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如此不舍,不如一直留在朕身边”
陆景幽并未计较这些,甚至今早起床时,还对着铜镜欣赏了许久。
皇姐留下的,定是好看至极。
他真正在意的是以后的日子。
既然皇姐看清心意,那也是时候再往前一步了。
陆嘉念虽然脑子糊涂,但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犯困地思忖片刻后,蓦然一激灵,撑着软垫支起身子,笑道:
“夫君,我答应你。”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刚说出口又后悔地掩唇,轻咳一声摆正脸色,杏眸滴溜转悠一圈,道:
“不过,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作者有话说:
下本真的好想写狗血,有点想开《锦帐春》,但是预收太少了qaq,《春意迟》稍微多一点。
宝贝们更想看哪本预收呀?好纠结~
补偿
◎“朕错了。”◎
紫宸殿中, 文武百官汇聚一堂,各自请示完要事之后,皆是panpan埋头俯身, 等着陛下宣布退朝。
平日里陛下利落果决,从未拖延半刻, 可今日却有些不同。
陆景幽一身玄色朝服, 审视般从龙椅上站起身,挽起鎏金袖口扫视众人,目光威严深沉, 轻咳一声压下所有低语,好似有极为重要的诏令颁布。
众臣战战兢兢, 陛下登基以来处置的人太多,人人都怕行差踏错,刀刃架在自己脑袋上。
殿内鸦雀无声,肃穆寂静得能听见惊惧的呼吸。
陆景幽仍然一言不发,颇为满意地看着满朝的反应, 随后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明晃晃带着愠色。
他警告地瞥了一眼憋笑的疾风,强行按捺住想要上扬的唇角, 正色道:
“长公主办事不力, 即日起迁居金銮殿思过, 无朕的旨意不许随意出宫。”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燕北一族虽有疑虑,但毕竟是陛下的意思, 暂且缄口不言。
可角落里几位身居闲职的陆氏旧人没这定力, 眼看着自家嫡公主受罚, 就像是当众打脸, 又气又心疼地站了出来。
还未义愤填膺地辩解质问,陆景幽就早有预料的遥遥俯视一眼,平静坚决道:
“此事非同小可,朕心意已决,再有人妄议,定会一并发落。”
如此一来,那几人显然十分犹豫,互相传递着眼色,看了看狠厉决绝的陆景幽,又瞧了瞧自个儿好不容易保留的乌纱帽,终究没敢造次。
尽管他们的位置是长公主争取来的,按理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对新帝的畏惧还是太深了。
况且只是迁居思过,连为何办事不力都没说,应当没有大碍。
退朝后,他们面面相觑,决定先赶紧告诉娘娘与大皇子。
然而他们想得清楚,其余人可就未必了。
出了宫门,群臣一头雾水,连燕北一族也不乏揣测。
大多是觉得陛下看不惯旧皇族,纵使顾念旧情,难免有喜怒无常的时候。
唯独一些知晓秘辛的燕北长老,苍老面容皱成一团,如临大敌般琢磨着。
“金銮殿是蕊夫人与顺熙帝该不会陛下有心效仿吧?”
“听闻陛下曾与长公主同一屋檐,谁能猜得透呢?”
“休要胡说!仔细掉脑袋,须得找人探听清楚才好”
几位老人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悄然跟随的疾风听到了。
他故意踩碎枯枝,弄出一阵刺耳脆响,惊得他们白须发颤,讪讪赔笑客套,好一会儿才离开。
疾风学着陛下深沉的模样唬人,告诫一番后才放他们走,串联起来一想,愈发觉得有意思。
他没忘记陛下的吩咐,赶忙策马朝着御书房赶去。
朝堂上的消息传得极快,疾风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发现守着伺候的宫女太监比往日多了几个。
看起来无甚特别,实则用意一清二楚。
张公公说陛下尚在处理政务,让他稍等片刻。
恰好陆嘉念也等在门口,按照约定好的规矩,她一看到疾风就什么都明白了,颔首后无奈地叹息一声。
旁人以为她是受了惩罚,才会垂头丧气,其实不然。
她原先抱着一丝侥幸,若是疾风没来,说明朝中没有异动,她迁居之事就当做寻常事走个过场,不必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