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的公车站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个人牵着手坐在长椅上等车，他们低头滑手机，邱宴真时不时往丁辰看去，思考着究竟要不要为刚才的事道歉，感觉好像做得有点太超过了。

想到丁辰刚才呜咽着又有点慌张的说不可以，邱宴真的脸有点红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下流的人了。

不过看丁辰后续的反应，好像并没有生气。

邱宴真正表情呆滞的回忆刚刚的情事，忽然感觉左边肩膀一沉，丁辰盯着手机萤幕歪头靠了上来，还蹭着她的颈间找舒适的位子，对方摇晃着双腿，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嘴角上扬，心情看起来很好。

她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係呢？

现在这样的姿势如果是男女的话，完全就是情侣了吧？但是女生们好像本来就很常窝在彼此肩膀上，偶尔也会有同学靠她的肩，邱宴真偏过头去看丁辰，对方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皮肤白、五官端正，脸上的眼镜增添了书生气，让丁辰看起来更乖巧。

她们会牵手，但是只有每週一次在没有人的公车站偷偷牵；她们在隔间进行隐密的情事，但是在学校时却像普通同学。

补齐前面缺的流程要补到哪种程度呢？她们已经从牵手进阶到拥抱和靠肩，那么再往上呢？要亲吻吗？

她隐晦地瞥了丁辰的唇一眼，看起来好像很软她想着对方咬自己脖子时唇瓣擦过皮肤的感觉，顿时心如擂鼓。明明已经做了更往上的事，却还要考虑该不该亲吻的问题，邱宴真觉得实在太荒谬了，就算真的把缺的都补上了，然后呢？

这样她们做的那些事情就会变得合理吗？

思考间，一阵风吹过来，邱宴真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迟疑片刻后轻轻将头靠到了丁辰头上。

第一次期中考结束后很快就是清明连假，丁辰这次考得比以往都好，父母本来打算带她出门玩，但是因为工作上临时有事所以只剩下自己在家，她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沙发上滑手机，手指不由自主地点进和邱宴真的聊天室。

报名同个补习班后两人就互加了好友，她们偶尔会聊天，话题大多都是学业上或者学校的事情。

【辰：你今天有出去玩吗？还是去扫墓了？】

【邱宴真：今天在家休息～】

【邱宴真：等等要去遛狗】

【辰：你家有养狗？】

【邱宴真：嗯】

【邱宴真传送了照片】

【邱宴真：可爱吧？】

丁辰点开邱宴真传来的图片，是一隻黑色的土狗，经典的三角形头部和镰刀状的尾巴，耳朵竖得高高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树枝。

【辰：可爱】

【辰：好想摸】

丁辰挺喜欢狗的，但是家里没人有空天天带狗出门所以没办法养狗，她传了一个小狗摇尾期待的贴图过去，并在那张照片上按了个爱心。

【邱宴真：那要跟我一起去遛狗吗？】

【邱宴真传送了位置讯息】

【邱宴真：会离你家太远吗？】

丁辰知道那个公园，是一座很大的公园，从她家搭捷运过去很方便，她坐起身缩在沙发上，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有一点兴奋。

【辰：搭捷运过去的话大概半小时吧】

【辰：真的可以去吗？】

【邱宴真：可以啊，大概四点左右？】

【邱宴真：现在出去的话太热了】

丁辰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四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回了个好之后便兴冲冲拿着手机跑回房间开始在全身镜前试穿衣服，说不出是看可爱小狗兴奋一点还是在假日见邱宴真兴奋一点。

丁辰提早了十分钟左右抵达她刚才在捷运上和邱宴真约定的会合地点，那座公园离捷运站很近，所以她们索性约在捷运出口，丁辰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搭配一条牛仔长裤，此刻正低头紧张地泼弄着浏海。

「丁辰？」

听见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丁辰循声望去，邱宴真牵着自己在照片上看到的那隻狗走过来，对方今天扎着一个马尾，也穿了雪纺材质的短袖衬衫，不过和她不同的是邱宴真的衣服是淡蓝色的，胸前还带了一个白色的飘带蝴蝶结，下身则是一条白色短裙，看起来清纯又有气质。

「你怎么那么早到？」邱宴真轻笑着问道。

黑色小狗好奇地伸长脖子去闻丁辰的手和衣服，湿呼呼的鼻子顶在她的手背上。

「我没想到捷运这么快。」丁辰说着蹲下身，「我可以摸牠吗？」

「可以啊。」邱宴真跟着蹲下，她轻轻拍着自家狗狗的背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