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暮搂着顾惜进屋,关门的时候好奇地问:“笑什么?”
“孩子邀请客人参加妈妈的婚礼,挺好。”顾惜在破洞沙发上坐下的同时,手朝着二哈伸了过去。
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二哈,脑袋一下子便埋进她的怀中,火龙果的汁液蹭了她一身,直接将她的浅色风衣祸祸。
顾惜揉揉它的狗头,一脸凶神恶煞地说:“真想把你丢了。”
凌千暮打趣道:“你倒是舍得。”
她去年在毛国的时候,第一次笑是因为拉雪橇的二哈,当时他说过要给她养一只。
这只哈士奇,是他今年开春的时候买来送给她的,名字叫拆家,她起的。
真的是起得一手好名字,拆家没辜负她的期待。
走了那么多地方,换过那么多住宅,每次进去之前家里装修的富丽堂皇,走的时候却破损的像个寒窑。
可不管拆家怎么折腾,她怎么吵着闹着要吃狗肉火锅,恨得咬牙搓搓地说再换地方就把它抛弃,到走的时候还是将它搂得紧紧的,生怕它丢了。
听着凌千暮的话,顾惜笑笑没有说话,将请柬丢在茶几上,然后拽着拆家脖子上的项圈,将它强行摁进放满水的狗狗专用浴缸中。
凌千暮电话叫钟点工回来打扫屋子,挂电话的时候,顺手拿起请柬看了看,继而走到卫生间旁,看着一边和拆家吵架,一边帮它洗澡的顾惜。
顾惜留意到凌千暮看她,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到胃部一阵不适,急忙偏过头捂着嘴巴。
凌千暮关切的问:“怎么了?”
顾惜一脸轻松的回:“应该是温热交替的后遗症,刚到高卢鸡国就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不对,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们来高卢鸡国的上一站是热带雨林。
“我应该坚持一下,不该由你那么急着从热带回到亚热带,且连过渡的适应都没有。”凌千暮自责又心疼的问:“要是不舒服的话,陪你去医院看看?”
“要是过两天还是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顾惜笑着回:“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被热的有点发慌,想要找个凉快的城市待一阵子。这么久了,你哪次能拗得过我?”
一年前,她对他打开心扉的时候对他强调过,别欺负她,别让她受委屈。
这一年,他连气都没让她生过,每天都将她哄得开开心心的,就好像把她当小孩宠似的。
凌千暮看着顾惜的笑脸,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眼睛怎么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笑得真好看。
好不容易帮拆家把身上洗干净,钟点工也来打扫卫生了,顾惜的注意力才从狗狗身上,移到了凌千暮的身上:“你拿请柬做什么?”
“惜惜。”凌千暮意外又认真地说:“等下一站,我们结婚吧。”
结婚……
从未敢想的两个字,如一道惊雷一样,一下子便炸进顾惜的心脏,她慢慢地停止帮拆家吹毛发的手,忍着心跳的感觉,朝着凌千暮望去。
笑容,在她的脸上缓缓消失,她垂下了眼睛,轻声道:“你愿意娶我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