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的此情此景,和前世的父子相认何其相似,于她又是一种何其残酷的磋磨。
原来血浓于水,父子连心是这种样子的。
即便没有明面的血缘,也能轻而易举分走独属于她的父爱。
“莫小姐?你怎么了?是喝多了吗?”
“头,头疼……”
泪眼朦胧中,有人摇她肩膀,见她扶着头起不来身,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您喝醉了,我带您去套房休息吧。”
“啊,别碰我……”
莫虞头疼时的音色发虚,本身声线也软,口气听着糯声糯气,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抱她的人脸上一喜,边摁电梯边从她口袋里拿出房卡,钦慕热切的眼神黏着她的身体曲线游走。
“我是宁大小姐安排来伺候您的,您不用客气。”
“宁抒?”
“是,这是宁氏集团的酒店,宁大小姐电话吩咐了,要给您上宾服务。”
莫虞换了一边脑袋枕着他臂弯,没再说话。
电梯门关闭。
从酒宴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方舟匆忙转过拐角,只看到电梯往上跳动的数字。
仅是几秒钟错失,燥意又如藤蔓般悄悄往他的心跳上缠缚,揪扯,胸腔下稳定的跳动逐渐失衡,方舟抬手扯松领口,却散不去那股压抑。
好在他入席前留意了莫虞要的作休息用的房间号码,只要去她门前守株待兔即可。
今晚他触碰到她警戒线的次数恐怕太多,有故意为之,也有无心之失,不立时跟她解释清楚,公主受了委屈闷在心里,怕是更加不乐意理睬他了。
其实目前的处境已经足以让莫高卓给他他想要的,妹妹的身份并不使他对莫虞生出芥蒂,反而更有疼惜怜爱的保护欲滋生增长。
不过这暂时不能让大小姐知道就是了,起码在他给她和他之间系上更牢固的枷绳之前,适度的忌惮和胁迫感有利于收束她有时过于肆意妄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