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自己操劳,也不愿意选八姐?
含桃不用薛阮阮指派,便将跟随她们一同过来的侍者安排到各处分散,不让旁人接近。
妹妹,我不知你究竟如何想的。
可对咱们女儿家来说,嫁一个如意郎君,方为一生圆满。
你也知晓我体弱福薄,夫君在我走后必定是要再娶继室,可若是旁人家女儿岂不让咱们家结了这么久的姻亲平白让人?
再说别的,你那一双侄儿,只比你小七八岁,现在还只到我腰侧,我还来不及看他们娶妻嫁人,就要他们先迎进后母。
夫君是天底下顶顶好的男儿,自然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后院中,若继母嫉妒我的存在,虐待我一双孩儿该要如何是好?
泪珠像断了弦的珍珠一样倾泻而下,连早就对她有防备的薛闻也要感叹一句这是情之所钟,百感交集。
还有八姐
薛阮阮听着薛闻主动提起薛兰苕,心下认为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无非已经心动,现在只是拿乔摆架子罢了。
毕竟,天底下最好的二郎摆在面前,又有谁能够不动心?
夫君并不中意兰苕,更何况比起她来,你性子和顺,想必更能够照顾夫君还有一双孩子。
而兰苕,她啊,太不安分,眼角眉梢间总是算计,还总爱看些与咱们无用的酸书,哪里比得上你优秀。
日光地下,阳光绚烂,落在视线之下的薛阮阮身上,将她腕上那条赤金镯子都沾染了几分冰冷。
在她眼里,好似将旁人踩一踩和再将眼前人捧起来是最正常不过之事,而所有人都会因为她的夸赞而心动。
薛阮阮说着,用温软的手掌去蹭薛闻的掌心,见薛闻没有再躲避,心下认定已经十拿九稳,顺势将整只手都贴了上去。
两个亲姐妹之间,再没有比此刻更加亲近的时候了。
夫君最疼爱我,这么多年只偏宠我一个,我自豪之余于心不忍,幸好一次便得一双龙凤,全了毕生夙愿,也好对夫君有所交代。
我知晓,你年轻气盛,这般明晃晃地告诉你,你心底里定然不平,可这一桩婚事不只是我们的情谊需要维护,不被旁人破坏,沈薛两家多年姻亲带来的亲近也不容被破坏。
她声音带着蛊惑,红唇一张一弛之间说的是利弊,说的是情谊:可九妹妹,你即便能够对我冷眼相看,对一双孩儿冷眼不顾,可你就真的打算抛下梅姨娘不管吗?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承担因为你的拒绝而带来的所有吗?
薛闻听着薛阮阮的声音空灵缥缈,而因为感同身受而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