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吸引一个女人,就非得具备这些之一,或者之几。这个女人越是出色,就越是表明男人的优势。一流的妇女,只能叫一流的男人拥有。
男人会享受自己拥有一流妇女时,其他男人妒火中烧的超然。此时就算没有爱上这个女人,也该对这个女人另眼相待的。
霍夫曼像麦尔顿侯爵夫人行了个礼,这挑不出什么错来,甚至略显平淡了一些。这让旁边一些男人,更加恨不得代替他…但这显然没用,麦尔顿侯爵夫人对纽兰公爵的青睐是那样肉眼可见,宁愿怠慢了其他人,也只和他说话。
要知道,这种事麦尔顿侯爵夫人很少晚上做的。此时普遍的,贵妇人白天晚上对待男士的态度截然不同,白天时总是很高傲,难以接近。晚上则不同,为了让人尽可能留在自己周围,会让所有人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公爵,我听说您依旧打算继续做大使,对吗?我以为,以您如今在政府的地位会……”麦尔顿侯爵夫人并没有上来说一些常见的话题,因为她很清楚霍夫曼不是常见的那种男人。
此时的女人几乎不会主动和男人聊工作上的事,哪怕是男人主动想要和她们谈谈,她们也会表现出对此的不耐烦…这在麦尔顿侯爵夫人看来,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她早早意识到,男人虽然不乐意女人懂得太多,但在一些自己也觉得很有压力的事上,又希望妻子或者情人能够听懂其中的关键。
不然连自己的雄心壮志、自己的压力是什么,都不明白,真的会让人很绝望的!
霍夫曼言简意赅地回答麦尔顿侯爵夫人:“这不是您该考虑的问题。”
仿佛是在不满麦尔顿侯爵夫人一个女人,居然和他谈他的工作,政府的正事。但麦尔顿侯爵夫人直觉霍夫曼不是那种介意这种事的男人,就试探地说:“您难道讨厌和我说这些吗?我没有想到您是这样保守的人呢……”
霍夫曼还没有回答什么,麦尔顿侯爵夫人就敏锐地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转移了。这不是因为最初的‘惊叹’之后,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而是那之后的又一次转移,仿佛她真的是众多宾客中平平无奇的一个了。
她下意识地顺着人群注视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穿着院士制服,头发花白,胡子留的很漂亮的老绅士。但他并不是关键,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走的是他的女伴,挽着他的手一起出现的‘薇薇安·奥斯汀’。
麦尔顿侯爵夫人并没有打听过这次舞会的宾客名单,所以在霍夫曼之外,还有哪些宾客,她也不是完全清楚…但薇薇安·奥斯汀也是这次舞会的女宾,这让她很在意。
她当然对‘薇薇安·奥斯汀’印象深刻,甚至还非常‘忌惮’呢。虽然她们并不在一条赛道上,就像一个跳水运动员,看到另一个游泳运动员表现的再好,也不会担心对方会成为自己的对手。但是,竞争这种事,其实也是无处不在的,所以还是说不准。
运动员商业化了,也可能要争资源的。甚至单纯说竞技本身,人家游泳运动员难道就不能改学跳水了吗?是,这是不相关的两个项目,单对于很多运动天才来说,发现另一个项目有着更胜于现在这个项目的天赋,年纪不太大的时候换项目,也不是很离谱的事吧?
更何况,麦尔顿侯爵夫人眼里,她和薇薇安的‘赛道差异’还没有差那么远。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中长跑和短跑的差异。
最让麦尔顿侯爵夫人印象深刻,甚至下意识回避的事是…在和‘薇薇安·奥斯汀’同时出现时,她甚至会变得平庸。就像是民间故事里仙女教母的魔法,总是会有一个时限,时限一过,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华丽的变得暗淡,出众的变得普通。
这一次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薇薇安批散着她那头美林堡知名的、被评价为‘价值一座城市’的美丽金发——这当然失礼,舞会上头发都该盘起来的。但随着薇薇安的金发美名远扬,大家对此越来越‘宽容’,就觉得这没什么了。
即使是最苛刻的人,也得承认,那样美丽的头发,如果不能尽可能展示,那就太可惜了。
淡淡的金光柔和散发…在璀璨的灯光照耀在薇薇安头顶时,她那头浓密卷曲的浅金色长发就是会有这种效果,近乎于不真实,是传说中花仙子才会有的‘特效’。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就连最漂亮的蓝宝石都无法与之相比,再浓一点儿就会显得俗气,再淡一点儿则会失去光彩,仿佛是淡蓝玻璃。只有冬天的冰连绵不绝,融化成春水,流到天边去,流到和天空相接的地方,才会有这种颜色。
现在很多画家都想要画她的肖像画,但在描绘眼睛时,他们遇到了大难题!将任何一种蓝宝石、蓝矿石磨成粉末,都无法得到真正和她眼睛一模一样的颜色。
金色的眉毛,原本应该会显得人没有精神,所以要用眉笔加重颜色的,但薇薇安没有,至少今天没有——最后,就因为这双眼睛,这样淡色的眉毛也没有成为败笔,反而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稚弱、不谙世事。
当这双眼睛望向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垂死的人,都是会心动的。
和没有画的眉毛一样,只要稍稍注意她今天妆容的人就会发现,她今天的妆非常妙,很像没化妆,但又不可能不化妆——夜色里、灯光下,如果没化妆,就是会显得差点儿什么。就算白种人五官深邃,这一点上没那么严重,该有的问题还是会有。
像麦尔顿侯爵夫人,那白天来说过浓的妆,现在夜色渐渐降临,就刚刚好了。没有妆感的不自然,显得妩媚精致、毫无瑕疵。
这一点,其实看一些舞台妆会更加清晰明白,很多歌剧、戏剧、舞剧在诞生之初,夜晚表演,想要效果好,演员就是得化妆,而且是浓妆!那时候人们看这样的妆容,可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美丽。
总之,薇薇安确实看起来没化妆,但实际又化了妆。此时的她,皮肤白皙透明,仿佛是一朵白山茶,又仿佛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女神雕像。但脸颊上淡淡的粉色,细腻地不能是画家的画笔绘制,只能是天然造物,又显示出了她的鲜活,绝不可能是一朵花、一尊雕像。
她穿了一件露出肩头的飘逸裙子,裙子的布料是白色的真丝夹杂着金丝银丝一起织成。所以做成裙子后,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只要她动一动,或者灯光动一动,就会有光亮闪闪烁烁。
“那可真是个尤物啊!”
“奥斯汀小姐?当然、当然啦!她如今已经是美林堡,不,和礼兰王国最美丽的女士了。您或许不知道,上个月罗斯的王子来访问了,一次沙龙上,他见到了奥斯汀小姐,立刻就要向奥斯汀小姐求婚!称奥斯汀小姐是‘日光、月光、星星和天空’。”
“这也是奥斯汀小姐屡屡出格,依旧不缺追求者的原因…不得不承认,男人就是会为美貌昏了头的生物。”
“出格?说的太简单了,只是出格?应当说,奥斯汀小姐做的很多事即使没有违背社会风俗、道德法律,从某种程度上,还会让人赞叹。但就是那些事,反而更让大部分男人难以容忍…这是个有些不讲道理的世道,不是吗?品格卑劣的人可能会被接受,甚至追捧,可某些高尚的,却因为私心,难以接受。”
红粉世界222
奥斯汀家一开始赞助的都是化学实验室,这些实验室的成果,对‘可丽’的产品具有重要意义。但随着生意越来越大,在薇薇安的主张下,也开始别的类型的实验室了。主要目的是为了推动科学进步,改善普罗大众的生存条件。
或许会有赚钱的机遇在其中吧,但那不是首要目的。有就是意外收获,没有也不会主动强求。
这些实验室里,薇薇安最重视微生物实验室。一方面是微生物对人类生活确实影响深远,微生物理论体系的建立,在薇薇安上辈子,可以说是一场巨大的变革。另一方面,也和时代背景有关——薇薇安如果在这个时代搞一些高精尖的东西,没有那个条件,是搞不成的!
微生物学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各种前置理论已经出来不少,投身于此的科学家也各有方向、渐出成果。这种时候,赞助微生物实验室就比较务实,而且这也不是搭便车行为。
虽说已经到了微生物学的关键节点,但有的时候被卡在节点几年、十几年不是很正常的吗?就比如历史上的微生物学之父巴斯德,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就开始研究发酵了,但六十年代时,他就因为法国养蚕业遭遇蚕病重创,转而研究蚕病的问题去了。
即使蚕病的研究,也对他的微生物研究有启发作用,但这确实让微生物学的‘关键节点’被滞后了——蚕病研究之后,他又因为身体健康问题、普法战争余波等等,耽误了研究。
事实上,直到七八十年代,在巴斯德,以及一批优秀科学家的努力下,现代微生物学才逐渐有了清晰的景观。
其实各方面都支持新理论成体系了,但就是因为信息交流不畅,以及各方面的‘小问题’,导致了‘关键节点’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虽说时代的浪潮是必然的,这点儿时间对整个人类历史来说不值一提,可对于生活在时代中的人呢?
别说是几十年了,就是几年,恐怕也能改变很多人的人生,甚至生死了吧?
薇薇安现在认识很多方向放在微生物上的科学家,不只有和礼兰的,还有国外的学者。她到处撒钱资助,和这些科学家保持通信,将各家最新的发现和成果,可以分享的都分享出去,构建起了一个基本的交流网络。
到现在为止,也算是有点成果了。比如说,通过调查和实验使得微生物和疾病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清晰——此时的技术条件下,依旧很难直接观察到微生物。
虽然人们已经通过日常‘经验’,感觉到了‘传染病’的存在,这种疾病的传播大概是借助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微生物。但不能观察到,就是不能观察到,而且‘经验’这种说法实在是太主观了,学术界很难接受……
这并不是矫枉过正,而是科学界好不容易大致将‘神’请了出去,大家都不会谈‘神的恩典’‘神的设计’之类的说法了。这个时候再说‘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存在着,并且持续发挥着作用的‘微生物’,实在是让人警惕。
虽然在薇薇安的参与下,微生物学的很多东西依旧没有被直接证实,但间接证据是越来越多的。主流上,学术界已经被说服了,大家相信微生物的存在,并且影响到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是当下还没有很好的观察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