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佣人们看到祁荞额角的血渍,慌张地立马上前递上手帕。
祁荞伸手接过,按住伤口,没有在意,也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回到车上,祁荞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给蒋子休打电话。
看了眼屏幕,又放下。
算了。算了。
从老宅出来,祁荞将车开到某处山脚下,望着山上郁郁葱葱的森林,以及挂在天边的月亮,她油门踩到底,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这条山路是她的秘密基地,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适合发泄。
车轮极速运转,道路上尘土飞扬。
刹那间,全黑的revuelto如离弦之箭,朝着山顶驶去。
车窗外,孤单的路灯,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都因为极快的车速,变得模糊不堪,如同影子一般,跟在祁荞身后。
车内重金属音乐混杂着引擎声,鼓点随着心跳声,一下下地敲打。
这条山路,弯道多且急,巨大的摩擦声在祁荞的耳边响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深渊。
祁荞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方向盘。
车速越来越快,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包裹着心脏。
是濒临死亡的快感。
把车停在山顶,夏末晚风吹拂着祁荞的脸颊,抬头是满天繁星,似乎举起手就能抓住。
月亮也比山下的更圆更亮。
可,终究都是虚影。
祁荞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第一次跑山,是因为在别墅碰到母亲的小情人,他光明正大地和她打招呼,很亲昵,用和蔼可亲的表情看着她,似乎把她当作小辈。
但是,他明明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大学生。
那种讨好的恶心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