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的裙子被他整个撩了起来,不过屋外的人瞧不真切,只隐约能看见垂在桌下那双长瘦且白嫩的腿。
韩沛昭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而薛婵面如死灰,脸上和眼底全都是绝望。
屋外姜元瞻脸色铁青,匆匆而来的赵霖也正好瞧见这一幕,倒吸口凉气,最先惊呼出声:“你……沛昭你怎么……青天白日,这成何体统!”
姜元瞻咬紧牙关,鬓边青筋突突跳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震惊与韩沛昭的茫然之中,听得一声极细弱的声音:“大人……救我。”
再后来薛婵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韩沛昭身边的小厮刚到了回春堂的胡大夫回来,就赶上这样的场景。
都是些男人,薛婵衣衫不整,如何进得去屋中?
姜元瞻握拳,重重捶在门框上:“你还不滚出来?替她也收拾干净!”
我要告官(三更)
韩沛昭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
只知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成了。
姜元瞻在骂他,赵霖也气的骂人。
他竟也听了姜元瞻的,替薛婵收拾干净,穿好衣裳,甚至把人抱去了禅椅上。
薛婵面色发白,歪在椅上,胡大夫才被带进屋中去给她诊脉。
“姑娘是身子虚弱,不大受得住,兼受了些惊吓,又伤心,不要紧的,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姜元瞻阴沉着脸:“你开个方子留下就可以走了,胡大夫,你也在回春堂坐堂十几年的人,最好别出去乱说。”
胡大夫鬓边直往外冒汗。
要知道会遇上这样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来啊。
他忙去开方子,又连连说是,声音都在发颤:“您放心,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韩沛昭嘴角一动,似要问什么,可到了嘴边,终究收回去。
薛婵那个孩子,是个祸害。
既然她体弱,方才他动作又大,丝毫没顾着她,那会儿便想着,若就此落了胎,岂不了却一桩心事,乃是正好的事情吗?
于是更没了顾忌。
他很想问问胡大夫,薛婵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但不能说。
韩沛昭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若让姜元瞻知晓他与薛婵之间的关系……姜元瞻不是赵霖,事情的是末缘由,他立马就能反应过来。
现下姜元瞻只是格外怜惜薛婵,那件事儿,费了这么多心思,恐怕也不成了。
但后续如何,姑且还有得商量。
闹开了,就什么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和薛婵,姜元瞻全都不会放过。
“此事是我今日一时糊涂……”
韩沛昭满脸懊悔,声音低沉:“我会负责。”
这跟之前在行宫那回不一样,
那次他是被算计的,今天……今天实打实叫姜元瞻与赵霖撞破,且他的确干了这样的事,若眼下再要推诿抵赖,姜元瞻的性子,只会更恼怒。
赵霖装模作样的骂他:“你是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是酒楼!来来往往都是人,你就敢……这是什么人?你认得她吗?”
姜元瞻在旁边阴恻恻接过话来:“她姓薛,就是我前些时日随手救下的那个姑娘。”
赵霖倒吸口气:“那她……”
“是我约她到风客来吃朝食的,她人很好,是个柔善的小娘子。”
姜元瞻面色铁青,说到此处,忽而动手,照着韩沛昭脸上重重一拳打过去。
韩沛昭哪里是姜元瞻的对手,且于此事上他明面上看来是理亏的,连还手都不能。
姜元瞻那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韩沛昭连退好几步,身形不稳,还是撑着桌面,才勉强站稳:“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她是她,我是我,你用不着急着给我扣什么帽子。”
姜元瞻没让他把那些恶心人的话说出口:“我与薛小娘子清清白白,事无不可对人言。倒是你——上次在行宫,你说是遭人算计陷害,回了京城之后,极力要与我表妹退婚,如果我没记错,姑母与我说,国公夫人登门去说时,只一味说你心静如水,再不愿亲近小娘子,这两三年恐怕都没有成婚的心思了!”
他又把话音咬重:“好啊,你无故要退我表妹的婚,冠冕堂皇的借口找的倒是好,一转脸,在外面这样胡来,作践清白人家的小娘子!”
正说话时,薛婵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