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风早佑洛整个人瞬间一激灵。
他记得这句话当时是针对一个本丸类的刀剑的,而现在他却接下了两个本丸,两个本丸自然会有重合的刀剑……
按照前辈的说法,对于同位体刀剑的占有欲与敌视会更加强烈。
哦不。
他面无表情。
迅速开始回忆自己刚刚的一切动作,又把过去想着已经入职这件事的自己在心里揍了一顿。
唉。
刚刚他的动作应该大概可能没有太熟练吧?
应该不会看出来他已经是个老手审神者才对,虽然他才工作了一个月。
风早佑洛整个人越想越麻。
“主公大人——!”狐之助这时突然急急忙忙靠近了来。
风早佑洛被吓得一激灵,顺势将它提溜起来:“怎么一惊一乍的?”
狐之助被摸得呼噜呼噜地眯起眼睛,下一刻又猛地清醒,它挣脱审神者舒服的抚摸,在对方腿上正襟危坐:“主公大人……”
它一字一顿,格外郑重:“快过门禁时间了。”
“?”
“对哦。”
风早佑洛石化。
哦,对。
他怎么忘记了,在这之前都是未成年的他,在自家本丸,是有门禁这种东西的。
他瞅了一眼窗外的天,瞬间汗流浃背,起身顺手收起两本刀帐,就急急忙忙往传送阵走去。
就当风早佑洛要踏进传送阵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主公大人,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里啊?”
他被吓得浑身一颤,僵硬地转过头,只瞧见阴影下鬼一样的付丧神。
端水的第一步
身后是已至天边的夕阳,明明暖色尽数落在了风早佑洛身上,他却如坠冰窖。
你好像鬼啊!三明酱!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努力平稳表情:“我、我想回家。”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后在审神者躲闪的目光中走了出来,绝美的容颜一点点展露。
付丧神嘴角轻抿,抬起的眼中没了刚刚话语中的危险,那里全然布满湿润。
委屈极了。
风早佑洛看得心中一颤,心虚与愧疚瞬间占据整个大脑。
想要离开这里去另找他刃的他也太坏了。
不对不对不对。
他晃了晃脑袋,逻辑回归,他自己的本丸才不是他刃,要真的说的话,母亲本丸中的刀剑才是所谓的他刃。
三日月宗近看出他的动摇,嘴角勾起又抹平,他声音平静,又像是强撑着一样带着颤抖控诉:“……您,不愿意住在这里吗?”
风早佑洛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有些、有些恋家!”
他紧急寻找理由,填上自己的话后双眼一亮,赶忙重复肯定道:“我特别恋家,轻易离开家我会睡不着的。”
可恶,死脑子快动起来。
怎么总觉得他变成负心汉了?难道这就是千年老刀的千层套路吗?!
他警惕地看着三日月宗近。
这座本丸的刀剑对他可不算热切,虽然没达到同事们手下文中二手本丸直接面刺寡人的态度,到仍旧是冷漠得要命。
既然不喜欢他,那干嘛要突然冒出来问他要去哪?
三日月宗近逼近的脚步在他的排斥下停住,他以袖掩面,眸中暗色一闪而过,那张与前主相似的脸此刻带着警惕看着自己,他真是——
十分痛苦啊。
他继续向前走去,身上属于刀剑的那份锐利越来越深。
风佑大人。
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老爷爷,也会感到心痛啊……
百分之九十的审神者都会在入职后将本丸当做新的家居住下来,就算是需要回家收拾东西,也绝不会是这样偷偷摸摸不想叫人发现的模样。
他讨厌他们。
想到这里,心中的郁涩更加浓郁,三日月宗近袖中的手攥紧——
“三日月。”
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天,我可以看见我的房间打扫好吗?”
他抬起头,羞涩的少年食指不好意思地扣着脸颊,与前主相似的在夕阳下银发染上几分暖色,审神者语气忐忑又不满:
“我想要睡在离大家近的地方,整理好之后我会好好适应的,大家这都做不到的话我很不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