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气冲冲的进门，张涵意紧跟在她身后，顺手把门关上，将室内的争锋相对与外面的一切隔断。

“我就是有喜欢的人！我喜欢慕淳！我要和她在一起！”张涵意冲着那个停滞不前的背影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憋了无数个日夜，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

“你说什么？！”张瑶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可谓坚毅的模样。

张涵意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界面，开始录音：“我说我喜欢慕淳，我要和她在一起，你同意吧，她说过只要你同意，她就会跟我在一起了。”

张瑶大步走过去，抢过手机摔在地上，无比愤怒，仿佛就要动手：“你再胡说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张涵意铮铮地瞪圆眼睛，丝毫不做退让：“在那之前，先帮我录音吧，说你同意我和慕淳在一起，求你了。”

她无比诚恳，张瑶却克制不住抬手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她的整个手掌都在发麻。

她收起手掌，尽力克制情绪，她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不会气糊涂了就分不清楚谁是谁：“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当真的，我会把你送去戒同所。”

张涵意的脸被她打的偏向一边，凝重的静默后，她讥讽地道出：“你有病都不看，我为什么要去看，我病得比你重吗？我做了什么甚至比你还不可原谅的事吗？”

她轻飘飘的话，足以把张瑶推向深渊。

张瑶脑子里骤然炸裂，以往那些诅咒一样的声音席卷而来。

“你的孩子注定不正常，她的出生就是错误的，她注定过不了正常人的一生。”

“你看她，伤害别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给云卿生下来一个负累。”

“你不要再缠着云卿，否则我就把你的秘密昭告天下，大家都别想好过！你总要给孩子一个苟活的机会吧？这种事情闹开了，活着，就是地狱。”

张涵意完全不在意她的崩溃，捡起手机，删掉错误录音，重新开始录制。

她来到呆滞的张瑶面前：“求你配合我一下吧，我就求你这一次。”

张瑶看着这个和那个人模样越来越相像的孩子，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狠狠的收拾她一顿，把所有心理压力全部释放出去，让她再也不敢这样做。

那一刻，她把心脏那些错误的难以割舍的感情全部剥离了，一切都变得没有这个孩子重要。

张瑶接过手机，把张涵意引到书房门口：“进来吧，我在这里给你录。”

张涵意迫不及待的走进去，转头就见张瑶砰的一下关上门。

“你干什么！开门！放我出去！”她嘶声竭力地喊叫，撞着房门，尽管知道门被锁死了。

张瑶站在门外，无声地淌下泪水：“涵意，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害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的。”

“不！我没病！你给我录音！那样她就同意和我在一起了！你听见没有！放我出去！”张涵意反抗的更激烈了，但是毫无作用，也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门外传来张瑶的声音，像是缓缓流淌的迟来的母爱：“我会陪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生活，我会让你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