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咏歌定定看着他,染着水汽的兔子美丽又脆弱,紧紧抓着他手的动作是那么急切……他怎么舍得把这样的江照远推到前线上,什么唯一的圣物、献祭掉他换取和平,他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绝不是为了将他推向死亡的。
有史以来第一次,魔尊心生退意,他说:“冷希鹤,在弄云洲大开杀戒。”
“昭昭,你跟我一起走吧。”
心染爱意,便生惧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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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码字复健中,先来三千,明天弄完学校的资料继续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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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半日前。
江照远从黑暗中醒来之际, 卫承周刚踏上弄云洲的地面。
他掏出剑,与对面的人同时喝道:“何人胆敢冒充仙宗弟子?”
穿着天一宗服饰的弟子定定看着他, 脑袋上却诡异的顶着一个章鱼头,湿润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人类的声音:“尔等妖孽……”
卫承周当机立断劈了过去,他一身黑衣,气质比夜咏歌正一些,看着却也是不好惹的魔修人士,但跟对面的人放在一起,竟更像一个正义之士。
章鱼人浑然不觉自己的异样,眼里冒出些浑浊的泡沫, 身形摇晃着迎战而来。
不远处人群散落, 有的拿着棍腿抵抗,有的推搡着人群, 穿着仙宗服饰的弟子持剑与自己的队友对峙,巨大的石头上香火袅袅, 寒风呼啸着, 阴云在天地间笼罩。
一切都乱套了。
在身体深处的夜咏歌被动醒来的时候, 就看到一直跟他吵架的卫承周濒临昏迷,原本混战的仙宗弟子倒在地上, 头颅断裂,露出本来的面目——他竟然还在笑着。
卫承周手上黑气冉冉,被一条发带紧紧缠住, 站在他前方的是一位带着稚童的女人, 夜咏歌感受到卫承周动了几下。
是你?
他在说什么,夜咏歌努力掌控身体,黑漆漆的视线让他焦躁, 太久看不到江照远,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了,弄云洲什么时候都能清理,要是江照远起床看不到他——
“昭昭仙长没跟在你身边。”女人抓着一张符箓,对他们露出温和的笑意,身形淡去,“他要遇到危险了。”
……当初棠花州的人,也是这么称呼江照远的。
夜咏歌打起精神,卫承周却撑不住了,他轻而易举被夜咏歌夺去了身体,终于从黑暗中挣脱,夜咏歌喜出望外,正准备把有关江照远的事问个清楚,就见逐渐清明的视线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随着那女人身影的淡去,支撑在卫承周身周的结界破碎,夜咏歌视线猝不及防跟一血衣仙人撞了个正着。
冷希鹤。
老哥,原来你那么惨是因为对上这家伙了。
夜咏歌露出嫌弃的笑,冷汗从额角落下。
一身白衣被染红的冷希鹤丢下手中的头颅,异化的躯体在他指尖化为齑粉,冷淡的仙君披着长发,弹指间就夺去他人性命,巨石在他身后,碎了大半,如同瀑布一样的鲜血搅和着香灰,在地上凝结着豆腐渣模样的血洼。
弄云洲在卫承周赶来前就陷入了混乱,被污染的魔族、人类,打成一团,一个个被迷昏了头一样,对着巨石磕头、然后把自己的骨头抽出来,异变的人堪堪维持着理智,却也完全异化了,只是自以为在守护着“秩序”。
冷希鹤是在他没掌控身体的那段时间过来的,一出手就是尸山血海,比他这个魔尊更像魔尊。
冷希鹤那双颜色淡淡的眼睛看了过来。
“把他还给我。”
那个女人说,有东西盯上他了。冷希鹤感受着夜咏歌身上熟悉的气息,皱起眉。
夜咏歌勉强勾起的嘴角一僵。
好浓的杀气。
与冷希鹤多年仇怨、重伤在身、给对方小徒弟下药破他金身、涉嫌拐骗江照远……
江照远还遇到危险了,必须马上赶过去。
敢情一向不肯把身体让给他的卫承周昏迷得这么干脆,是要把他当魔修整。
但冷希鹤把江照远要过去?夜咏歌疯了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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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告诉江照远冷希鹤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江照远看他一身伤,多少也明白了点。
打输了的大鸟也是有自尊心的。
兔是好兔,不揭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