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扣了扳机指着林烨,“有枪的通通放下。”杂鱼们通通弃械,双手高举。
“人太多空调不够冷,请大家都到外面凉快去。有什么事,你们家少爷会吩咐你们。”
大厅里就剩我、阿朗、林烨和赖在地上的林衡。
虽然刚才被一阵痛殴,阿朗的额上和嘴角都带着血迹,身上的衬衫也是一片脏污。但是他身形依旧挺拔,神色依旧从容。阿朗突然把手枪移动了角度,碰一声打中了水晶吊灯上的灯泡。因为太突然,我着实吓了一跳,拿枪的手也抖了抖。而站在灯下的林烨居然面不改色。
阿朗和林烨两人都不说话,我虽然拿枪指着林烨,可是眼睛却一直瞄着阿朗。阿朗对我微笑,下一秒他开枪打中了水晶吊灯悬挂的支点,那灯直直落在林烨身旁,发出叮叮当当的响音。
他的枪重新指着林烨,“我不会打架,跆拳道空手道通通不会,更别说什么自由搏击。但是我玩过一阵子射击,也还有一定的准度。”阿朗露出浅浅笑容:“你信不信我想打哪里就中哪里?我现在全身伤,只要不把你打死,废了你的四肢都还算是正当防卫呢!”
阿朗的口气很诚恳:“我知道皓皓得罪你,现在人都让你们痛打一顿,算是得了教训。就请你们放过我们。”
阿朗看林烨没有反应,又继续说:“我的确什么都不是,就只是多认识了一些人,身上还有一些钱。官兵天职就是捉强盗,只要我送些钱进去,相信当官的很乐意扫黑勤快些。黑龙堂积极漂白转型,本来就是想不用再避着官兵,最近连股票都上市了,今天的收盘价是三块两毛半。”
阿朗耸耸肩:“不放过我们,也行。我就让黑龙堂三天内下市。林大少爷,这么一闹,就算搞不死你,至少也让你元气大伤,声望大受影响。”
“为了养只宠物如此劳民伤财,你对得起下面为你拼死拼活的兄弟吗?林大少爷,好好算算机会成本。”阿朗很好心地提醒林烨。
林烨目光冷如寒霜:“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阿朗仍是一派怡然:“你们黑社会之所以令人惧怕,是因为你们个个都不怕死。但是……如果遇上同样不怕死的人,就不知道谁厉害些。”他眼神突然转为凌厉:“如果你敢动皓皓,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与你玉石俱焚。”
林烨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戾气去了一大半。
“感谢林大少爷高抬贵手。”阿朗带着我离开,林烨没有阻止。
林衡拦在我们面前,凶恶地问:“等等,你们和我大哥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你快说文歆到底去哪里了?”
我又想揍他,阿朗拦着我,他反问林衡:“你是在询问我吗?”
“对,你快说。”
阿朗眯起眼:“这是你询问别人事情应有的态度吗?”
林衡看似要发作,后来居然低声下气地问,“能告诉我文歆的下落吗?”
阿朗看着他不作声。
林衡低下头:“我求你。”
阿朗依旧只是看着他。
林衡双膝微弯,似乎要下跪恳求。
阿朗扬手阻止他,“不用,因为我不会说。你和小孟之间的恩怨我也不想管,如果小孟心里还有你,就会回来找你。”
林衡露出挫败的眼神。
我插了话:“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很难原谅啊!”然后我被阿朗捏了手臂。
其实林衡只顾着难过,根本没时间生气,他哀伤地望着我:“我担心他,我想补偿他……”
阿朗打断他:“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出了林家大门,走了一段路,上了出租车,心情才踏实点。
“先去警局把枪交给陈警司。”阿朗拿出手帕擦拭嘴角的血,然后对我笑笑:“没事了。”
出租车开到半路,他慢慢把头靠上我的肩,闭着眼轻声说:“皓皓,我身上好疼。”
“我知道。”我吻着他脸颊上的瘀血,懊悔地流着眼泪:“对不起。”
幸好阿朗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骨折和内出血的现象,躺了三天就可以下床。可是他脸上挂了彩,不好意思去上班,他老总同意让我把要批阅的公文带回去给阿朗处理,阿朗就在家休养。ben来看过阿朗,他说要替我们讨公道,阿朗居然说不想给林烨压力。
我十分用心地服侍阿朗生活起居,比他扮主人时还要无微不至。我很乖巧,我很柔顺,什么事我都抢着做,把自己忙得昏天黑地,唯有如此,我才不会在看到阿朗身上的青紫时,有种想死的冲动。阿朗说我太过紧绷,我说他身体好起来,我就会恢复正常。
阿朗的伤在一个星期后好得差不多,再也不肯让我做那么多家事,还说我给他端茶递毛巾很别扭。我心里好慌,开始浏览一些教人制作炸弹的恐怖组织网站,虽然还没购买那些化学药品,我已经着手制作定时炸弹装置的线路。我只要一想到林烨让人殴打阿朗,我就恨不得炸掉他家。我知道我心态不太正常,而且搞出个炸弹事件对我和阿朗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唯有如此,我才可以减轻我的罪恶感。
我变成喜欢垂着眼听阿朗说话,也不会插嘴。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会倒映出可恨的我;我不敢笑,一笑就想起我做过的任性行为。
我多悔!我干嘛招惹黑社会?
连床事也糟糕透顶。
明明我很尽力想让阿朗快活,完事后阿朗却总是皱着眉问我怎么了。我也没怎么了,只是不太有性欲,不太能勃起。帮他含要深入浅出舌头打圈我都记得,他进去时要夹紧扭腰我都有做,他要什么姿势我都配合,也不知道是哪里让阿朗不舒服了。
吃完一顿有点闷的晚餐,阿朗要我慢点收拾碗筷,他说:“皓皓,我们谈谈。”
“我的伤都痊愈了,事情也都过去了,林烨不会再来找麻烦,你不要想太多。你的脑子只适合想幽浮和电路图,不要自责,不要想着报复。”他走过来搂着我,“装乖的皓皓很可爱,但是神气活现的皓皓更讨人喜欢。”
我们沉默了很久,阿朗在等我说话,最后我说:“都是我的错,我害你被打。”
“谁说是你的错?那是我选择的,也没选错啊!我们平平安安出了林家大门。”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和林烨纠缠不清,他也不会绑架你。”
“他们那种人行事哪有一定?说不定你一拒绝就被抓走了。你该想着你做的对,拖延到我回来。”阿朗想亲我的脸,却被我躲开。
“要不是我打断林衡的腿,也不会让林烨有机会纠缠。”
“你会打林衡是因为小孟,小孟是我同事,所以是我的错,你不要往身上揽。”
“是我的错。我就眼睁睁看你被打,居然没办法救你。”
“皓皓,你在钻牛角尖。”
“我没有办法不这样想。那天在旁边看的人不是你,你不懂我的感受。”
“我知道你是爱我才自责……”
我打断他的话,“你打我吧!”
阿朗摇摇头:“又来了,皓皓。我说了我不爱打……”
我再度打断他,“你打我吧!”
“皓皓,我没有怪你,你不需要被处罚。”
“两件事不一样,我并不是在请求你的原谅。我陷在懊悔里出不来,我一直想,为什么我没有陪你承受痛楚。”
我取来鞭子,塞到他手里:“如果你不肯打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我和阿朗面无表情地对望,又是一阵很长的沉默。
我知道他觉得我很拗,可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好过一点,炸掉林烨他家?
他无可奈何:“脱衣服。”
我脱完衣服趴在地上。阿朗一定要打我,让我把错归在我身上,不然我一定会克制不住自己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疯狂行为。
“我打你,是因为你任性。明明皮薄肉细怕疼的要命,却硬要别人伤害你。”
阿朗一鞭挥在我的大腿上,力道比平常多了三分,很疼。
“现在说你怕疼,我就不打你。”
“你打吧!让我疼。”
一如往常,阿朗打我二十下。鞭子不急不缓地落下,抽在我的背、臀、大腿上,这次阿朗还打了我的小腿,受伤害的范围变广,疼痛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吗?
可是那天阿朗被四个人群殴,到底打了多少?五十?一百?两百?
是我的错!我该陪着他挨打,陪他一起疼……
是林烨的错!我要炸掉林家!
不!是我!因为我任性、爱强出头,惹出一堆祸端……
“翻身。”
我依言艰难地挪动身子,鞭打的痛楚更加难以忍受,冷汗直冒。
“张腿。”
我开始恐惧即将到来的处罚,可是我还是咬着牙打开我的双腿。鞭子迅雷不及掩耳地抽打在我的大腿内侧。打了五下,就只打五下,就让我哭喊出声,我蜷住了身子,全身发抖。
“痛…好痛……呜呜…好痛…”
都是我!
都是我的错!是我笨,是我任性,都是我的错……
阿朗蹲下来跟我说话,他冷着声:“现在知道痛了。下次再发神经要我打你,我就真的就不客气。”
我哭着抱住他:“痛…好痛…阿朗,如果我又惹事让你被别人暴打,你就这么整治我。好痛…好痛…”
阿朗叹了口气抱住我:“傻皓皓。”
我俯卧在床上,阿朗用湿毛巾给我冷敷。他打人很厉害,简直就是专业:只让你疼,不让你伤。虽然让我痛得死去活来,但是鞭痕从不破皮见血,就像用指甲刮过皮肤,所留下细细红红的痕迹。
被鞭打后的肌肤,格外敏感。只要阿朗触碰到伤处,就会让我不由自主呻吟出声。
“你这种叫法,我都分不清你是在唉痛,还是在发情。”阿朗调笑我。
“你觉得我这副惨相还有办法发情吗?”挨打完,我对阿朗的歉意似乎是完全消失,一出口就是平常蛮横的口气。
“你现在中气比前几天还旺上十倍,哪是一副惨相?”
“你没心没肝!我挨了打,你居然还消遣我!”
世界上最懂得见风转舵的人,就是我家阿朗,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心没肝。皓皓都伤成这样了,我还取笑他的唉叫声,我反省。皓皓,我给你敷敷前面的伤处。”
我哼了一声:“这才差不多。”
我翻过身,阿朗毛巾一敷上我的大腿,我就差点跳起来。
我瞪着他问:“冰块?”
他只是说:“效果比较好。”
“我靠。”
他居然欺负我,我气得想把他踹下床,却被他抓住了脚踝,整只右腿被他抬高。阿朗一边啃咬我的小腿肚,一边用冰块抚弄我的大腿、小腹。
“嗯…嗯…”我无助地抓着床单,承受这种奇异的刺激,我软声求饶:“不要了。”
“可是你那里都站起来了。”他的舌头沿着红色的鞭痕由小腿一直舔吻至我的大腿根部,然后含住我直立的分身吸吮。
他的口技真好。
“啊…啊……啊……”很快的,我泄了身。久违的高潮让我舒服到流眼泪。
阿朗笑着问我:“感觉好不好?”我害羞地点点头。
“真乖。”他给我拉好被子,“休息一下。”
我赶紧揪住他,“阿朗,我还要。”
他苦笑:“你还伤着呢!改天好不好?”
我皱着眉抱怨:“可是我已经两个星期没舒服过了!”
“你一定要?”
“对。”
我才不相信阿朗不想要。
我刚才又叫又扭,他看我的眼神都色情起来,他哄我睡觉一定是想自己偷偷去解决。
唉~正版乖乖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不好好把握,去看碟自慰做什么?
“真的想要?”优柔寡断的阿朗还在犹豫。
“来嘛~”我轻轻用手指在他大腿上画圈圈。
果然,定力不足的阿朗脱去衣服覆上我的身,他吻着我的睫毛:“你这样的人,如果不宠着你,怕是会遭天打雷劈。”
一如过往,我们完事后讲着无俚头的枕边话:
“埃及都是沙漠,在那边做爱,会不会满身沙子?”
“皓皓,就算去埃及也不能露天做爱的。”
“不不不,应该先注意防晒。阿朗,你只关心大盘指数,从不关心紫外线指数……”
“等等……你是说在白天?”
“为什么不行?我刚说到哪?对了,臭氧层破洞会造成……”
“嗯…嗯…嗯…”
我趴在床上,让阿朗细细啃咬着我的背脊,一阵阵微微痛楚的刺激引出我体内原始的欲念……
“阿朗…要我…嗯…嗯…”
“铃铃铃……”电话响了。
目前气氛正好,说什么也不能停下来,我转过头来吻阿朗,叫他不要分心。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居然是不屈不挠的电话!
哪个白痴半夜12点打电话扰人清梦!
让人安安静静甜甜蜜蜜做个爱不行啊?
我抢过电话,“我接。不管是谁,通通骂成猪头!”
“喂!我是程皓。”我口气很坏,正准备开骂,“三更半夜……”
一听清楚来人是谁,马上换成甜腻腻的声音,“干爹…”
阿朗马上变了脸色。
“喔,好。我知道了,大后天下午四点。嗯,干爹再见。”
我僵在脸上的生硬笑容对上阿朗担忧的脸,他问:“我爸妈要来吗?”
我有气无力,“是啊!”
阿朗是个很有远见的人。虽然我们的关系曝不了光,但是他还是带我回去见家长,大力撮合他父母认我做干儿子。这样一来,我在他家有了身份,他对我好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买房子同居。
你说为什么不直接父母坦白?
拜托,我爸有高血压,干爹有糖尿病,两个妈心脏都不太好。老一辈的人思想传统,又经不起刺激。万一有个闪失……
所以我和阿朗只透露我们不想结婚、不想要小孩的念头。
如果父母能接受这个事实,再谈我跟阿朗同性相爱的事,凡事要循序渐进。
你说小孩不生,也可以领养?
何必强迫个孩子生长在一个同性恋的家庭?
人不能太自私,要多替别人着想,让人家知道这孩子有两个爸爸,他会很尴尬的。
人不能太贪心。我有阿朗,阿朗有我就够了。
既然打定主意不养小孩,我跟阿朗从没想过结婚。
没听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
能恋爱一辈子该是多浪漫的事,是不是?
在爸妈还没接受我们不结婚生子的事,我和阿朗绝不能露出马脚!
我和阿朗准时去机场接机。
干妈一看到我们就扑过来,“皓皓!香一个。”
我的两颊各挂上个鲜红唇印,“干妈,好想你呢!”
“皓皓只想着你干妈,干爹吃醋!”
我过去拥抱干爹,“哪里有?”
“爸、妈,行李我来拿。”他们的亲生儿子被晾在一旁,默默接过行李。
因为干妈暗暗跟阿朗呕气,没胆子的干爹保持中立,也只好不作声。
是因为我。
干妈不肯跟阿朗说话,我心虚也搭不上腔,场面就冷了下来。等我们坐上了车,干爹才出来打圆场,他嘱咐阿朗:“回家前先去买个头痛药,你妈在飞机上直喊头疼。”
阿朗问干妈,“妈,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给医生看一下?”
“应该不用,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没事,回家吧。”
“那至少买个药。”
阿朗把车停在药房门口,我自告奋勇,“我去买。”
我挑了感冒药和止痛药,回到车上,就看见他们一家子聊了起来,气氛很好。
回到家,我给干爹干妈泡茶,阿朗把行李拿去客房放好。
我们家是四房两厅,一间主卧房、一间客房,和两间书房。每次干爹干妈来,客房就要伪装成“阿朗的房间”,这样阿朗晚上才能名正言顺跟我睡。
很聪明吧!我想的主意。
干爹干妈来访,饭菜当然丰盛,有大闸蟹、糖醋鱼、胡椒虾、红烧牛腩、三杯鸡、开阳白菜、金针排骨汤……四个人吃到这番阵仗,简直就是鸿门宴。
没错,就是鸿门宴。
干爹干妈是刚去美国看阿朗的姐姐,一见到外孙,心里就有恨,就直飞到上海来给阿朗压力。
什么时候要结婚大宴宾客?
什么时候媳妇能怀孕给抱孙子?
干妈是来逼婚的。
虽然没有对象。
干爹开门见山:“阿朗,别老说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你都二十八岁了,思想该成熟了。”
阿朗还没回话,干妈就急着问:“目前有没有女朋友。”
阿朗摇摇头。
“那有没有想追求的对象?”
“追求?”阿朗想了一下,“没有。”
“你这孩子太老实了。不打紧,妈给你安排相亲。”
“相亲?”我瞪圆了眼。
“不用了,妈。”
干妈只顾说她的:“比较中意哪种女孩子?妈妈比较喜欢文静型,斯文、大方的女孩,跟你才班配。”
“我不喜欢文静的女孩子。”阿朗对干妈笑笑,“活泼才好,在一起才不会闷。”
“那至少要乖巧。这年头,女孩子都太呛了,温顺的比较好。”
“不乖巧也没有关系,就多宠着呗!”阿朗偷偷看我,“个性善良最重要。我喜欢独立、有想法,灵巧一点的人。”
“不!不!不!孩子,妈很开明。我跟你沟通观念,虽然已经过了女子要三从四德的年代,但是……”
这场鸿门宴很漫长,因为阿朗和干妈从最基本的条件选择就出现的了歧意,而且谁也不肯让步。
我和干爹两个没事人,离了战场……不,是和平沟通的地方。两个说教魔人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不火不徐的斗法是很壮观,但为了避免被流弹波及,我和干爹还是逃之夭夭。
我陪干爹在客厅聊天,干爹突然发现了某件东西。
干爹拿着一片光盘问我,“皓皓,这是什么片子?”
“没什么,是烂片子。”我冷汗直冒。
“是a片吧?”干爹一脸贼笑。
“单身男人看a片很正常啊!”我解释着。
“这个干爹能体谅。”他咪咪笑,“是谁主演的?”
我和阿朗。这能说吗?
我又不看a片,哪记得什么女优的名字?不过好象听同事说过一个叫做…草莓…草莓…
“草莓冰淇淋。”
“瞧你这小子纯情!是草莓牛奶吧?”
草莓牛奶?真是诡异的名字。“随便啦~”我说。
“是什么主题?女教师?护士?公车痴汉?”
“……s吧~”
“这个我喜欢!!!”干爹很激动,“我们放出来欣赏一下吧!”
“不好。”我找理由,“干妈会生气。”
“不会,你干妈很开明的。”他居然喊:“老伴,阿朗家有a片看!s的!”
阿朗和干妈都出了饭厅。阿朗表情很错愕,干妈表情很兴奋,她说:“我们一家子坐下来看吧!”
“妈,现在才八点……”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去端水果出来。”
阿朗一声不吭进了厨房。
我不知所措地看干妈一屁股坐上沙发,干爹开了电视正准备放碟……
我…我…我…
是不是该当机立断把电视机踹坏?
突然…
“停电了!”干爹干妈惊呼。
还是阿朗聪明,直接关了总电源。
“干爹干妈别慌。我去检查保险丝。”我让干爹在沙发上坐好,拿回了我的碟。
我摸黑到厨房,被阿朗一把抱住,他耳语:“就跟你说东西不要乱丢!吓死我了!他们今天看不到a片是不会罢休的。我先去安抚爸妈,你去跟隔壁老王借一片回来。”
隔壁的老王是很熟的邻居,他一开门我就揪着他的领子:“老王救命!a片拿来。”
“皓子你突然上火啊?”虽然他一头雾水,还是很好心借我片子,“要什么口味的啊?”
“那个草莓冰……”
“草莓牛奶啊?她过气了,老哥我介绍几个水嫩妹妹给你开开眼界…”
我哪有时间等他翻片子,“通通拿来,我很急。”我一把抢过他的cd收藏盒,土匪状扬长而去。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喊:“死耗子!长夜漫漫,你好歹留个两片给我啊!!!”
a片到手后,我打开电源总开关,我家重见光明。
干妈一看见从厨房出来的我,就忙着给我擦汗:“怎么修个保险丝弄得像跑百米似的。”
我的确是跑了百米啊!还只花16秒呢!
“谢谢干妈。”
干爹马上问:“皓皓,片子呢?”
我把老王那堆a片拿出来。
“这么多啊!”
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的,是跟隔壁离居借的。”
阿朗把a片全给了干爹,“爸、妈,我和皓皓还有工作要处理,你们慢慢看,片子很多。”
干妈却把阿朗固定在沙发上,“我说了一起看。皓皓,放片子。”
有没有听说过矫正同性恋的方法?让人看美男图然后喝催吐剂。
我看阿朗现在的处境也差不多:干爹干妈坐在他两侧,逼他看a片。
我先放了一张s的碟,四个人表情都不一样。
干妈根本不看片子,她一直凝着脸很严肃地观察阿朗;阿朗像收看气象,依旧是云淡风清;干爹则是像看动作片,直呼刺激;而我看那几个猥琐男,色眯眯的嘴脸,听见女优凄厉的唉叫,就觉得像看凶杀案恐怖片。
“唉呦!好可怕啊!”因为阿朗目前正被胁持,我只能抓着抱枕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阿朗看我那样很不忍心,“爸、妈,你们让皓皓看这种片好吗?”
显然干爹很不想换片,“片子不是皓皓去借的吗?”
“我还没看不知道内容是这样……”
最有权威的干妈看阿朗没反应,“好,换片。”
老王的珍藏很齐全,秘书、护士、女教师、女学生、萝莉、人妻……甚至是s美少女战士都有。干妈看阿朗没什么反应,就下令换片,弄得干爹也没兴致了。
整盒片子都播放过后,干妈很泄气,“不看了。”
阿朗马上接话:“好,我去刷碗。”
“老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那……我去帮阿朗的忙。”
“皓皓,你留下陪我聊天。”
为什么只有我还留在地雷区???
谁叫我是抢人家儿子的罪魁祸首,只能认命了。
其实干妈对我一点都不凶,她很紧张的问我:“皓皓,阿朗是不是有问题?”
我心跳漏了两拍,装傻的问:“能有什么问题?”
“阿朗是不是有障碍?”
这会我是真的听不懂了,“什么障碍?”
“每一种类型的女人他都没反应,剧情再怎么激烈他都无动于衷……是不是生病了?”
我忍不住大笑。
干妈平时是很精明的,我看真的是想抱孙子想疯了。
就算是看我们自己的碟,爸爸妈妈坐在旁边还能起什么念头?
我安慰干妈:“阿朗没有生病,你多想了。”
“可是他一点表情也没有。”
“阿朗看a片本来就没有表情。”
他最喜欢抱着我一起看,他动情时脸上还是平淡无波,手却是不安分地到处游走,时重时轻的拨弄我。等我耐不住开始微微骚动,他便变本加厉地在我耳边呵气,啃咬我颈部脉搏。他会让我挣扎,却从不让我逃脱,我会被他锁在身体里做困兽之斗。
画面里的我任他摆弄,画面外的我还是由他操控。有时候会突然很讨厌这样的劣势,我转头瞪他,他则会用嘴喂我喝一口红酒,表情是说不出的邪气。他说:“你多小气,都不肯让让我。”我想想也对,平时都是我做大他做小,让他咸鱼翻身一下也好。
所以看a片的确可以激发阿朗的兽性,这是我亲身体验,是干妈用的方式不对。
“干妈,阿朗很健康,没有毛病。”
“不,明天我要带他去看泌尿科。”
我沉默。
阿朗,你自求多福吧~
老人家睡的早,不到十点干爹和干妈就入睡了。
我和阿朗终于能松口气,躲回卧房里,上了门锁,我扑到床上。“好累啊!”
我见阿朗还是若有所思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过去给他捶捶背,“你今天好辛苦。”
他揉揉我的头发,浅浅弯起嘴角,但还是开心不起来。
我想也是,明天又是另一轮折腾,还是早点告诉他现实,“明天干妈说要带你去看泌尿科。”
“是吗?”他笑着摇摇头,“我看不止吧!”
我哀伤地望着他:“如果泌尿科检查正常,我看干妈会给你转诊精神科;精神鉴定没有异常,干妈还是会不死心逼你去接收心理辅导;如果心理医师还没办法劝你去结婚,她就会寻求宗教力量……”
“皓皓,你完全猜中我妈的心思了。”他搂着我,“受这些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
我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只是低下头吻我。
“阿朗,你睡了吗?”是干爹敲门。
阿朗开了门问:“爸,有什么事?”
干爹却是走了进来,瞧了我两眼。才对阿朗说:“看看我的表,像似坏了。”
阿朗笑了笑:“爸,您明知道我是外行。让皓皓看看吧!”
“咦~它好象又好了。那么,晚安。”
阿朗叫住他,“爸,明天妈要我去看医生。我不想去。”
“你妈那脾气我又拦不住。”
阿朗关住房门,轻声说:“爸……什么事你您都看在眼里,不是吗?”
干爹笑着摇头不答话。
“您今天让妈押着我看a片,我就知道再也瞒不了您。”
这时候我才知道,干爹是个厉害的角色。
仔细想想,他总是能只说一句话就决定我们是很舒服或很痛苦。
“儿子啊,你是在坦白吗?”
“爸,我没说过谎话。”
“我记得你交过两个女朋友……从没碰过女人?”
“有亲过嘴没上过床。”阿朗搬了椅子让干爹坐下,“你也认识皓皓六年,他好不好爸你一定知道。”
“有子嗣真的那么重要吗?未来是那么不确定的东西。孩子生出来,不小心伤风死了,车祸死了,都是可能的。就算他生命悠长,不学好、不孝顺,那有什么用?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改变不了太多东西,像我爱皓皓,您就改变不了。”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所以我不想管。你就好好跟你妈周旋吧!”
“爸,帮帮我们吧!”
干爹摆出一张酷脸,准备拂袖而去。
既然哀兵政策无效,阿朗换了招数,“爸,感谢您不难为我们。让我尽尽孝心,您身体不好,也没有定期检查,明天一起吧!”
干爹果然变了脸色。
“皓皓有熟识的医生,是他的老同学,可以做很彻底的检查。”阿朗对我眨眨眼。
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说话,但是为了不让阿朗被人家折腾,只好卑鄙一次,威胁老人家,“干爹你血糖是一定要验的,再加测肝功能指数,大概抽个五百……当然要详细检查最好住院三天,我会拜托江离,让医院给干爹你做地毯式检验……”
干爹管不了儿子,其实也恨在心里。所以他来上海是打算看干妈整治儿子的。如果被儿子给拖下水,那可得不偿失!干爹何等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懂轻重。
“儿子,你青出于蓝啊!”
“爸爸,当然虎父无犬子。”
我干爹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确定你是在上面……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帮你的,儿子。”
我着实大吃一惊,干爹是怎么看出来???
我觉得有点丢脸,阿朗却只是抿嘴笑。
凡正,这晚,阿朗的爹站在我们这边了。
对于干爹的投诚,我是半信半疑。阿朗说他不奢望干爹会帮忙,只要干爹不要在关键时刻搧风点火,明天就不用担心了。
隔天,干妈露出不容拒绝的气势:“阿朗,今天咱们去医院……”
阿朗抢着说:“啊!我都忘了今天要去医院捐赠精子!”
“捐赠精子?!”
“是啊!妈,你刚刚说去医院……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要我请假带你去?”
“没事…没事…”
阿朗这招实在高,干妈实在不可能要一个会捐精子的人去检查是否性功能障碍。阿朗掌握了先机,后续的精神科和心理医生都不用看了。干妈一脸放心又一脸颓败。干爹则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忍隐的模样。
阿朗把他的车留给干爹干妈,方便他们拜访上海的朋友。我开车送阿朗去他公司。
我问他:“干妈就这么算了?”
阿朗笑笑,“我妈从来不是没有毅力的人。”
“你猜干妈会怎么做?”
“今天回到家就知道了。”
一回到家就见到干爹干妈笑容满面坐在客厅里,干妈要给阿朗安排相亲。两个人理性沟通一段时间,最后结束在干妈一个抱心喘气的动作。
相亲,不就是跟女人去吃饭罢了;妈只有一个,气坏了就没有了。
相亲,忍耐忍耐就过去了。
全家人到了饮茶餐厅,媒人,女方也是全家到齐。
谢小姐是个长发古典美人,气质出众。
不过,两个闷葫芦能有什么戏?互报姓名、职业后,两个人就开始沉默。
反而是谢小姐主动攀谈:“……程先生平常喜欢看什么书籍?”
阿朗口气不冷不热:“我通常看财经杂志。谢小姐你呢?”
“我喜欢看一些古典文学,像红楼梦…程先生最欣赏红楼梦里那个角色?”
“……”
气氛冷掉了。不要以为阿朗文质彬彬有书卷气,他就看的完红楼梦。这种跟他的工作完全无关的书籍,他是绝对不会碰的。他可是连宝钗和宝玉都分不清的人,虽然,我也是。
我排斥红楼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里面女角太多,男角太少。与其看红楼十二金钗,还不如看十二黄金圣斗士。
干妈推推我,要我说些话缓和场面。
也没多想,随口问:“谢小姐喜不喜欢看电影?”
“还好。”
“有没有喜欢的电影?”
“恩,乱世佳人和魂断蓝桥。”
果然是道地的文艺美少女,不理她,我只是负责缓和场面。“有没有看过神鬼传奇?”
“没有。”
“它是个讲述木乃伊故事……”略略提过神鬼传奇剧情,我就开始跑题讲金字塔。气氛果然活络起来,谢小姐似乎听地津津有味,她说:“埃及真的拥有很伟大的古文明呢!”
“我认为当时的人类没有这样的智能,一定是外星人。”
一说起外星人,我就两眼放光,更是滔滔不绝,完全忘记自己是配角。
后来媒人婆说:“谢小姐对程先生很有好感……不过是第二个程先生。她觉得开朗的人比较好相处……”
干妈知道改变不了阿朗的品味,就让媒婆介绍有主见的女孩子。
杨小姐和阿朗同年纪,自己有一家小公司。事业有成之后,决定挑战婚姻,所以来相亲。杨小姐一看就不是干妈喜欢的型:她身材娇小,穿着简洁的白色套装,瘦削的脸配上自信有神的大眼睛,透露着干练强势的气息。
阿朗和那位女强人相谈甚欢,从中国产业结构一直聊到美国政治,最后他们互递了名片。
干妈很寒,她试探的问:“阿朗,你中意杨小姐吗?”
阿朗一副莫名奇妙的表情:“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可爱。”
干妈又是安心又是失望。
干妈和媒婆都不气馁。阿朗条件好,不愁找不到女孩子相亲。所以她们决定使用人海战术,认为阿朗再挑剔也会喜欢上一个。其实这根本就是变相的疲劳轰炸,等着阿朗举白旗投降。不过相着相着,就相到了个极品。
崔雪芯根本就是小甜甜真实版:在孤儿院长大,又是个护士。她个性健谈、亲切又有耐心,动静皆宜。干妈喜欢得不得了,阿朗也挑不出她什么坏处,连我都觉得她真是不错。
干妈推得非常积极,阿朗想抗拒都被无视。又是去吃饭,又是来家里。
最近公司要扩大营运,我们研发部也跟着开会开个不停。忙到晚上八点,给上级的研发报告书、员工的线上在职学习网站、新的产品设计图通通还没出来。最后大家觉得已经到体力的临界点,靠着分赃模式,不情愿地把工作带回家。
“要不先去吃饭?”
“不了,我老婆在家等着呢!”
“皓子,你呢?”
“我看到你就会想到eda。我已经对着你一整天了,你就放过我吧!”
“去!你回家还不是得赶那份报告书,别忘了你还要负责生一份新进人员笔试试题。”
“担心你自己那份qd-oled吧~”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我根本没有胃口吃晚餐,工作累、心也累。想要爱情又想要孝顺的结果就是连回家都不能放松,搞的自己身心俱疲。
不管怎么说,经过丰记时,我还是停车下去买了盒南瓜冻糕,干妈说过味道好的。
希望干妈没再把小护士带回家喝茶,看到干妈一脸满意的样子,我就难过。
回到家,屋里的灯是暗着。阿朗又奉命跟小护士出去了。
我把notebook摔在沙发上。
看的到也生气,看不到也生气。
把南瓜冻糕放进冰箱里冷藏后,我洗把脸,稍微整理一下情绪,打开了notebook,打算先弄完那份试题。做我们这行的,不管之前在学校学得如何,进公司还是得从头学起。毕竟理论和实际是有差距的,有热诚和拼劲比较重要,我不打算在专业上太苛求,有概念即可。
半个钟头后,阿朗回来了。
我打着题目,随口问:“怎么只有你回来?”
“我妈希望我和雪芯多单独相处,和爸爸一起去找朋友打麻将。他们一走,我就把雪芯送回家去。”
雪芯雪芯,叫的真好听。
“你看起来好累。加班到几点?吃过晚饭了没?”
“没。”我赌气埋首计算机里。
阿朗坐了下来,挨在我旁边,“气我晚回来?你知道我也很无奈……”
“你喜不喜欢那个小护士?”
“雪芯是挺可爱的。”
我不吭气。
哼!我心情不好,其它人通通陪葬!
阿朗见我不理他,又问:“你觉得她人不好吗?”
“她很好,你就顺着干妈的意思娶她回家生宝宝好了。”
阿朗揉揉我的头发:“你想哪去了?是,雪芯非常美好,但我对她没有那种念头。”
“什么念头?”
“欲念啊!有些美好的东西,你只想远远地欣赏,根本不会想要去碰触。”阿朗由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吹气,“但有些东西,你一见到就想把他吞到肚子里,不想让别人染指。”
耳朵痒痒的很难受,我转头瞪他,阿朗用嘴唇轻轻在我的眼睛啄了一下,吻去我的怒气。
看来是我白吃醋。我不说话,静静把那两个题目删了。
“想吃什么?我去弄。”
“我不想吃。”一想到他去约会,我在家苦等,就觉得什么都吃不下。
不一会儿,阿朗端来一个盘子,里面刚洗好翠绿的生菜看起来好眼熟…
“你的宝贝盆栽?”
他拿起一片羽衣甘蓝,凑到我嘴边,“是啊,给我的宝贝皓皓补钙的。现摘的,很新鲜。”
阿朗自己种的羽衣甘蓝这么漂亮,当然是先咬为快。咬下一口叶梗,满嘴的清脆甘甜,我由衷的赞美,“好吃。”最近吃饭的口味都迁就干爹干妈,天天吃油腻的中菜,很久没吃到这么爽口的食物了。
“光吃菜叶容易腻味,”阿朗在羽衣甘蓝放上一片熏火腿,少许土司丁,撒上起司粉。“尝尝看。”浓郁和清新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合,好吃让我说不出话来。
果然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掌握他的胃,更何况他还咬着我的耳垂。“有胃口了吗?想吃点什么?”
“现在我只想吃这个。”
“只吃生菜太凉,要不我给你煮个汤?”
“我要喝玉米浓汤,要放鸡蛋不加奶。”
“是,马上来。”阿朗用手指把沾在我嘴边的起司粉,送进我嘴里,我趁机吸住他的手指。
“皓皓……”他声音似乎责怪我淘气。
自认厨艺不如阿朗的我,才不瞎忙去抓他的胃,我直接缠住他的舌头。嬉戏一阵子,阿朗放开我,“别闹了,我去煮汤。”
自从干爹干妈来了,阿朗最大的尺度是锁了房门吻我,然后就没有了。
现在只是在自家客厅亲个嘴,感觉都像偷情一般,而且还没偷完。
我欲求不满啊,我在心里呐喊。
阿朗端了暖呼呼的玉米汤来,喝完后更让我饱暖思淫欲,我直往阿朗身上蹭,阿朗却无动无衷。怕什么?打麻将哪有这么快回来!哪有那么倒霉被捉奸在床!
以前被阿朗用鞭子抽个半死也比现在快活,我觉得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情形再不改善我就翻脸!
我一定要扞卫我的美好小日子!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我把阿朗扑倒在沙发上,“你不做,我做。”
本来我只是想激一下阿朗,可是摸着摸着我就想在上面了。
因为阿朗对做受一直适应不良,我也一直没强迫他,可是最近的不顺遂让我有想做了他来宣示主权的念头。
很快的,阿朗已经认知到今天我是不到手不罢休,也开始抚弄我。由于我平日鲜少练习,拨撩的技巧不甚高明,主控权慢慢转移至阿朗手里,但是我不死心。
“让我做嘛~我比较快,五分钟内可以收工。”我一边拆着他的皮带,一边撒娇。
阿朗却趁机把我压于身下,“不好,这种突发状况,还是按照往例比较保险。”
在我和阿朗缠斗之时,该死的电话又响了。
“你接。”我啃咬着他的颈脖,打算趁他接电话防备降低大举攻城略地,没想到他突然身子一僵。
我感觉不对劲,问:“谁?怎么了?”
“我爸打电话回来,说妈突然心脏病发,现在人已经送进医院了。”
“干妈,我给你炖了汤。”
没想到就一把海底捞月大四喜,让干妈欢喜过头进了医院。加上气候不稳,忽冷忽热,老人家适应力差,又牵扯出并发症,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阵子。大家都吓坏了。
“皓皓,你真有心。是什么汤?”
“四物汤。”我盛出一碗汤来,“中药店老板说喝这个对女人很好,会漂亮的。干妈你都憔悴了。”
“…………”
我把汤捧至干妈面前,干妈迟疑了一下,接过了碗转递给崔雪芯,“给雪芯喝吧!这汤对女孩子很好。雪芯看顾我整夜,才真是憔悴的厉害,给你补补。”
昨天是个惊魂夜。我和阿朗到了医院,了解完状况,阿朗就要我把干爹送回家。如果再倒一个下去,那可不得了。我赶完报告书都已经半夜两点,打手机问阿朗情况,他说幸好崔雪芯是值班护士,帮了很多忙,要我别担心,只要记得帮他请假。
崔雪芯接过汤,跟干妈道谢后,对我抱歉地笑:“伯母生病要少盐少油,这补汤目前怕是喝不得。”
“也对。”我报以尴尬的笑。
干妈刚在美国住一个月,我和阿朗知道干妈一定吃腻了外国菜,回来餐餐中国美食,过度的大鱼大肉也是干妈心脏病发的原因。
也真亏这个小护士,不然我、阿朗和干爹三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干妈。
“雪芯啊,真是谢谢你了。”干爹向小护士道谢。
“不要这么客气。”
“你真是南丁葛尔在世。”我诚心地说。
“你这样讲我会不好意思的。”她的脸红了起来,“伯母饮食要清淡些,要不待会我带粥过来。”
其实熬粥我也会,不过让她去弄比较不会出错,“麻烦你了。”
“不客气。”
她转身正好跟进门的阿朗撞个正着,“小心。”幸好阿朗抓住她的手,不然小护士可要狠狠跌一跤了。
“谢谢。”
“不会。”很显然阿朗的注意力都在干妈身上,“妈,好些了没?我给你带了粥……”
但是干妈的注意力一直在小护士身上,“你和雪芯想到一块了!那雪芯你回去好好休息,真是辛苦你了。”
“伯母,别客气。”
“真是谢谢你了。”阿朗也向她致谢。
“不要这么客气,照顾病人是护士的天职。”她微笑向大家点头致意。
等崔雪芯走远了,干妈开始感叹:“好难得的女孩子啊!可不是?”
“嗯。”阿朗随口答。
“真希望雪芯是程家人。”
“这不难啊!妈。”
干妈眼睛都亮了。
“等你好了,选个好日子收雪芯做干女儿吧!”阿朗喂着干妈喝粥,“要我送部车给干妹妹做见面礼都不成问题,所以妈要快点好起来。”
——————
我只参加过一次sparty,是拉斯维加斯度假的时候。
记得那天赌到差点肌腱炎,回饭店休息时服务生送来一张邀请函。
是同住这饭店的某富豪举办的,现场有s表演,希望志同道合者一同参加交流。
上面写着入场必须着适当打扮。
我问阿朗,“什么叫做适当打扮?”
“既然是sparty,自然是s装扮。”
“奴隶要么穿?”我更疑惑,“奴隶不是通常都赤裸在地上爬吗?”
“都…不穿??”
“应该会用绳子或锁炼装饰吧!”阿朗自顾帮我捏手臂。
在人前赤裸?我不敢啊!那不就不能去了?
我不满地嘟浓:“我只想去看表演,又不是想去玩s。”
“应该是不想让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参加吧!”阿朗笑了笑“其实,我们也不完全属于这圈子,还是别去了。”
“我们是这个圈子没错啊!不然我那些跪啊!爬啊!挨打!都是假的吗?”
阿朗摇摇头,“模式不同。”
“当然,有分派系。”s理论,我也啃过的。
“不是因为派系,反正我们不适合去。”
“可是我想去。”
阿朗冷着声,“你敢脱光爬进去就成。”
他生气了。我最怕阿朗生气。他生气时周围像结了冰墙,滋味我不想回想。
我赶紧过去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再提。”
嘴巴不提,可是我心里一直想着。
我在想哪一种奴隶打扮我能够接受。
渔网装?
不行,那太妖。
薄纱装?
不行,那太娘。
看我整天失魂落魄,阿朗最后还是投降,“我们去参加那个party好了。”
这次换我摇头。
“可以的,我们去租衣服。”
我叹口气,“算了,我想过了。渔网、薄纱、绳索、铁链,我都不敢穿出门。”
阿朗摸摸我的头发,“没人让你那样穿。”
我们去了间专门出租化妆舞会礼服的店。阿朗给我挑了一件豹纹背心和一件超短的黑色皮裤,还有豹纹长靴。
“有奴隶穿这么华丽的吗?”我很疑惑。
“今天你是我的宠物男孩。”
本来他想给我戴一副豹纹手套,后来觉得在左手缠条铁链,视觉效果比较好。
他在我脖子上戴上颈圈。
我问,“我得爬吗?”
“不,今天你只是去玩,顽皮豹。”他叮嘱我,“别报真名。panther”
我亲吻他,“yes,aster”
那是个很严谨的party。要搜身的,不可以携带毒品和枪械。
在预料之内,我是所有中穿最多的。
但是在预料之外的是:在平常,穿愈少愈引人注目;但是在这个场合,我这样衣着整整齐齐没有破口,反而最受注目。
每个经过我身边的人,都会跟阿朗说:“好可爱的宠物男孩,成年了吗?”
“谢谢您的赞美,他成年了。”
他的眉头略拢。
招摇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这真的是很棒的party!有很多现场的s表演啊!
我和阿朗意见又出现分歧。
他想去看捆绑和鞭刑,我想去看穿刺。
我努力引起他的兴趣,“现场穿刺耶!不知道会不会喷血?”
他根本不以为然,“又用不到。”
最后决定各看各的,先看完的去找对方。
他叮嘱我,“没事别跟人攀谈。”
我喜孜孜的来到穿刺的现场。
尖锐的针头,颤抖的乳头;脸上流的汗,s嘴上的冷笑。
唉呀!好虐啊!
好紧张啊!
我很自虐地观看着,全身发抖。
正当要穿刺的那个瞬间,有人拍了我的肩。
谁?阿朗吗?
我转头,只看见一个陌生男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惨叫。
刺完了。
而且这不是可以重复表演的表演。
我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染着金色头发的东方男人。
“janpanese?orese”
我斜眼瞟他,不理他。
“是中国人吧?中国人比较漂亮。”
漂亮?老子是公的!!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我的怒气,“一个人?来找主人的?”
我不耐烦,骂出声,“靠,滚一边去。”
“很悍呢!不过我喜欢。”他伸出手指摸我的脸,“youwillbee”
我本来想扭断他的手指,不过远远看见阿朗走过来,我笑了起来,“ihavebeenothers”
我快步走过去,俐落地跪了下来,虔诚亲吻他的鞋面。感觉我的主人抚摸我的头发,我用爱慕的眼神抬头看他。心里想着:“我主人的等级跟那个猪头就是不一样。”然后满意地蹭蹭他的裤管。
我偷偷瞄了一眼,看到那个人脸色发青,我真是超得意!
然后我听见他对阿朗说,“你的奴隶好象只在你面前才会装乖顺,我觉得他的礼貌没有被教好。”
他居然告状!
妈的!
我瞪大眼睛,想过去揍他,可是阿朗把手放在我的后颈,要我不要轻举妄动。
“对不起,先生,这一点我要澄清一下。”阿朗接着说,“他不是奴隶,他是兽。”
“请原谅我的宠物对您的不礼貌。但是请记好,他是兽,野生的,具有攻击性。请您不要再尝试靠近他,会伤人的。”
——————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星期天早晨。
周末我和阿朗一向起的晚,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午餐,有浇了枫糖的松饼﹑培根炒蛋、肉饼和生菜沙拉。饮料是橙汁,一切都非常非常的普通。
但是我要告诉阿朗一个我观察已久的现象。
“阿朗,你知道我最近看了些同志……”
阿朗帮我加了橙汁,顺口说,“看看也好,那种都挺写实的。我们可以避开他们的错误。”
“我不是要说这个,阿朗。我发现只要情节里有人被虐我都特有感觉……”
他笑了笑,“那算是一种强力刺激吧!没关系,转移注意力就好。今天我们去打网球好吗?”他继续吃他的肉排。
“不是,我怀疑我是个。”
阿朗噎到了,他顿了一下,拿餐巾纸帮我擦去嘴角的沙拉酱,“你多想了,转移注意力就好,不然我们去爬山?”
我很认真地说:“我想试验一下。”
“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
我提出我的想法,“阿朗,我们尝试看看s好不好?”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皓皓,这个我不会。”
“我也不会啊!所以才叫尝试嘛~”
他摇头,“皓皓,“做要被打的。”
“我知道。”
他继续说,“被打很疼的。”
“我知道。”
“所以你别闹了。”
阿朗被我烦一个星期后,就屈服了。没想到他第一步就是去买鞭子。情趣店里的鞭子,长短粗细都有,我只要想到那会打在我身上就毛骨悚然。阿朗却很专注的挑选,他会触摸每条鞭子的鞭身,终于挑选了条很没特色的。
虽然阿朗挑的鞭子很没特色,但是我还是万分期待我们的s。真人版啊!
刚开始那种围氛是诡异的。
“你现在开始扮奴隶。”阿朗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作奴隶不比做普通人,一犯错就会遭受严厉的处罚,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不认为你完全知道。别人加予你的,不一定是你能承受的。知道安全词吗?”
“知道。”我兴奋起来,阿朗是做过功课的。
“每个都需要有一个。”他思考了一下,“你的是:我是皓皓。”
“我是皓皓?”我笑了,多傻的一句话,不过我很给面子的说,“我记得了,主人。”
“脱衣服。”
奴隶都是赤裸的。反正对象是阿朗,又是在家里,我做足的自我心理建设之后,才把衣服脱了。虽然是夏天,一丝不挂还是凉飕飕的。我记起小学老师教的书:衣服的功能,在于保暖,还有保护的功能。我现在深刻体会到这一点。赤裸的身体,全身都是弱点,像似等着被伤害。
没想到阿朗真的就是要伤害我。
“我先让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罚你。”他是这么说的。
他让我扶着墙,“别忘了你有安全词。”
他开始抽打我的背。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火辣辣的疼,打了八下,我就软了身,站不起来。
阿朗立刻停下鞭子,“你体会一下,我在客厅等你。”
体会?
我能体会什么?
就是很痛啊!
大概赖在地上十来分钟,我才蹒跚走到客厅。
他问:“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奴隶。”莫名其妙,不是说好了吗?
他沉默片刻,“那我现在教你规矩。”
他让我先学奉茶:茶盘要高举过头,目光直视地面,再恭敬地跪下。
但是我刚挨完打,全身无力,拿茶盘的手就一直发抖。
他不接过茶,只是说,“就算不是做错,做的不好也要挨打。”
他让我把杯盘放下,一个巴掌就砸过来。
疼,但更强烈的是委屈。
我看他又扬起手,像似又要打我,我受不了,一把抱住坐在沙发上的他。
我说,“我是皓皓。”
他回抱我,“是,我的皓皓。”
“我是皓皓。”
“没事了。”
“我是皓皓。”我像鹦鹉学人话一样停不下来。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怕,没人会欺负你。”
我这才明白我的安全词的意义。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他不喜欢,就搞砸它。
或许我该生气,但是我没立场生气,他对皓皓一直都是好的。甚至连鞭打我,他是在自己的小腿上先试过力道。
我能做的就是抱着他,一直抱着。连他给我冷敷、上药,我都要巴在他身上。
我刚受了委屈,就是他给的,我却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汲取安慰。
从没有一个时刻,我会那么需要他。
或许s不是我想的那样。
但是为什么在经历这个事件后,我觉得我更爱阿朗了?
他打我、欺负我,但是我就是感觉我更爱他。
过一个星期,我鼓起勇气告诉阿朗我想继续学奴隶的规矩。
他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扮起了主人。
他扮主人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
我从没这么专注于我的爱人,如今奴隶的身份,让我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他的优雅、他的气质、他处理文件专注的神情、他冷着声说话的眼神……
主人从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是我还是好喜欢他。
而且全身赤裸的我,总不由自主羡慕他能衣冠楚楚;我的卑微,更反衬他的高贵。
虽然他严格又挑剔,但从不会无故处罚我,什么事都明明白白。
他对我的严苛更让我体会他对我的温柔……不,是对皓皓的温柔。
我那么喜欢他。
所以我尽力做好每件他交代的事,希望主人能对我好……,不,是对这个可怜的小奴隶好。
一点点就够了。
开始这个游戏之后,阿朗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嗯,是正常身份的我。他会做一些很细腻很贴心的小动作,吻我的发鬓、抚摸我的睫毛,对我更是百般呵护,什么都顺着我。而且他已经不再那么排斥s,有一次他说过:“我发现那个你,有那个你的好。”
但是他就是从不对奴隶身份的我好一点。
我们的s就是他扮主人,我服侍他,做不好挨打。
直到有一次我弯着腰很专心地擦着餐桌,背部却传来异样感。是他用手指滑过,那种酥麻软痒的感觉,我的身体泛起一阵颤栗。
他平时不会那么轻挑,我也不习惯我做事时有人来闹。
但是现在角色不同,更何况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主人?”问问不会挨打吧?
他回答:“擦完桌子来客厅。”
我走到他面前。
主人指了指地,我顺从地跪下。在经历过端茶手抖被打、帮他换拖鞋太粗鲁被修理……等等调教,我已经能知道当奴隶要有什么态度,要有什么姿态。现在我做这些一点都不为难,我还很得意能装这么乖。
他下命令:“趴到我腿上来。”
那是什么鬼姿势?我像条狗趴在他腿上,感觉是那么任人宰割,又是无比的羞耻。
真的就像对待宠物一样,阿朗开始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沿着背脊抚摸到我的臀部,就停在那,缓慢、轻轻的触碰,引起我阵阵的紧张和焦虑。
主人要责罚我吗?
我做错了什么?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我很沮丧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把他的食指伸到我面前,“舔。”
他应该不会打我,我想,悬着的心才落下。
我生硬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指,一会儿他把手指塞进我嘴里,“继续。”
我含舔了很久,他却不喊停,还很恶劣地又加一根手指。
他要我做什么?用安全词吗?
自从第一次s用过之后,我再也没用过那个词。虽然有时候很委屈、很辛苦,但是我都咬着牙忍下。反正他欺负小奴隶,我就在做回皓皓时就要回来。
终于他抽出沾满我口水的手指,他突然把那两根手指挤进我身体里。
“疼………”没预警的异物侵入,让我本能地挣扎。
但他固定住我,“忍着。”他的手指开始在我身体里旋转按压,刺激到某一处时我忍不住出声,“啊~”
“我说了要忍着,你唉几声待会就挨几下鞭子。”
可是我哪抵得过身体的反应,还是漏了声响,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理的反应,我流了满脸的眼泪。
突然他停了,把我丢在地上,“趴好。一共五声。”
我默默让他抽打,心想他打完会不会再继续抚弄我?我喜欢的。
他却只是冷冷地瞧着我。
如果我是皓皓,那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说:“阿朗,来做爱吧!”
可是现在我是小奴隶,我就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欲求不满。
突然他说,“跪好。”
虽然感觉很委屈,我还是照做。
莫名他浅浅地笑了,眼神尽是轻蔑,“说:求主人宠幸我。”
阿朗你这个bt!
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垂着头,低声下气,“求主人宠幸我。”
“要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我冷漠又高贵的主人,抖着声说:“求主人宠幸我。”
“大声点。”
反正我的卑微已经到了极点,在他面前我也没有什么颜面……
我拉住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渴望,“求求主人宠幸我。”
他拉起我往卧房走去,大力把我丢在床上。
他压了上来,“来,求我。”
“我求求您,主人。请您宠幸我”
他粗野地啃起我的脖子,燃起我的情欲。
我求了他一晚,他也爱了我一晚。
这应该是我和阿朗最激烈的一次性爱。不仅是身体上,而是我整个人被欲念吞没,完事后飘飘茫茫的感觉,我都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他亲吻我的脸颊,轻声说:“皓皓,你先别睡,起来洗澡,我已经放好洗澡水……”
我不悦地打断他:“我不要!我的小腿酸酸,你先帮我捏捏。”