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一惊,连忙搂住他的脖子,淡淡的檀香味瞬间将她包围,她浅吸了一口,醒神又熨贴,像是会上瘾一样,想要更多。
看着他紧致流畅的下颌线和凸出的喉结,她眨了眨眼睛,好想上手摸摸。
摩那娄诘抱着人走出寝宫,宫人立刻跪地请安,随后目送他们的君主离开。
王妃如此得宠,应该不久之后王庭便会举行盛大的迎娶仪式,迎王后入宫。
当初那场荒谬的婚礼着实委屈王妃了,不过看君主对王妃的样子,这王后之礼,定当盛大无比,举国欢庆。
月色正浓,霜华遍地,今夜王宫竟没有往昔那般严寒料峭,反而萦绕着几分薄暖。
顾全大局
天光幽微,红日初挂,长街之上便聚满了无数人,尤以僧人居多,自四面八方涌入城中最大的辩经台。
听闻,西域的国师之位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比丘身上,那年轻的样貌,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更听闻,那比丘竟然不是昔日国师的信徒,他竟然敢公然宣扬其他新法,让整个西域改变信仰。
此事一出,整个西域的沙门都为之一颤,比丘愤怒不已,纷纷离开寺庙,来到玄音寺与之争论。
那迦法师来者不拒,君主亲自为他开坛,广邀天下僧侣与之辩经。
开坛三日,那迦法师将高坐经台三日,人人都可以上台与他一辩。
三日一过,若无人将他拉下高台,那么,整个西域信众便甘愿跪服于他脚下,心甘情愿地尊他一句国师。
此时,高台之下坐满了人,有前来辩经的僧众,有佛法的忠实信徒,更有围观的百姓。
叶昭榆坐在红纱飘扬的步辇中,看着摩那娄诘身着暗红锦衣,肩负玄色大氅,周身气势沉练,亲自将那迦送上经台。
自此,他的最后一子便正式进入盘中,静等三日后,这以整个西疆为盘的棋局便可以收盘了。
她碰了碰站在一旁的乌藉,悠悠开口,“你觉得那迦法师会赢吗?”
乌藉蹙了蹙眉,额头上的狼牙额饰微微晃动,看着台下的上百僧众,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有点悬,今日齐聚一堂的都是西域有名的高僧,那迦法师还太年轻了,可能对佛法的领悟没有那么透彻。”
叶昭榆顿时摇了摇头,拿起一颗红提扔进嘴里,悠然道:“悟道与年龄无关,人生境遇才是真正的修心修行,所谓,心死则道生,那迦法师经历过一次心死,佛心碎裂后又重组,新道即生,他比任何人都先走出囹圄,他走的也更久更远。”
摩那娄诘弯腰走进来,拿过她手中的提子扔进嘴里,往软榻上一靠,抬眸扫她一眼,“郡主倒是对那迦法师很有信心。”
叶昭榆眯着眼睛笑了笑,又拿过一颗红提扔进嘴里,纨绔十足,“我是对你们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