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祎喉结滚了滚,下一秒,祝七被用力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他痴痴愣住,眼泪停了一下,紧接着淌得像是再也停不下来。
“呜……徐景祎……”
无助的呼唤声闷闷地埋入胸膛,带动的震颤像是一把锥子凿在徐景祎心口。
等到怀里的人似乎平静了一些,徐景祎松开祝七,一点点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低声说:“不是你的错,是我。”
祝七抽噎着,抬着通红的眼茫然地看他。
徐景祎措辞片刻,说:“其实——”
然而很快,他发现自己越说,祝七的神情变得越迷茫,手也抓紧了他的衣服,不安道:“你、你慢点说,我听不见……”
徐景祎噤声,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像他当初也听不见祝七对另一个世界的关键描述一样,他所说的,也被消音涂抹,无法传达过去。
他咬了咬后槽牙,头一回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徐景祎脸色很差,祝七眼看着又要哭了。
“别哭,”徐景祎重新捧住少年的脸,“你只需要知道,你看到的那些异常,和你没有关系。”
祝七憋着泪:“你怎么知道……跟我没有关系?”
“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
祝七抽噎一下,登时在震惊中忘了哭泣:“你……你难道也是……”
他想问,你难道也是从动物世界来的吗?
“不是,只是……和你有点像。”
祝七又茫然了。
意思是说,人类世界也有兽人吗?
“总之,你不要担心,嗯?”海风将少年的鬓发吹乱,湿哒哒地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徐景祎拂开那些湿发,悄悄地用着小法术将他脸上的泪痕烘干。
突如其来的干燥让祝七一愣一愣的,他呆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蛋,一副宕机的模样。
显然刚刚情绪失控过,思绪都是迟缓的。
徐景祎忍不住,再次将少年搂进怀里,手掌揽住他的后脑,轻轻揉着他卷曲蓬松的白发。
“你刚刚说,还有十天,对不对?”
埋在他胸口的脑袋点了点。
嗅着徐景祎身上的味道,祝七攥着他腰侧的衣料,很小心、却又很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
再过十天就闻不到了,他要多闻闻,记住这个味道。
要深深地记住,让世界法则都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