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送你们去机场吗?”她爸爸主动道:“拿行李不好打车。”
“没什么行李,就去几天。”季云衿立刻回绝,如果她真的和曾悠悠去,倒没什么,但真正的同伴是楚红,即使需要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打车,她也只好如此——或者可以叫曾悠悠送她们去——曾悠悠没有回消息,季云衿掏出手机,微信的消息界面十分干净,只有学校公众号关于考试安排的推送。
她下楼坐到车里时,银行的转账短信恰好发来,季云衿松了一口气,还好父母没有忘记打钱,否则她只能用信用卡了,用信用卡当然也没什么,但这不免让她有着做了“荷花大少”的滋味,而现在也正是冬天。
楚红还在睡觉,挂掉季云衿的电话之后她缩在被子里空腹吃了感冒药,然后继续睡觉。出租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她离开那天的样子,其实就是昨天——才过去一天,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两只手都被占满,季云衿踩着脚跟脱下鞋子,塑料袋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她想要开口去叫楚红的名字,又感到别扭,她们同居一个月,互相不称名字,只说你、我。
她走到床边坐下:“我回来了。”
楚红睡得不好,因空腹吃药的缘故,胃里烧灼,开门的声音将她惊醒,想要出去看看,却爬不起身。
季云衿见她蜷缩在被子里,毫无反应,赶紧放下了手中大大小小的餐盒,掀开被角看她。楚红脸色惨白,额头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伸手去摸,没有发烧,季云衿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红脸上熟悉的忍痛神情让季云衿想起她的生理期就是最近,下意识地要去客厅找止痛药。
楚红却拉住她的衣角,缓了一会儿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没事,胃疼。”
季云衿看着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和隔夜水,那杯水她昨天早上醒来就在床头柜上放着:“空腹吃药了?”
楚红点头,剧烈的烧灼感再度袭来,甚至向上蔓延,冲破食道、喉咙,她掀开被子,却来不及去厕所,吐在了地上,她没有吃东西,只是胃液,黄色的,溅到季云衿的拖鞋上,吐完几近虚脱,楚红靠坐在床头柜旁,抱歉地看向季云衿。
季云衿皱眉,迅速拉起楚红,给她穿上衣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