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音经常会打伤郁灵,然后把郁灵受伤的样子拍下来打印成照片,寄往郁安实的住所,以求能换来对方的注意。
而在事后,等他神志清醒时,又会抱着郁灵大哭,不住地道歉。
但那时的郁灵已经非常害怕他了。
也是在那段时间,郁灵形成了胆小又警惕的性格。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别人稍一抬手靠近,就会条件反射地抱住脑袋蜷成一团。
就这样一直到郁灵十岁那年,杜音因为精神失常从楼上跌落去世。
在这之后,郁灵还曾被辗转送往好几家福利院。
最后是迫于法律的严格,郁安实才不得不将人带回家抚养。
看到结尾时,傅洲才发现自己的眉头在不知不觉间皱得很深。
他胸膛缓慢起伏,很快调整了过来。
傅洲不由抬头看了眼郁灵的方向。
oga不管有没有老师监督,总是坐的端正笔直,做题也极少分心。
饶是傅洲自认阅历丰富,见识过很多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这时也不禁觉得,郁灵这将近二十年的生活,运气未免太差。
翻完这些资料,傅洲很难从中找到一个能让郁灵喘口气的好人。
那些不公和恶意,郁灵从出生就开始承受了。
书桌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响,傅洲抬眼,注意到郁灵似乎完成了今天上午的任务,开始慢吞吞地整理书桌。
oga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往过来时,很轻微地点头算作打招呼。
傅洲也跟着颔首,看到郁灵的眼中似乎有紧张,像是在纠结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动声色地关掉平板屏幕上的调查文件,随便调出早已经看过的新闻页面,傅洲重又垂眼浏览起来。
图书馆内满是厚重的书香气息,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氛围安静祥和。
郁灵察觉到这是一个与傅洲交谈的好机会。
上周,因为办理入学或许会用到户口本,傅洲忽然问郁灵要不要将户口从宁家迁出,办理独立户口。
郁灵当时很惊讶。
他很清楚,oga办理独立户口的程序更复杂,要求的条件也又多又严格,他想从宁家迁出来没有那么容易。
这是郁灵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傅洲当时只是问他愿不愿意。
而在郁灵点头之后,没过几天,傅洲就已经办好了。
郁灵在这期间需要做的,只是出了几次面。
傅先生真的帮助了他很多。
为他提供住所,提供这样好的生活条件,还帮助他继续上学,为他请家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