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里是我的私人房产,与席家无关,如果有长辈要求我们必须同居,你不愿意去老宅就可以住在这里,幸而据我所知,并没有这项要求。”
&esp;&esp;“稍等,”他起身迈进厨房间,没过多久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两只纯色陶瓷茶杯,“口渴吗?一会儿就能喝。”
&esp;&esp;茶杯被稳稳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商枝顺着响声望过去,眼见杯中干枯的小玫瑰一个个丰艳起来,周遭水液逐渐变成深红色。是玫瑰花茶。
&esp;&esp;张爱玲曾写:从没听见说酒可以使花复活。事实上,只要是液体,哪怕只是最平淡无奇的热水,也能“救活”花苞。
&esp;&esp;“谢谢,我还不渴。”
&esp;&esp;于是席宥珩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
&esp;&esp;“相信你或多或少也有了解到,我并不是父亲现任妻子的儿子,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他温声说道,倒是开始给她介绍家中情况。
&esp;&esp;“如你所见,我与家族的关系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形同陌路。我没有经商头脑,大学学的珠宝设计专业,父亲也没打算把集团交给我,否则,与你结婚的对象就该是我弟弟了。”
&esp;&esp;商枝抬头看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迟疑地发出声“噢”算作回应。席宥珩莫名也愣了下,随即温和一笑。
&esp;&esp;她看不透新婚丈夫在想些什么,索性不想了,转移起话题。
&esp;&esp;“我有一个初恋,高中时期的事情了,不过坦诚来讲,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对他当年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她似乎开始回忆那些青涩的少女心事。
&esp;&esp;“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席宥珩开口询问。
&esp;&esp;“只知道是英国,具体哪个城市不清楚。”她眼底才将升起的光芒正在一点一点变得黯淡。
&esp;&esp;“你怎么不去找他?”
&esp;&esp;“我找不到。”
&esp;&esp;“想找怎么找不到,是你不敢。你嘴上怨你父亲,但是心里不敢,因为是他把你拉扯大的,对吗?”男人的语调平和温淡,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寒暄,用词却显尖锐。
&esp;&esp;她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esp;&esp;“那你呢?你又为什么答应与我结婚。”
&esp;&esp;席宥珩两腿微微叉开,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向地板上踩着的锃亮皮鞋尖,眉宇随呼吸稍耸,捎上怅然的淡笑,“人总不能不讲养育之恩。”
&esp;&esp;他终是幽然地轻叹口气。
&esp;&esp;“我们归根到底是同一类子女。”
&esp;&esp;······
&esp;&esp;“怎么不说话?”
&esp;&esp;男人猛然靠近,她生理性瑟缩了一下,心道原来被男性荷尔蒙气息笼罩是这样的感觉。
&esp;&esp;缓过神来,她不适地朝后挪动了点距离,男人注意到这点,向后抬立起上半身,离她稍远了些。
&esp;&esp;“抱歉,我不是有意如此。”他还是一副西装革履的矜贵模样,面色轻淡,文质彬彬而谈吐沉稳,似乎没有什么人能走进他心里。
&esp;&esp;商枝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手摸到失温后不再滚烫的茶杯,便忙不迭送至嘴边,仰头喝掉大半杯,一道宽阔的热流笔直地饮下去,流得奇慢,可以觉得慌促的心在热茶里逐渐平缓。
&esp;&esp;她正色,忽而问起刚才没听清的话,“你之前在说什么?”
&esp;&esp;“我说,所以,我们未来大概会是无性婚姻,商小姐可以接受吗?”
&esp;&esp;话音刚落,席宥珩就眼睁睁地望着新婚妻子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抖,深红的茶液从杯口溅洒下来,染红她雪白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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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席宥珩:看我考虑多周到,知道提前把这种事情说清楚,快夸我快夸我——
&esp;&esp;商枝:谁问你这件事了喂!请不要自说自话!
&esp;&esp;关于章末无性婚姻这件事,简介第一段有交代,正文就不写了。无奖竞猜,小两口的“无性婚姻”主义能施行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