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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1 / 2)

晋和帝连连摇头:“吵的朕头疼。”

改行兵马制和设立南苑都护府的事情,姜护是知道的。

这么大的事,别说昌平郡王府会飞鸽传书来告诉,就算没有这一层,他是朝中将领,位高权重,在幽州掌一方军政大权的人,这种事儿总不会越过他去。

但至于说朝廷里那些人各怀鬼胎,打的是什么主意,姜护还在幽州的时候,是懒得搭理的。

晋和帝的心意,也耐人寻味的很。

但他现在回来了——

才回家就被交代了,到了宫里也只管推说不知道,等与众人商议过,再论此事为好。

那却不是姜护的性子。

姜护回望过去,与晋和帝四目相对,声儿略低沉下去:“是为了改行兵马制与设立南苑都护府两件事,兵部才这样闹吗?”

晋和帝眯了眯眼:“朕只当你远在幽州,不晓得京城里的这些事,还想着先叫你休息几天,再慢慢跟你说,或是叫大郎二郎到你家里去,细细说与你听呢。”

姜护也不瞒他,直截了当就回道:“臣虽远在幽州,但兵部也会有例行传送的邸报,且郡王妃是个急脾气的,时常会与臣飞鸽传书,说起京中的好些事。

她是从小被家里给娇纵坏了,郡王又一味的惯着她,朝廷里的这些事情,她也会写了信来告诉臣,只当是跟臣闲话家常,实则僭越。

所以官家虽说不叫臣总是请罪,但臣如今回京来,怎么能不好好在官家面前告罪一回?

郡王妃是如此,臣家中诸子女是不争气的,也给官家圣人添了不少的麻烦。

凡此种种,臣为人兄,为人父,无论怎么说都该……”

“郡王妃那个脾气,朕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先帝在时,都不跟她计较,反赞她直爽果决,朕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晋和帝语气寡淡了不少:“你再这样左一个告罪,右一个求饶,朕便只当你这一去幽州一年多,是真的生分了。

至于你家里,有什么不好?又怎么不争气?

你家二郎将来承你衣钵,这大邺山河,朕还指着他替朕好好镇守呢。

你做阿耶的,倒先败孩子的不是。”

生分不生分的,姜护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晋和帝是明君圣主,所以对沛国公府才从无忌惮的心。

他跟晋和帝也确实有少时情分。

只是晋和帝高台上走一遭,皇位一坐几十年,他身边早不需要交心的朋友,只能容得下恭敬的臣子了。

姜护稍敛心绪,也敛去眼底最真实的情绪,顺着晋和帝的话说了声是:“那就听官家的,您既说臣无罪,臣倒也不怕外头的人拿这些来说嘴,指着臣的鼻子骂骂咧咧了。”

立场不同(一更)

实际上晋和帝也没觉得姜护说这些有什么。

他心里那些微妙的不受用,仅只在于高处不胜寒这五个字。

但他也早就习惯了。

姜护驻守幽州一年多,和从前又有了很多不同之处。

年轻时候最桀骜不驯的人,经年累月的沉淀过后,也变得恪守规矩礼数起来。

从十年前起,晋和帝就发现了。

他的思绪戛然而止。

有关于朝中如今闹得最不可开交的这两件事——

姜护的态度,其实不用想也知道。

立场这种事,有些人打一开始,就是坚定不移的。

晋和帝突然就有些头疼起来。

“算了,你才回来,先休息几天,这些事情也不必烦心了,否则倒显得朕不近人情。这好不容易,才回了京,都没松泛两日,又要你奔波劳碌,操心朝政。”

他失笑着摇头:“等过几天,咱们再说这事儿吧。”

·

姜护是在半个时辰后出的宫。

那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天际连最后一抹暖橘色也再寻不着,黑透了。

皎洁明月高悬天空,繁星点点。

月光倾斜洒落,偏又照亮出宫的路。

李福送着姜护出宫门的。

这时辰各宫本都该下匙,宫门亦然。

今儿是破例迟了一些,就因为姜护还在福宁殿回话。

这时出了宫门口,李福掖着手,细看他仍旧是猫着腰的:“官家近来心情都不大好,奴才在跟前当差伺候,心里着急的不行,可是奴才人微言轻,又是最没脑子的人,为官家分担不了,只能是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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