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听见夏明勤就心烦,敷衍搪塞:“你去办,没什么交代。”
白衡:“那陛下可有特殊喜好透露给襄嫔娘娘?奴婢按照着来准备。”
怕‘襄嫔’两字让黎至听去,许襄君精准在此话冒声之前抬手捂住他耳朵。
皱眉颦额:“就让御膳房看着准备,顺便嘱咐一声,陛下今日要是用得不开心,便等着本宫砸了御膳房。要想偷偷摸摸在本宫手上作妖,本宫不是那番锯嘴葫芦由着吃闷亏的。”
白衡身子一惊,她这位襄嫔哪里像锯嘴葫芦,活似个炮仗,还是火堆里最大最响的那个。
屈身连连点头称是,这回便真退了下去。
门外一静,黎至彻底挣脱她。
许襄君瘪嘴坐在他面前,摇头:“没趣。”指尖去牵勾黎至衣摆。
黎至朝她跪好,细声虚道:“还请娘娘去撤了方才下的令,青素不能这样处置。”
“娘娘?”许襄君掀眼。
黎至伏地不看她。
“那不去了。”许襄君将赌气干脆地丢出来。
黎至:
席嬷嬷这时插话:“你要想她不发疯,还是顺着她来,老奴求你了。她最近疯的老奴已经快不认识了。”
黎至闻声怔愣。
许襄君急速又伸手捂他耳朵,娇嗔压眉:“嬷嬷不许败坏我声誉,我哪是这样的!”
席嬷嬷闭口,自己管不住她,最终也被襄君逼着顺了她的意。
黎至闻此心头百感交集,余光瞧见的全是她的明媚,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他张张嗓:“放青素一条性命吧,以免惹祸上身。”
许襄君双目澄澈,轻声问:“你在雪地里跪了多久?衣裳浸湿的时候冷不冷。”
“故此,她何辜?”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早走您嘞
◎她入宫本就没想过活,你们有一日算一日。◎
许襄君左手支着下颚,扬起右手看,黎至包扎的很好。
她唇边溢满笑。
脑袋一歪,视线滑过指节露出黎至面庞。
明眸秀眉夹含家逢巨变的诸多坎坷,眸底晕染悲恸麻木、原本风度翩翩精之姿现下只余一身瘦骨伶仃,勉强撑着活人气。
万卷书册浸染出的跌宕风流被毁的什么也不剩。
许襄君掐眉,眼底一团戾气。
门被叩响,白衡:“娘娘,奴婢进来了。”门帘掀开,倾泻半室风雪。
黎至朝后撤,站在屋角偏远处隐出各位视线,许襄君立马神色变得厌厌无彩。
白衡行至她眼前,袅袅一拜:“康公公说陛下已在路上,娘娘要准备迎接圣驾吗。”
这么快?
许襄君瞥眼窗外,天竟已下黑了,屋子什么时候亮起的烛火她都不知。
许襄君瞧眼黎至,“准备?”
黎至闻声不动。
她吃口茶,平淡问:“准备什么,御医说本宫风邪侵体身子尚未好全不能侍寝,陛下来也不过是共饭,需要准备什么。”
“倒是可以问问膳房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白衡掀眼扫看,襄嫔慵懒疏漠斜依小案上。
因连日风雪原因,陛下许久没去后宫走动了。今日陛下为襄嫔冒风雪来,她为何没过多欣喜,同其他娘娘那种大肆操办准备着呢。
白衡压低头,心里绞着稀奇。
见襄嫔娘娘裙角还是浸湿后屋内燥干褶皱不堪的痕迹,恂恂问:“那娘娘要换身衣裙恭迎圣驾吗?奴才帮您择条衣裙更换。”
许襄君目光越过白衡看向黎至,散懒着腔:“不必献殷勤,做好分内的事本宫自然清楚你的用心不会薄待,此事交给嬷嬷吧,你退下,本宫不喜生人在眼前晃。”
生人?
白衡应‘是’退下,临出门时瞧眼角落那个不闻声色的太监,泛起疑窦:那这生人为何能在眼前?
白衡一出门,许襄君就烦躁扔了茶碗,‘叮当’坠响在桌面,茶水润了一桌。
席嬷嬷剜她眼:“怎么,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