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试衣间门口,回头,忠难还停留在几米外的地方,怔怔地看着她。
“站那儿干嘛?”她歪着脑袋,“放心,不会让你太丢人的。”
于是撩开试衣间的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她坐在狭小试衣间的软凳上晃着腿,注视着帘子下的小缝隙,直至闯入一双黑色的马丁靴,帘子被一只手缓缓拉开,忠难看着坐在软凳上翘起二郎腿的因果脸上那逐渐浮现的笑意,走了进来,垂下了帘子。
那是一件工装风的黑色无袖连衣裙,拿了最大的码,总归是他精瘦,才勉强能穿下,但还是紧绷着皮肤。全身镜里照着他因无袖而暴露在空气中的盘蛇纹身,因果托着腮把手肘搁在大腿上审视,看了半天竟觉得这身怎的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似的。
他看着长裙很是觉得别扭,转头想求因果换一件,却见她起身拿着那连着黑色长发的海军帽,脱了鞋子站上软凳给他脑袋上一扣,拍了拍手,长发何其自然地生长在他这张只剩下一双疲惫的目的脸旁,他长了双狐狸眼,用白口罩遮了一半,竟一时之间分不明朗性别,只觉得他是男是女都不影响他夺人心魂。
忠难见她,一副看入神了的模样,忽地就捏上她粉白的脸,盯着她很没底气地说:“你喜欢女人吗?”
因果的脸被捏成糍粑,她被这双狐狸眼盯得上下左右游离,他皱起了眉,一手松了她的脸去钻她衣摆,因果被挠上了腰,一阵求饶地说“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行了吧!”但他听了更气了,把她摁在试衣间的墙上拉下了口罩就含上了她什么好话都说不出来的嘴,因果唔唔地推着他,但也没有用什么力,他仿佛能从因果挣扎的力度中分辨出来她是真的不喜欢还是撒娇,于是轻笑着吻了进去,手又不自觉地往下滑,揉在她平坦的乳上,她呻吟一声,喘息间碎了句“你要传染给我,你真不安好心”,又被他炽热的舌头缠了进去。
因果享受着这个炽热的吻,缓缓睁目,在黏腻的舌间交缠中静静地观赏他咫尺距离的睫毛。
生得漂亮,她的阿难总是这样仅靠一张脸就能动摇她半份心,剩下的心死了又死,被他一唤就活了过来。
怎么办,阿难,你无论是男是女是生是死,我都被迷得要疯掉了。
可我和你在一起总是很痛苦,但我离开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也是,抓着我这残破的瓷片,会被割出满身的伤,我们总是在血泊里拥抱,把冷热传来传去,最终落得两个人都冰凉的下场,却死都不放手。
忠难吻着她,却发现她没有动静,于是也睁开目来,放开她的唇拉出一条银丝,捧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脸问着“哪里难受吗?”因果抬眸看着他,男性的他,女性的她,无性别的它,都一样令她心动而令她痛苦万分。
她摇了摇头。
“你在这里发起情来怎么办,又没给你栓狗绳。”
诚然,他长裙子里面确实硬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项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