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楚予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可男人的气场强大到不能让他忽视,他侧了侧身子,脑海中盘算着这个男人找自己什么事。
昝楚予的房间很简单,除却一些运动器材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和衣柜,床上的行李叠得整整齐齐,一条湿毛巾搭在椅背上,方才他应该在做运动。
颀长的身子立在屋子中间,眼神并没有去过多的打量这个房间,只轻飘飘的转了个身,看着关了房门却依旧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意鸣今天去了哪里?”
昝楚予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池砚似乎很有耐心,嗓音依旧淡淡的,但泛着些寒意,“你是他信任的人,能力也足够,所以他闹着让我撤走跟着的人我便撤了,但今天回来他一直做噩梦,甚至记忆出现了混乱,我想知道他今天究竟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昝楚予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白天尹东升所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假,而眼前的这个人又究竟是敌是友。
池砚的耐心不多,他蹙起眉头,眼神里带着湛湛的冰冷,“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难,不过从你这里更快而已,我池砚……”
房间里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男人和昝楚予一起看过去,视线触及到联系人时,池砚神色微变,脚不由自主的迈了一步,昝楚予已经先一步拿起来了。
他看着池砚,正犹豫接不接。
“接。”
昝楚予接听了电话,同时也把免提打开了,里面急急的声音似贴着人的耳膜,“昝哥,你怎么才接电话,我被人绑架了……我现在在一个房间里,我不知道这是哪,你查我的手机定位,快,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害我,你快来,你快来啊!”
池砚心脏绞痛,一双眸子黑的能拧出墨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意鸣已经把眼前这个保镖当成最有安全感的依靠了。
昝楚予紧张的想出声安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昝楚予几乎下意识的揣起手机往门外奔,被池砚喊住,“他在我的房间,刚刚他噩梦惊醒,我把他抱到了我的房间,我这就上去,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你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男人迈着步子开了门,他没有直接上楼梯,而是去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昝楚予跟到了客厅,池砚却没有空等他犹豫,一直到池砚走到二楼的拐角,他才轻声开口,“我不会睡,等……少爷睡熟了您可以来找我。”
池砚顿了顿步子,端着牛奶一言不发的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沈意鸣依旧是环抱自己的防御姿势,池砚沉了沉眼眸,语气温软的喊了一声,“意鸣,起来喝牛奶。”
被叫的人缓缓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他的眼睛红着,明显哭过,见到池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这边凑,池砚一只手端着杯子,一手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耳垂,柔声问,“怎么了,嗯?刚刚不是说给你热牛奶去了,怎么一小会儿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