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傲慢的糟老头子。佐伊退半步将足尖点在烛台影子上,懒懒道:谈生意得找老大才对吧,这么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您莫非是个大好人吗?。
盗贼的身影消失在昏暗中,通道两侧的烛台烧起苍白的火,洛伦泽老爷冷哼一声砸下金狮杖,一层层金色的波纹气泡以他为中心荡开,烛台们哐得落地。
把那个孽畜抓回来,留他一口气。
侍卫们应声散开,只留有四名骑士护卫,洛伦泽老爷的眼里满是血丝,昭示他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那么冷静。
鲁道夫,你看见那个杂碎了吧。
冷硬金属下依旧是无尽的沉默。
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要活蹦乱跳的,不准弄残了弄坏了绝对不准
阴森的杀意在死寂的通道里弥漫。
当锤头鸟撞响铜钟时,这场复仇的狂欢就拉开了序幕,与一波波钟鸣同时出现的一把把满是血腥气的屠刀,朝着那些贵族与侍卫的头顶砍去!
今天的狂躁感格外猛烈,垂头鸟一刻不停撞击铜钟,直到坚硬的头槌产生裂痕也不停止,鲜血污秽了枯黄的羽毛,铁笼拉伤了虚弱的双翼,可它绝不屈服于这种永无止境的禁锢!它渴望重回天空,日日如此、夜夜如此!那奏响的钟鸣绝非给卑鄙者的报数,而是它给自己的倒计时!
正是此刻!正是此刻!
厚重的黄铜钟碎裂了,伤痕累累的锤头鸟一飞冲天!用满是鲜血的羽翼滑出高傲的弧度,它重见天日了!
达比奇被突如其来的□□吓掉了酒瓶,他惊惶地抱着长匣躲到椅下,那些长腿在他眼前你来我往的交锋,直到一个杀死另一个,哐当倒在他面前的头颅瞪着眼睛,仇恨和不甘永远地凝固在污浊的晶状体里。
他听到一些低语声。
先生,你和夫人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后,这些暴徒很快就会被镇压的。
我知道,但是要借用一下你的剑,看到左边的那个红鼻子了吗。
先生?
暴民的屠刀才不管你对他们有没有恩德呢
人族总是在刷新我的下线啊,达比奇探出头循着那个声音望去,果然看见一名轻装武者和他身后的男女,他们正缓慢朝一个用扫帚狼狈自保的红鼻子绅士移动。
达比奇跳起来将长匣用力砸在一个围攻红鼻子的敌人膝盖上,清脆的断裂声让那个家伙抱着膝盖跌倒在地,矮人粗鲁地吼道:喂!红鼻子的高个子!你有看到我的胡子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