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说白了就是床的问题,一动就乱叫,叫得这么凄厉,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仅仅睡梦中翻个身,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黑暗柔软的小空间里,孙远舟不得不把自己撑起来一点避免压到她,她攀住他的上半身:“我是不是该换床了呀…”
“可能是吧。”随着他向下按压,床板吱哇响,他紧张得浑身僵直,有限的动作里,把她的手绑在头上。
“你干嘛呀!”她甜蜜地小声。
“你别动了,俩人一块动共振更响了。”他嘴唇贴着她脸,说话的气流就在她鬓角,没有过分的性暗示,但这股热气令她过电般发麻,蹭着他的大腿,湿掉了。
“好刺激呀,你觉得呢,孙远舟…”
他憋得脸又红又烫,但在被子里一埋,倒也看不出来:“我…我压到你没有。”椡連載首橃棢詀閱du不i璐:&120005;&119900;&8321;8&9443;&119890;&120148;&119900;&120210;
“没有。”她把他脊背往下放,“你干脆压我吧,你这样不累吗。”
“没事。”嘴很硬,有细密的汗水,最后顺着额头滑进脖子,滴到她身上。
“来吗。你轻点。”她低语。用膝盖内侧若有若无地蹭他的腰,果然是在瑞士吃洋餐吃不下,这一回家不就壮实了嘛。
“你想要吗。”他快闷死了,想把被子掀开,她瞪着他拒绝,嚷,“别、别,就在里面…”
“我喘不过来气了…”他被她吻在唇上,肺活量清零,“…佳…”
“我给你人工呼吸嘛。”
“好,但你等等…”
她头发压在身下,他怕又搅到她喊痛,又往上挪了挪。刚想伸手从下面捞起她一条腿试试水,剧烈的“吱——”他不敢动了,只有床震的余韵提醒他,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别。我弄不了。”他慢慢把她打弯乱晃的腿放回去,“这个声太大了,我有点…”他把“怕”字咽回去。
“我垫了席梦思啊。”
“不是,是你床架子底座站不住,你有没有掀起来看看它是不是裂了…”
“…我们别讨论这个。”
他被噎着,由着她,不吭气了。
“你下去吧。”她一用力,锢在头顶的手立刻恢复自由,绑手这种事就得靠你情我愿,互相配合,硬绑叫强暴,孙远舟不知道这个度在哪里,所以他宁愿选择温和以至于怯懦,装个样子而已,她微微一扭就挣开了。
她起身坐到床边,嘴干抿了口水,留给孙远舟一个光裸的后背。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头发垂在后面,背也微微弯着,白皙光滑的身体,在床头灯的阴影里甚至可以称得上娴静。
也可能只是他看她带着光环。他不知道。
她良久不出声,他心里平静的湖水随着时间滴答溅起一圈涟漪,最后他先服输了:“好吧,你想在哪。这个床是真的不行。”
她转过头:“什么?”
她在抠美甲后缘的一小块起翘,单位不能做太显眼的款式,她只能做透色,上次换了个新的美甲师,没封好边。
她把手指并拢放在光下瞧:“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坐了一会,盯着她的胴体,但他不是猎手她也不是猎物,这样的注视不起作用。他最后提议:“睡吗?”
她嗯嗯回应,爬回床上躺下,背对着他说:“关灯啦。”
开关在他那边,孙远舟摁下后平躺着,枕头是她给他拿的,偏矮,他不敢侧着睡他怕第二天颈椎病。这张狭窄的床挤两个人稍显逼仄,他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贴着她的后背。两个光溜溜的人竟然如此和谐地、毫无火花地,就这么…酝酿睡意。
这对他有点困难。
他听到旁边细微的动静,接着是一阵更加低的嗡鸣。
他不可置信:“齐佳?”
回答他的是她嘴唇里掩藏的呻吟,夹着浅浅的喘息,他知道她在做什么,这让他的局面显得非常窘迫。
他的眼睛还不能习惯黑暗,摸了摸她的身体,她已经为了那个会吸吮的玩意蜷成一个球,抱紧自己,一扭,避开他的触碰。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情到浓处,突然腰上挂住一只不知道谁手,挺败兴的。但这对孙远舟来说更加加深了“她在生气”的刻板印象,他轻声说:“我给你口出来行吗?”
他的轻声只是音量变轻了,他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是一条平平的直路。
她的呻吟声停下,过了一会,小玩具也关掉。
静默中她转向他,细细请求:“虽…但是,你可不可以不打扰我?”
他看着天花板。角落上凿了一个洞,为了给空调接备用通管。往洞里看其实什么都没有,但由于开在顶上,总感觉会掉什么东西砸到床头。
这就是齐佳给他的感觉。
“好,那你继续吧。”他决定侧睡,颈椎痛就痛吧,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有点自欺欺人的成分,仿佛背贴着背,现状就对他没那么尴尬了。
他闭上眼睛,那些淫荡而隐秘的声音又开始循环。他觉得自己和之前有所不同,他的情绪随着年龄更加稀薄,一旦有波动就自发压制,心如止水,他有时害怕这种变化,他知道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正常人没法做一只永远压到底不松手的弹簧。
她戚戚的呼唤随着高潮结束了,很快总共就几分钟。他像是在听a片,被激硬,他也不想撸,像个局外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生理平复。
大一他才第一次知道a片。评国家奖学金的时候他是很紧张的。他想要那八千块钱,但名额按人数比例,h大强势学科是电子,他的专业太小众了,只能推举一个。他睡不着觉,舍友给他传了两段视频,号称特别助眠。
大山来的孩子大为震撼,他凌晨受不了,去了男厕撸管,连撸两发,回来果真累得倒头就睡。
他已经忘了女优是谁,那时候画质很差,有码无码没区别,都糊得乱糟糟,只能听不能看。他耳朵敏感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她从后面抱住他:“好舒服,嘶…我是不是很安静。”
其实他听得很清楚。
“我在家就这样,”她趴到他耳边,嘘声,“我妈听不见的。”
“睡吧。”他不动窝,拍拍她的手。
“你冲着我睡行吗?”
“行。”他翻过身,从左脖子疼换成右脖子疼,伸出手臂让她枕,她推开了,卧到他胸口,她的枕头又贵又好,比他胳膊舒服多了。
他都快睡着了,她突然又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我想起一个事。”
“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