在墙注视着手机的因果。
她是不是,真的有点在依赖他了?
可忠难下一秒却想到,什么都不让他帮的因果是遇到了什么才会刻意去依赖他,一瞬间所有最坏的可能性都浮上了水面,他极度恐慌地走上前抓上她的手腕,因果这才抬头,却撞进他不安的眼眸。
“他对你做什么了?”
因果把手机熄了屏,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说:“什么啊。”
“你”你突然变得好反常,好像突然喜欢我了一样,忠难本来想这么说,但又觉得很可笑,于是只留下一句,“你或许,想吃抹茶蛋糕吗?”
“你说要给我做红糖酒酿丸子的。”她只是单纯地想了一下午。
心中的焦虑一拍即散,看来她只是馋嘴。
看来他还比不过一道红糖酒酿丸子。
他苦涩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因果习惯于被他牵着手了,踏出步伐的时候,另一只手又拿出手机来看。
恰逢此时秋雪亭从前门走出,她下意识看向那高大的身影,还得往下看才能看见身边贴着一个瘦小的女孩。风吹过她细碎的短发,一张不经沾染的侧脸,写着我与世事无关,并不惊艳,但再看一眼忠难低下头来望着她的眼,好像能流出蜜来,她所感受到的恐惧呢?他怎么能有这样另外一张脸呢?
因果总对视线敏感,所以顺藤摸瓜,转过头去,第一次与秋雪亭相见,便觉她一定是传闻中的“超级大美女”,秋雪亭带着一种规训的美感,意思是,传统意义上的菟丝花。
想来人被凝视许久,突然被凝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深渊,会产生某种吊桥效应。
倒霉啊!因果这么想着,把手机塞进了校裤口袋里,朝着那柔弱的大美人,用手指拨下下眼睑,微微地吐出小舌头,并不滑稽的鬼脸,攻击性却足够的强。
秋雪亭仿佛能从这表情中读出一个笑话。
——我遛狗忘记牵绳了,你没有被我家的狗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