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成了婚,珠珠还是珠珠,他也还是他。
她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诚如姜元瞻先前说过那番话。
像沛国公父子在外镇守,沙场奋战,难道竟不是为了让家中女眷安享太平与富贵的吗?
有他在,何须珠珠那般懂事。
她要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还要他干什么?
不过这话说了也只不过是挨母后的骂。
赵行便只笑了笑:“沛国公教养孩子,总不会错的。您瞧瞧他家的郎君,也总不可能为着珠珠是个女孩儿,就格外养的不同吧?
要真是那样娇惯着,也不至于从小抓了珠珠跟兄弟们一起练功了。
我小时候练功,后来被大兄抓着管我的骑射,您还着实心疼过一阵呢。
那是苦功夫,谁家小娘子被家里拘着做那个的?
再说了,您瞧瞧顾家的孩子,瞧瞧裴家的孩子。
都是士族高门,勋贵人家,差别也是真的大。”
郑皇后就知道他在说谁。
横过去一眼,也不想提那些糟心事:“差不多得了吧,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盛京干干净净了,你还要拿出来说嘴。”
赵行笑意微微收敛:“我这不是陪着您闲聊吗?不过也是实话。”
郑皇后自然知道是实话。
但从前小看了姜莞也是真的。
那丫头瞧着娇滴滴,好似一盏琉璃美人灯。
当初官家给三郎赐婚,她其实都不是太乐意。
不是说姜莞不好,就是小姑娘养的太娇了,做她儿媳,她终归是怕对儿子没好处。
不过如今也不必提那些了。
她年纪虽小,遇事却能化解。
这的确不容易。
郑皇后想到这一层,也跟着笑起来:“既都化解了,以后也不说这个,当没发生过,你也别放在心里,多少还是得给大长公主些面子,知道了吗?”
荥阳郑氏(二更)
到了大年初七,雪停了,天也晴了。
今年盛京雪是格外的多。
从初一夜里一直到初四,下了整整三天一夜,就没停过。
天也冷的邪乎。
连晋和帝都说,这幸而是过年了,不然外出上工的百姓还不活活给冻死了去。
不过到底为着这场大雪,京中夜市萧条了许多,连年节气氛都被冬雪给冻了起来。
初五倒是停了半日,然后又开始下。
之后就零星飘雪,始终没能完全放晴。
一直到了初七,总算瞧见了暖阳。
一大早含章殿收了封信。
是荥阳郑氏送来的。
说过了十五后,家中孩子们就预备着动身上京来了。
这事儿其实要从年前说起。
彼时晋和帝密旨调了姜元瞻回京到南城兵马司去任职,朝廷里出缺的职位却并不是只那一个。
六部中各有空缺,监察院亦如此。
晋和帝那会儿就想到了郑家。
郑皇后同胞的兄弟有两个,庶出的兄弟还有三个。
她嫡长兄膝下三子,嫡长子已然十九,也下场考过,策论文章做的不错,晋和帝特意调出来看过。
后来没有再考,是因他来日要袭爵的,按照朝廷规定,是不许继续考下去。
也就去考了那么一回,过过瘾就算了。
于是晋和帝年前也就定下了,要把他放去监察院当值。
反正现在老国公还健朗,他阿耶也正当壮年,袭爵且有的等呢,正这几年朝廷也要用人,他年纪轻轻,历练几年,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听说还没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