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亲近的那些人,几乎没人知道郁琰是个双性,就算谣言里传得再有枝有叶,也没人能确定这是究竟真是假,毕竟他们不可能真的看见。
郁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朝弋很享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哪怕这个人现在心里应该很想让他死。
“过来,”朝弋不紧不慢地支使他,“帮我把烟点上。”
郁琰在电视柜上找到一个印着旅馆名称的塑料火机,摸起来是那种很廉价的质感。
然后朝弋就看见那只修长又漂亮的手伸到了自己眼前,衬衣袖口上还别着一颗造型独特的蓝宝石袖扣,很衬他的肤色。
如果朝弋不知道这枚袖扣是朝冶送给郁琰的成年礼的话,他大概也不会特别留意,可如今看起来,这颗袖扣真是分外刺眼。
大概是这架打火机的质量太差,他“吧嗒”一声按下去,却并没有成功点燃。
直到郁琰第二次动作,那出火口中才终于跳出了一团营养不良的火焰。
朝弋叼着烟凑过去,眼却始终从下往上盯着郁琰那张脸。
他知道郁琰不喜欢烟味,前世为了讨好他,后来朝弋几乎再没碰过烟,如今他倒是没什么烟瘾了,故意点一只,也不过有意想看见面前这人恼。
烟草燃烧起来,朝弋干脆勾下他脖颈,含着一口烟和他接吻,睁着眼看着这人蹙着眉忍受,又被呛得猛咳起来。
可那无处不在的恨意和欲念却并没有被平息,反倒愈烧愈烈。
“这么不想被我干的话,”朝弋说,“你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次日上午。
开标时间定在九点,小刘提早买好了早餐,然后在7:50的时候准时敲响了206的房门。
来开门的人是郁琰,小刘把早餐递过去:“给您买了酸奶和三明治。”
“我不太清楚朝副的口味,就给他买了份甜豆浆和包子,嗯……还有一份卷饼。”
说完他往房间里看了眼,窗帘还拉着,不能确定里边那人起没起,于是小刘委婉地说:“定好的招标大厅离这里的车程有半小时,保险起见,我们20分钟后就得过去了。朝副要是还没醒的话,您最好还是提醒一下他。”
郁琰冷淡道:“已经醒了。”
朝弋确实醒了,只是侧向窗帘的方向,闭着眼装睡,等着房间里另外那人按捺不住过来催他。
然而那人自从昨晚结束后就没再和他说过一个字,七点出头的时候朝弋感觉到他进了洗手间,似乎是在洗漱,苦熬了几十分钟,也没等来某人的“唤醒服务”。
“那就好。”小刘说。
他正要关上门,目光却在郁琰的嘴角边上瞥见了一点裂口,基于一位生活助理的职业操守,小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然后很关切地询问道:“郁总,您这儿怎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