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豪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在她身上,急促道:“看我们如今做的事情,他叫我爸爸也不是不可以。姐姐,你既然为爸爸生了孩子,再为我也生一个好不好?嗯?好不好?”
“呜呜呜,别说了,别说了……”
在尔豪强烈的刺激下,两个人就这样靠在门上双双ga0cha0,随后又都脱了力地滑落在地。眼看着要倒下了,尔豪将心萍抱在怀里,免得磕到。
心萍早就泪流满面,她没有看他,良久,才虚弱的说道:“你出去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有了今天的这一次……你不会把那件事告诉别人。”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
缓过神来的尔豪将心萍扶了起来,一直扶着她进了卧室,同时也关上了卧室的门。
“只是我什么时候说……只有一次了?”
——
“尔豪,尔豪!”
“这人怎么回事,睡得这么沉,不管他了”,杜飞背上相机,关门之前高声喊了一声,“尔豪,我和书桓去采访秦五爷,先走了啊!”
尔豪被吵醒,捂着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昨夜熬夜改稿,本来头就疼,在沙发上睡一觉又觉得肩膀疼,做了这样的梦……现在好了,下面也疼。
“唉……”
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在尔豪越来越大,知道了年少时父亲对姐姐做那件事意味着什么,又因为细枝末节猜到了尔康的身世之后,偶尔的偶尔,他就会做这样的梦。
梦见自己和心萍坦白那天,没有选择道歉,而是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帮姐姐隐瞒真相、
尔豪站起身活动活动,将hse废料都驱赶出脑袋,拿起昨晚改过的稿子重新校对起来。
——
“快,书桓!相机!”
“杜飞,给!”
秦五爷坐着私家车到了自己经营的歌舞厅,刚下了车,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嚓”的快门声,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新闻和报道,挥手示意手下去处理。
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朝那边跑去,吓得摄影记者杜飞和新报记者何书桓飞也似地转头就跑,一直跑进不远处的大学里。
眼看着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杜飞眼疾手快地将胶片从相机上拆下来,抬眼望向路边,顺手扔进路边最漂亮那位nv同学怀里,只留下一句“同学,帮我拿一下,谢谢”,就继续向前跑去。
——
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菲林胶片,心萍抬头看向远处两个背影,感叹着终于到了认识他们两个的时候。
从前,如萍就是这样认识他们两个的,那天她在不经意间接过了杜飞递来的胶卷,在原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两个人回来,并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但心萍不想站在原地等他们那么久,她今晚还有事情。
“姐”,如萍在看到心萍后开心的快步走来,挽在她胳膊上,“等很久吗?”
“没有,走吧。”
因为看心萍每日总是沉闷闷的,这次如萍借着入选了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机会,央着心萍陪她去买个稍微正式点的裙子,姐妹两个携手向商场走去。
心萍已经毕业将近两年,如今留校做了助教,自从四年前生了尔康后,她在陆家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大姐姐了,平日里早出晚归,总是见不到人影,在家的时候也是寡言少语,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四年过去了,尔豪是今年毕业,在上海申报社做了一名记者。如萍也考入了同济大学,刚刚升上大二,依萍也一样,不过念的是另一座大学。
尔康已经四岁,因着随了心萍,甚是baeng可ai,虽然有陆振华宠着,也没有养成个骄纵的x格。傅文佩还是老样子,听老爷的,听nv儿的,对这个孩子也是视如己出,日常照料都非常jg心。
反倒是王雪琴,因着陆振华岁数大了,自己与傅文佩都没什么争宠可言,除了还是ai说些酸话,倒是没闹出什么矛盾来。
到了商场,心萍陪如萍试了裙子,又陪着她买了个b较jg致时髦的手镯,在付款时听到要二十块,她忽然想起那段有名的剧情。
“怎么,是二十块生活费不够吗?”
“依萍,这个手镯是最新的款式,好贵,要二十块呢。”
看向稍作犹豫就叫店员将手镯包起来的如萍,心萍伸出手去,付了四十块钱。
“买两个吧,再帮依萍挑一款,记得对梦萍保密。”
“姐!你真好!”
等她们逛完街回了家,依萍也差不多到了放学的时间。她拆开心萍递来的包装袋,惊喜的转圈:“姐,你给我买的吗?好看,我喜欢!”
“是如萍帮你选的。”
“哦,好吧。”
说起来,虽然家里所有孩子都喜欢心萍,哪怕是王雪琴生下的那几个孩子也不例外,不过依萍和尔豪如萍梦萍几个之间还是不太亲昵,绝大多数都是敬而远之的状态。没办法,这取决于她们并不和睦的母亲。
自从陆振华承诺不再纠缠她,家里又多了尔康后,心萍终于从三楼搬了下来,原来的卧室改成了尔康的房间,她现在住在依萍隔壁。
回屋前,心萍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胶卷,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想了想,心萍问道:“依萍,你明天上午没课吧?陪我去一趟大上海。”
“大上海?那不是歌舞厅吗,姐,你去那g嘛?”
“还个东西。”
杜飞扔给她的胶卷上的人是秦五爷,目前心萍并不知道那两个记者是自己弟弟的同事,当然只能还给胶卷上的人了。
本来是打算自己去还的,心萍也是一时兴起,决定带着依萍去见一见曾经的老板——秦五爷。
心萍和依萍被迎进大上海的时候,因着是上午,歌舞厅还没有营业,空旷的观众席上只坐着一个人,就是上海滩大名鼎鼎的秦五爷。
舞台上站着几个貌美的姑娘,排着队依次唱上一段,或是舞上一曲。
依萍看了一会儿,在心萍耳边吐槽:“什么呀,这还没我唱的好呢!”
心萍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这才吐了吐舌头闭嘴。
“秦五爷”,心萍走到他面前,将胶卷递了过去,“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因为见胶卷上的人是你,所以特意来归还。”
秦五爷挑了挑眉,接过了胶卷,在透过灯光看清了上面的画像后才收了起来。他看向二人道:“法租界陆家的小姐是吧,早些年我见过你父亲。”说着,他笑了笑,对依萍道:“小丫头口气不小,上台亮一亮?”
依萍自来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子,就朝秦五爷挑衅一笑,道:“来就来,我在学校可是文艺委员呢!”
“小冤家,你g嘛,像个傻瓜~”
一曲终了,秦五爷忍俊不禁,但鼓掌鼓得也是心服口服:“唱得好,能在我这大上海的台上听到这样的歌曲,也算是头一份了。”
等依萍从台上跑回心萍旁边,心萍才拉着她道:“秦五爷见笑了,我妹妹自小就ai唱歌。”
秦五爷摇了摇头,倒是欣赏地看着依萍,满是惋惜:“可惜了,你是陆家的小姐,又是学生,不然在我大上海也是个天生的台柱子。”
心萍的灵魂是现代人,歌手在那时候是很受人尊敬的职业,不像现在,以歌nv、舞nv的身份为耻。
不过这次依萍没有赚钱的迫切,以陆家小姐的身份确实很难成为那个大上海的白玫瑰了。
将依萍送回学校,心萍才回了自己学校,正好同如萍一起吃午饭。
“所以你和依萍早上去还胶卷了哦?”
心萍给如萍简单讲了昨天遇到两名记者的事,叮嘱道:“我下午很忙,估计没时间在外面闲逛,你在学校里如果看到两个年轻的记者在找一份胶卷,就告诉他们,胶卷被我还给上面的人了。”
如萍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不留着胶卷给这两个记着,反而要还给秦五爷呢?”
“我看着那照片像是偷拍的,身后还有人在追他们。哪怕他们作为记者,未经他人允许就私自拍照、刊登,这样的行为都很不礼貌,也很不道德,甚至,我认为未来有可能是违法的。所以我不想将胶卷还给他们,这种时候,交还到被偷拍者本人手中b较好。”
如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下个周一,心萍下班路过报亭的时候买了一份,果然只有一小块关于秦五爷的文字描述。
“这下你满意了吧?”
心萍移开报纸,杜飞挽着袖口靠在墙边幽幽开口,一看就是等很久的样子。
他说完反倒自己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解释道:“不是怪你的意思,偷拍这种行为在我们行业目前b较普遍,尤其是对秦五爷这种公众人物来说。不过听了如萍的话,我和书桓都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未经他人允许就偷拍并刊登私人照片,确实是件不礼貌也是不光彩的做法,我们以后也会注意的。”
心萍将报纸折好,对他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前走到车站等电车去。
杜飞连忙跟上,走在她身边向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杜飞,是申报社的记者,你是尔豪和如萍的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
心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反问道:“我的名字,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杜飞心虚笑笑,道:“告诉了,但是……”
见电车从远处驶来,心萍不yu和他纠缠,快速握上他的手又ch0u离,道:“我叫心萍,你好,以及,再见。”
说着,电车缓缓停下,伴着清脆的铃声,心萍匆匆上车,只留给杜飞一个模糊的背影。
——
回了报社的杜飞倒在沙发上,还在回想着那个冷冰冰的人。
“尔豪,你姐姐好冷酷哦”,说着,他坐起来鄙夷道,“怎么你们姐弟间x格差这么多啊?”
尔豪抓起桌上的草稿丢给他,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又自言自语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杜飞好奇凑近问道:“那是什么样的?”
那些事哪有一件是能说出口的,尔豪叹了口气道:“算了,没什么……”
杜飞见从他嘴里问不出来,眼珠子一转,拍手道:“天气这么好,周末我们去郊游吧!”
——
“郊游?和谁?”
“姐,你知道的啊,就是那两个记者。”
如萍兴奋地在镜子前试着小碎花裙,一边道:“虽然刚认识的时候,听见我们把胶卷还给了被拍摄的人时闹了些不愉快,但是我用你的那些话反驳了他们,他们觉得好有道理哦。不过……后来接触后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而且,最巧的是他们竟然就是尔豪的同事诶!所以我们就约着一起郊游了。”
“我不去,你们玩吧。”
如萍连忙搂住她的肩膀撒娇道:“去吧去吧,你要陪我啊,不然只有我一个nv孩子诶。而且……”她凑近心萍耳边羞涩道,“有个人,想让你见一见。”
心萍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如萍竟然这么快就对何书桓有意思了,这才点头道:“好吧。”
周末,yan光正好,背后的大山如诗如画,身边小河潺潺流水,四周是大片空旷的草地。几个人合力铺上餐垫,拿出了各自准备的食篮。
“原来你就是尔豪的姐姐”,何书桓不愧是南京外交官的儿子,本人谦和有礼,说话时喜欢认真地凝望着对方的眼睛,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久仰久仰。”
杜飞则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大大咧咧的欢脱x子,他凑到心萍身边道:“你都不知道,我们和尔豪做同事这么久,天天听他说自己有个多么漂亮多么好的姐姐,也算是百闻不如一见啦!”
有着尔豪这个中间人做调剂,又有着上次胶卷的事,几个人很是熟识的就聊了起来。都是上过大学或正在上大学的高级知识分子,几个人不论在学识上或是对时代的认知上都很有话聊,心萍虽然很少开口,也很少笑,但是说出的话总能g脆利落地切中要害,这样一来,竟是足足聊了两个小时,都觉得腿有些酸了,这才张罗着起身到处走走。
杜飞从包里掏出个相机,指挥着大家赶紧动起来:“如果我们只是出来聊天的话,找个咖啡店不好吗,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来河边野餐呢,快快快,既然出来了,我们多照几张相片吧!”
大家三三两两的散起步来,由着杜飞自己一个人抓拍。
心萍走在河边,时不时用脚踢几个小石子玩,尔豪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这几年,心萍总是躲着他,最初尔豪因为愧疚不敢太过打扰她,时间长了,也是真的见不到她人影了。这一次,心萍难得同意和他一起出来玩耍,尔豪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眼眶酸涩。
心萍看着远处高山近处流水,呼x1着新鲜空气,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主动和尔豪搭话:“你总和他们提起我?”
尔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也没有总是提起,就是……偶尔,偶尔会提……”
“都说我什么?”
“长得好看,聪明,是同济大学毕业的,现在还是那里的老师,是我最喜欢的姐姐……什么的。”
心萍没说什么,没提难过,没提失望,也没提原谅,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咔嚓——
杜飞本来拍的是姐弟散步的背影,心萍闻声回头,杜飞下意识地按下快门,捕捉到了她的惊鸿一瞥。
他的脸忽然一红,随即g脆将相机扔到尔豪怀里,道:“尔豪,你帮我和心萍拍一张照。”
“心……萍?”
“……心萍姐。”
本来见他站在一肩之外的距离,心萍也没有躲,站在原地任由尔豪拍照。谁知杜飞看准了尔豪按下快门的时机,说时迟那时快,飞速向身边挪了一步,紧紧挨在了心萍的身边。
“你……”
未等尔豪骂出口,杜飞接过相机飞也般地跑远。
“我去给他们拍照!”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刮过一阵风,空气弥漫着的都是淡淡的青草味。心萍远远看着如萍与何书桓、杜飞二人笑闹在一起,心里甚是安定。
【就这样继续吧,这个世界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