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禄东赞忽然压低声音,“我吐蕃赞普有意与大唐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得想办法探查□□。
李承乾笑容不变,果不其然。
历史上是吐蕃与唐的松州之战遏制了吐蕃想要更进一步的心思。
明白自己打不赢唐军从李世民手中讨不到便宜就打算做个老二与大唐结盟蛰伏。
而在这个时间线上,因为火药的提前出现,倒是连战斗都省下,直接一步到位让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认清了现实,直接提出了结盟的想法。
还真是迫不及待。
“婚姻大事事关两国,自有阿耶定夺,我一个太子暂且还管不到此事。”
直接将此事挡了回去。
禄东赞见状没有遗憾反而是兴致勃勃:“那不知大唐天子何时有空见一见臣等?”
李承乾目光越过他,看向了那处高楼的方向。
尽管他看不见李世民,但李世民能看见他呀。
李承乾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背对所有人只看向他。
“明日。”
阿耶,如何,我的首秀漂亮吧?
似乎是父子间的心灵感应,李世民的指尖轻点。
心中默念。
承乾,你这次在外族跟前的表现,真是漂亮极了。
军事宗教
李承乾的初接待成功震慑住了本就对火药惶惶不安的吐蕃。
本以为李承乾年岁小好套话, 不料到最后狼狈的反而成了他们一行人。
李承乾昨日的东宫后苑炸假山早就随着吐蕃的来访一并传扬了出去,背后还有李世民的推波助澜。
长城中胡人不少,有突厥的也有西域各个小国的, 对于这个往常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天可汗的未来接班人,他们头一回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而这, 正是李世民和李承乾的目的。
“怕这个情绪实在是太重要了,各部落国家畏惧却也臣服陛下。殿下,您没有陛下的战绩威望, 先声夺人确实是极妙的一步落子。”
马周美美蹭着东宫的佳酿, 一面吃酒一面哄着身侧的上官仪与他碰杯。
李承乾忍了又忍:“我说最近不是年底吗?你们一个入了三省一个是弘文馆直学士,一个两个来我东宫凑什么热闹?”
马周笑哈哈,撺掇着在太子面前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的上官仪莫要拘束, 与他一道向李承乾敬酒。
“殿下,我与上官仪可是特意熬了几个大夜完成的政务,你这一出口就是赶人实在是伤透了我俩的心呐。”
或许是因着酒劲, 上官仪听到这话后反而是默默插了一嘴:“宾王身上不还兼着太子左庶子的职务,我也领了洗马的差务,时时刻刻惦念殿下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李承乾:……
什么叫近墨者黑啊!
本来上官仪是个傲气的人,偏偏那日曲江宴上的比试让他在自己面前收敛了傲气,没想到不过和马周厮混没多久,这又暴露本性了。
“行行行,我说就你俩的脾性若说是专门来看我关怀我,我可不信, 在你俩眼里朝中随便哪件事情都比我来得有吸引力吧?”
马周收敛调笑, 与上官仪对视一眼。
上官仪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送到李承乾面前。
“昨日我们在后来曾遇上过禄东赞一行人。”
李承乾接过, 上头的墨迹很新,明显是才抄录不久的。
文字连不成句子, 看样子是急匆匆之下不知道从什么书中摘录的。
李承乾定睛一看。
“苯教”“人骨”两个词语映入眼帘。
紧随其后的是“佛教”,只不过“佛教”后面本是有几行字的,但是都被书写人划掉了。
上官仪整理昨夜从弘文馆查到的关于吐蕃那一处高原从前的习俗宗教的资料,斟酌开口:“苯教。”
“殿下,当前在吐蕃势力最大的宗教就是苯教。”
“甚至说一句吐蕃的国教都不为过。”
“苯教的原始教义血腥而残忍,人骨制品便是其中最为常见的东西。”
“昨日禄东赞手上带着的人骨扳指,其形制正是苯教中最为常见的一种。”
李承乾蹙眉,似乎是有点明白了上官仪的意思,但是并没有马上开口,反而是继续听着他的讲解。
“可是,苯教的血腥残忍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早些年大家都吃不饱饭为着生存自然是管不上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然而随着近些年来吐蕃高原天气好转,又有松赞干布紧抓农事,情况已是比之往前好上太多。”
“我昨日又用着苯教和吐蕃使团套近乎,成功得知许是因为生存不再是头等要事,松赞干布控制的土地境内已经渐渐有不满苯教的声音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