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突然对她笑了一下。
这一笑差点把她的魂都给勾走了。
妈呀。
这男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简直能称得上是?一笑倾城,像是?冰山顶上凝结出的冰花,清绝冷艳独步天下。
“你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萧隽或者慎之。”
她看痴了眼,恍惚间听到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想也没想就?点头。
……
刘家被那么一闹,很快就?有了反馈。
听说刘御史?在?朝堂上被数人弹劾,有斥责他家风不?整的,有参他纵子出入赌坊的,还有谴责他行贿的,更有甚者直接请旨查他与人合谋图财害命之事。
一个人竖立多年的虚假完美?形象一旦被撕开一个口子,所有的不?堪都会从这口子里被人扒拉出来。
一时之间刘家成为众矢之的,刘御史?更是?走到哪都被人指责痛骂,再无往日站在?道德之上犀利痛陈别?人过错时的大义凛然。
对于那些?上奏与指责,刘御史?当然不?会承认。他对外声称自己?不?仅对次子出入赌坊的事一无所知,且对武昌侯府的事也是?一概不?知情,至于行贿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全是?别?人对他的诬蔑与诽谤。更绝的是?他当机立断大义灭亲,跑到武昌侯府的门外义正言辞地痛斥了刘氏一番后,当着众人的面与其?断绝了关系。
百年旺族的武昌侯府,因为刘家和刘氏又一次沦为京中的笑谈。
姜觅再一次来回到侯府时,明显感觉到府中气氛的低迷与凝重?。哪怕景还是?那些?景,物也还是?那些?物,却能清晰看到衰败的迹象。
所谓不?想遇到的人,却最是?有可能狭路相逢之人。她刚进侯府没多久就?碰到了姜晴雪,姜晴雪似乎想躲着她走,她还就?偏不?上。
“姜晴雪,你看到我就?绕道走,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吗?”
姜晴雪心里憋着火,说不?出来的火。
孟姨娘死?了她应该高兴,祖母失势之后母亲肯定要掌家,她也应该感到高兴,这个碍眼的姜觅离开侯府,她更应该感到高兴,但事实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侯府好像不?再是?从前的侯府了。
还有眼前这个人,也好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姜觅,你闹成这样,可满意?”
“不?满意啊。”姜觅摊手。“我娘的银子还没要回来,我怎么可能满意。倒是?你们?坐山观虎斗捡了现成的便宜,我还没机会向余夫人道一声恭喜呢。”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我是?说真的。以?后这侯府的内宅可就?是?余夫人的天下了,既没有妾室争宠,又握住了掌家之权,难道不?是?正衬了你们?的心意吗?”
“觅儿。”姜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姜晴雪上前行礼,姜惟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姜觅说:“我们?走吧。”
姜觅点头,朝姜晴雪扮了一个鬼脸。姜晴雪心头的火更加憋得难受,却又发不?出来。哪知姜觅扮了鬼脸还不?够,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气得姜晴雪想骂脏话。
几日不?见,姜惟老了许多。
父女二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前往安怡堂。
未近院子,远远听到刘氏的咒骂声。姜觅毫不?意外听到自己?的名字,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话语,那老不?死?的怕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她的头上。
姜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似乎想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什么也没说。
事情到了今时今日,再多的解释也没有。
姜觅不?需要解释,她要的是?结果?。
刘氏看到她时,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你…你这个孽障!你还敢来!”
“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姜觅不?用人招呼,直接坐下。
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带来了那些?田产铺子这些?年的账本。她将所有的账本放在?姜惟面前,请对方过目比对。
“这些?年田产铺子的收成红利,一共是?两百三十四万两零八千一百五。父亲你对对看,若是?没错的话还请你做个见证。”
姜惟没有看账册,道:“既然是?你娘的嫁妆,侯府理应全部归还。”
刘氏尖叫起来,“侯爷!徐氏嫁进我们?侯府,她的人和嫁妆都是?我们?侯府的。就?算是?要给,也不?能给全部啊!”
姜觅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一文钱也不?要,由着你把银子全贴补给给你娘家。你真应该出去好好听一听,听听世人是?怎么说你怎么说你们?刘家的。刘御史?与你断绝关系不?假,但他绝口不?提还银子的事,摆明是?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够不?要脸的!”
刘氏的眼珠子凸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姜觅,再也不?掩饰对姜觅的憎恨与厌恶。“你这个克兄克母的丧门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这个丧门星,哪里会发生这些?事。早知会有今日之事,她当初真不?应该心慈手软,更不?应该袖手旁观。她就?应该主动出手,早早送这丧门星去和徐令娇团聚。
姜觅对她憎恶的目光半点不?惧,道:“我哥是?被你弄丢的,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如果?说被克,那克他们?的也是?你。”
刘氏气得直喘气,她指着姜惟怒道:“你听听…她就?是?这么忤逆的!你若是?个孝顺的就?好好管教她,岂能容她放肆!”
姜觅下意识看过去,她倒要看看到了这个地步姜惟会怎么做。
姜惟抿着唇,额头青筋毕现,一张脸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