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洛嘉河电话前,时溪午和薄寒川两个人正在床上打架。
没带引号的打架。
不必往情色方面联想,因为该做的已经做过一轮了,他们是真的在打架——女方揍人,男方挨揍。
被欺负狠了的时溪午跪坐他身上,实在气不过,挥起小拳头就要揍他。而神色餍足的薄寒川则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笑吟吟地接招,姿态懒散随性,像陪三岁小朋友玩笑打闹,轻轻松松就把她的攻击给化解了。
抓住了又放,放了又抓,跟猫抓耗子似的,惹得她愈发不痛快。
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想多揩点油,摸摸她的手。
胸腔震动,溢出几声漫不经心的笑。薄寒川勾起唇角眯着眼睛朝她笑,桃花眼弯成月牙状,满目柔情,似醉非醉,分外勾人。
又撩又苏,性感雅痞。但时溪午是谁?每天起床照镜子面对自己那张脸,二十多年来早就对美人的颜值暴击免疫了,这种风流不羁的形象勾引不到她,她只想扯住他的脸皮泄泄愤。
“还笑,还笑!”时溪午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样子,偏偏在某些方面她天生劣势,确实斗不过他。
看他笑得这么荡漾她就来气,他的性福完全建立在她的肾虚之上,什么好处都给他得了,自己却被他吸干精气搞趴下,如此不对等,她更想揪他脸了。
结果爪子刚摸上去,就被一只更大的手覆住。
薄寒川偏了偏头蹭她的掌心,还故意伸出舌尖舔了她一下,那双带着勾子似的多情眼却一眨不眨地微眯着看向她,幽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明澈,眼尾微微上挑捎着风情,浓密的长睫像围着眼睛的云雾,神色淡淡的,朦朦胧胧,要多魅惑有多魅惑。这一套连招下来,她心智再强大也扛不住,酥麻感从尾椎骨一路蹿上头皮,整个人都软了。
“你……放开我!”居然想靠美色诱惑她,除了养眼以外她能得到什么?腰可还疼着呢,这样是勾不起她的欲望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混账话了……”他依旧笑得开心,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都被这温暖又宠溺的笑容感染得柔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没看起来那般宜室宜家了,“不就是坐上面没力气动不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在下面的时候我也没让你出过力啊,不都是我动的,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这不还是说出来了吗!
时溪午又羞又窘,恼怒地咬住下唇,不打算和这无赖继续掰扯了。
这方面她下流不过他,再折腾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不如躲远点,清净。
薄寒川也没拦她,坐起来扣住她手亲了她好几口才舍得放开,言笑晏晏地目送她离开卧室。
上了床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习惯先把手机关静音,薄寒川理所当然的错过了几通电话。对方接连拨了三个,看样子应该有什么要紧事。
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解了锁回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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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洛嘉河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手里的文件,递向来人。
薄寒川漫不经心地用鼻音“嗯”了声示作回应,脚步依旧不疾不徐,步履稳健从容地走近了,从兜里抽出手,单手接过。
“真没了?”他顺手翻阅起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速度很快,但关键词一个没落,不一会儿就把这厚厚一沓病理资料、尸检报告全部看完了。
“早三天前就死的透透的了,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怪味,发现者进去不到半小时,回来洗了四道澡身上的尸臭都散不掉。”想起隔着玻璃遥遥望见的那一眼,即使是见过不少断肢残骸血腥大场面的他也有点犯恶心。仰头猛灌了一口清茶压下泛上喉中的苦意,抹了把嘴,继续说道,“你还是没查仔细,他的身份全是伪造的。”
薄寒川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洛嘉河心领神会,继续说下去。
“唉兄弟你就是太心软了,什么事遇到溪午就犯糊涂。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战战兢兢也就查了个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