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嗯了一声,说:“何百载比起檀河,各方面都略逊一筹,如今竟然连一颗忠心都稳不住了,朕也容不得他。只是此事连着老九和皇叔,朕尚待斟酌。”
“傅恩在宫中,方便料理。至于秦王,他是天子皇叔,虽其心可诛,但到底被咱们扼杀在瓮中,不如隐秘行事,如此方保天家颜面。”檀韫说。
“不错,此事不能传扬出去,英国公和卫侯还在京城。”皇帝思忖着说,“让鹤宵去秦王府向皇叔请个安吧,皇叔秋日受凉,偶然风寒,往后就在府中好生休养。”
他看向檀韫,“驰兰,你代朕去探视。”
檀韫知道,陛下这是让他去监察,免得世子过火当即点头应了。
皇帝示意薛萦去点药材滋补,趁隙问檀韫:“前个夜里外出不归,跑哪儿玩去了?”
“去世子府了。”檀韫老实交代。
“哼。”皇帝不冷不热地说,“现下可需要一座宅子了?”
檀韫摇头,认真地说:“天恩浩荡,赐居莲台,奴婢此生不会要第二座檀宅。”
“倒是还肯说好话哄朕。”皇帝欣慰。
“奴婢与世子是真心好,自然不介意这一段距离,奴婢也没有哄陛下,陛下若有吩咐,奴婢随时都听从,陛下若需要奴婢,奴婢没有不在的。”檀韫轻声说,“一切都如从前,情分多种,无论哪种,奴婢都万般珍惜。”
皇帝心中那点隐秘的不安尽数散去了,他摸了摸檀韫的后脑勺,温声说:“嗯。去吧。”
“奴婢告退。”檀韫行礼,转身下了白玉阶。
秦王被人从庄子里请回来,发现书房的药囊不见了,正心虚忐忑,就听人通传,说世子爷来了。
“不见,让他滚!”
“好大的脾气。”傅濯枝进入书房,走到窗前的榻边,傅一声连忙给他垫了层干净的垫子,他这才坐了。
秦王怒道:“这里是秦王府,哪有你擅闯书房的道理?外头的人呢,都死了吗!”
门外的长随不敢吭声,垂首默立。
“窗门都打开。”傅濯枝说,“味儿忒浓了,不干净。”
门外廊下的长随安静地听从吩咐,秦王见状拍桌而起,瞪着榻上的人,“傅濯枝,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