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喇叭、唢呐。就像你的拖拉机,推土机,大碾子。
和你的人一起通电路过我的世界。
时听闭上眼睛。
——苍天。不活了哈哈。
死去的记忆随时攻击她这个无能狂怒的小哑巴,她怎么还没衝到一亿啊啊啊啊!
等不及了!
“没关系,”祁粲哼笑着牵住她的手,“…我喜欢。”
时听捏紧的手指尖儿忽然一顿。
他说的喜欢很轻,但是在陵园飘飘落地,忽然就砸进了她心里。
比一切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都要掷地有声。
祁粲垂眸亲了亲她的指尖。
带电也好。
快慢也好。
震耳欲聋或是怎样都好。
他看过时听的所有样子,他都喜欢。
…见就见吧。
时听眨了眨眼,看见春日之下祁粲被光柔和的英挺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跳得很没有规律。心声的增速也很快。
她站在墓碑前忽然有点手足无措,最后隻好伸出手去给项凝拂去一点点尘埃。
祁粲也随着看向墓碑。
…妈。
留在脑内的那串密码,他解开了。
虽然这导致他遭受了惨痛折磨的脑颅电击,给他的人生带来了绵延的麻烦,为他笼罩了很多年的阴暗,让他冷漠,神衰,猜忌地活到如今。
但,那的确是爱意的来信。
他现在已经相信了。
祁粲轻轻垂下眼睛,看向时听。
她正小心翼翼地为项凝的墓顶放上一朵野花,低头时发丝正好垂落在项凝的照片上,轻轻拂过她的笑意。
——所以现在。祁粲想。
这是我的妻子。
我的爱人。
我的宝贝。
我准备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了。
知道怎么开口了?
至于那串编码是什么。
祁粲其实在当年那场事故之后就已经自己找到了。
他用指尖勾住了时听散落的发丝, 握在掌心轻轻摩挲。
时听正在努力假装自己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