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漫挡在他的身前,怒视着狼狈爬起的连衣,斥道:“欺人太甚,你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连衣指着她,“你敢推我!”
谢允漫微微昂首,提议道:“是啊,要不你去东宫告状?”
连衣气得直跺脚,因摔倒以致发丝散乱,他随意拨开眼前的发丝,脸色难看却不敢随意顶撞。
平日他变着法子折腾谢允漫便罢了,若要较劲起来,他始终要因身份悬殊忍让,如谢允漫所言,这点小事的确不宜惊扰东宫,但他日后有的是办法。
谢允漫见他不语,警告道:“连衣,你在我这借走的东西也该还了吧。”
连衣顿住,想起她所指的是周边,躲开她的质问扫向深不见底的湖面,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眼底扬起怪异的笑。
“可以还你。”连衣大方表示同意,“反正我对那堆破烂也不感兴趣。”
谢允漫驳道:“你才是破烂!”
连衣挑眉,“但我有一个要求。”
谢允漫可疑看着他,本不想答应,但奈何周边在他手中,踌躇问道:“什么要求?”
连衣朝栅栏靠去,抬手指向冰冷的湖水说:“这湖里看不到鱼儿,不如让鹿厌跳下去,游两圈给我欣赏欣赏。”
听闻连衣的要求, 谢允漫被气得拳头紧握。
“你!”她抬手指着连衣怒道,“你太过分了!”
而连衣对此只是摊手耸肩,嚣张朝闷声不语的鹿厌挑衅一笑, 满脸得意洋洋,靠着区区周边轻而易举支配两人,
他们所站的拱桥栅栏相对较矮,靠上去时才及膝盖,若不慎有人从后方推来, 恐怕眨眼便坠入湖里。
如今虽值入秋,但夏季的余热未散, 艳阳高照之际仍带着暑气, 可湖水不同,常年深不见底阴冷刺骨, 冒然下去只怕会染上风寒。
谢允漫心系周边,但清楚人命关天,断不会草率让鹿厌冒险,与其这般,她倒不如忍痛割爱,也绝不让此人得寸进尺。
她咬牙切齿盯着连衣,气得浑身发抖,不欲再和这般无赖之人纠缠下去,打算和鹿厌转身离开。
谁知听见鹿厌应道:“好, 我跳。”
谢允漫骤然变色,“不行!鹿哥你别管他, 他这就是无理取闹, 仗着东宫欺负我们!”
鹿厌轻拍她的肩头安抚,朝连衣说:“是不是我跳下去了, 你就把周边还给她?”
连衣一笑,“说到做到。”
鹿厌看了眼湖水,想到以前训练还跳过河,这片小湖根本难不倒他,随后安抚谢允漫说:“别担心,我把周边给你拿回来。”
否则他不敢保证周边完好无损,毕竟是收藏多年的东西,必然倾注了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