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缩了缩脑袋,又怂又怕的回瞪了一眼。
我们出去说。
沈献见大厅内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好。你推她。
张弛应着,侧侧头对身后的护工说。
好的,张先生。
于是护工推了沈献,张弛自己在后面操作着轮椅的电动把手,歪歪扭扭的将轮椅开到了外面。
清晨的空气透着一股沁入肌肤的冷冽,神仙不自觉地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医院的小公园里,有一些清晨起来散步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或许是因为太冷的缘故,人不多。
哎哎啊呀啊呀
后面传来张弛啊啊呀呀的叫声,原来是下斜坡的时候轮椅速度快了些,他紧张的东倒西歪。
护工赶紧上前扶了扶,这才稳住。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张弛死鸭子嘴硬,强撑着淡定挥了挥手,让护工放手。
我两说会话,你等下再来找我吧。
好的,张先生。
这护工倒是很专业,除了悉心照料病人外,多一句话都不说,应了张弛的吩咐,便自顾自的先行离开了。
两个年轻人一人一辆轮椅,坐在清晨的公园里,看着多少有点惹眼,更何况张弛还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沈献自己推了轮椅往前移了一段距离,莫名的想避开这些目光。
张弛倒好,能有人和自己作伴似乎很兴奋,大吼大叫的开着电动档跟了上来。
你现在还疼不疼?
到了僻静一点的地方,沈献回头看一脸兴高采烈的张弛。
疼肯定还是疼的,不过习惯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
张弛说的满不在乎,看上去是真的对这点伤毫不在意。
谁能想到,这个人的一条腿是断了又接起来的,里面可是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根钢钉。
沈献看着张弛这样乐观,也不好流露出像上回一样痛苦的神情,极力克制着心里的难过,看着远处不再说话。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也坐轮椅了?
张弛恢复正色,摇摇轮椅绕到沈献对面,直直的看着她。
沈献收回视线,对上张弛的,似笑非笑的说:我要说我被人打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